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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燥雨(校園 1v1h)在線閱讀 - 孝孝

孝孝

    66章

    曾連萍一天都沒胃口,窩在房里足不出戶。

    晏炳國知道她在氣自己打兒子的事,算是負(fù)荊請罪,許久未下廚的他,在廚房忙活了一碗她最喜歡吃的雞絲米線。

    進(jìn)到臥室后,他看到曾連萍正在織圍巾。從晏孝捷出生后,她每年冬天都會給他織兩條圍巾,兒子是皮,但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rou。

    “拿出去,弄得房里一股醋味?!边@次曾連萍是真沒給晏炳國留好臉色。

    晏炳國還是把米線擱在了桌上,試著軟下脾氣,哄哄老婆:“結(jié)婚前你最喜歡吃我做的米線了,你試試,我剛嘗了一口,還是那個味?!?/br>
    聽到他的聲音,曾連萍都會冒火,煩得將針線往椅子上一扔:

    “你為什么要打阿晏?”

    “你弄清楚事情緣由了嗎?”

    “你為什么總是這么不講道理呢?”

    咄咄逼人的三連問。

    晏炳國雙手往身后一背,猛地沉了口氣:“我知道他不是故意打章旭的兒子?!?/br>
    “那你為什么還要動手呢?”曾連萍聽到這種話更火大。

    晏炳國厲聲一喊:“因為他不懂規(guī)矩,不知道在什么場合該做什么事,不該做什么事,總是一意孤行,沖動毛躁。”

    曾連萍那些偏袒的話被堵了回去。

    晏炳國:“就是因為你們太寵他,他要什么就給什么,慣出他一身壞毛病,17歲了,還沒個正形,看看人家……”

    話戛然而止。

    曾連萍眼眉一動:“人家?誰?”

    剛剛脾氣上來,話不小心多說了幾句。晏炳國清清嗓子說,“一個警校生,老鄧的學(xué)生。”

    “他怎么了?和阿晏有什么關(guān)系?”曾連萍聽不懂。

    晏炳國又沉下一口氣,目光望向別處:“他可能對溫喬有點意思,”跟著又舒了舒眉心:“但愿是我想多了,不然就我們家那混球,很難比得過。”

    “晏炳國,你說話我就這么就這么不愛聽呢,”曾連萍更不樂意了:“我們阿晏怎么就比不過了?”

    晏炳國攤手一哼:“那個警校生處事為人穩(wěn)重,得體……”

    “老鄧的學(xué)生,那都是大學(xué)生了吧?!?/br>
    曾連萍?xì)饧绷?,沒等他說完,直接搶話:“我們阿晏才高三,你拿一個小孩和一個成年人比穩(wěn)重。你是太討厭自己的兒子呢,還是擔(dān)心溫喬做不成你兒媳婦啊?!?/br>
    脾氣一上來,她講話也沖了些。

    剛進(jìn)來時,晏炳國就看到了簍子里那團(tuán)淺粉色毛線,他抬了抬下頜,指過去:“你也挺口是心非的,嘴上說不喜歡溫喬,怎么還在這偷偷給人家織圍巾呢。”

    曾連萍下意識擋住簍子,有些心虛:“這是給阿晏的。”

    晏炳國只笑了笑,沒拆穿她,出去前指著桌上的米線,強(qiáng)勢了些:“吃了,快點?!?/br>
    門關(guān)上幾分鐘后,曾連萍才坐到桌邊。

    她拿起筷子,挑起了幾根米線,細(xì)嚼慢咽起來。的確還是那個味道,確切的說,是那會他們戀愛的味道-

    老廠家屬院。

    其實搬出去不到一個月,但再回家,溫喬卻有恍如隔世般的陌生??斓?2月了,被寒風(fēng)吹過的巷里,死氣沉沉;墻角和井蓋上都蓋滿了枯葉;鄰里做飯時騰起的油煙似白霧覆在一扇扇舊窗上。

    溫喬校服外裹了件白棉襖,是不錯的牌子,嶄新干凈。自從她和晏孝捷在一起后,生活同過去截然不同。過去一件衣服她能穿幾年,現(xiàn)在倒好,像是日日有新衣。

    晏孝捷表達(dá)愛意的方式很直接。

    帶她吃好吃的。

    陪她做她喜歡的事。

    給她最好的一切。

    ……

    一開始,不習(xí)慣依賴人的她,也拒絕過晏孝捷好幾次,說老給自己花錢,她心里過意不去。可在他聽來,就是她還沒把自己當(dāng)最親密的人,所以總能把他惹毛,直到他有次帶著怒腔說:

    “溫喬,和我這個人相處其實很簡單,就是我給你什么你就拿著,不要老拒絕我,因為你拒絕我,我還是會給你?!?/br>
    ……

    走到一單元門口,溫喬又想起了這句話,她笑了笑,然后掏出鑰匙拉開了鐵門。

    她不知道為什么喬嵐要把自己約到老房里,而且她發(fā)現(xiàn)家里也變了樣。

    墻壁被重新粉刷過,家具也全部換新。

    陌生到像間新屋。

    溫喬去了趟自己的臥室,發(fā)現(xiàn)床、衣柜、書桌都換成了淺桃木色。隨后,她又走去了徐蓉的房間,里面已經(jīng)沒了任何家具,成了一間空房。

    “喬喬,你幫mama拿一下醋,我剛買的,擱外頭桌上了。”

    從廚房里傳來的女人聲,溫柔舒服,但卻熟悉又陌生。

    溫喬站在廚房門邊,望著系著老花圍裙的女人,被白織燈籠罩著,拉出淡淡身影。裊裊的煙氣里,似乎是一些碎片畫面。

    記憶一下將她拉回了初中。

    那時,她每天放學(xué)回來,都會趴在廚房門邊,嚷著讓mama做紅燒海蝦,而且她特別喜歡吃醋。而那時,她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也有可以撒嬌的mama。

    喬嵐回過身,在親近又陌生之間游走的眼神里,溫喬被勾回了現(xiàn)實。人是同樣的人,可她們之間卻產(chǎn)生了再也回不去的距離。

    溫喬將醋拿了進(jìn)來,她猜到了,鍋里做的是紅燒海蝦,可她只淡淡說道:“我現(xiàn)在不喜歡加醋,喜歡多放點辣椒?!?/br>
    喬嵐一驚:“你不是不愛吃辣椒嗎?以前只要菜里多放幾個辣椒,你都會讓我?guī)湍闾舫鰜怼!?/br>
    溫喬低頭,輕柔笑了笑:“因為,現(xiàn)在在我身邊的人很喜歡吃?!?/br>
    “……”

    喬嵐自然懂“身邊人”指的誰,她將蝦倒入了盤中,在剛要端起盤子時,溫喬卻像從前一樣,一趟趟來回,將菜全部端去了外面的餐桌上。

    坐下的溫喬還有些不適應(yīng),她問喬嵐,“徐阿姨呢?還有,你為什么把家翻新一遍?”

    在她看來,這裝修,大費周章得毫無意義。

    喬嵐邊盛湯邊說:“給了她一筆錢,讓她回縣城了?!彪S后她放下湯勺,指著屋里說,“這是當(dāng)年你外婆廠里分的房,被她弄得烏煙瘴氣,既然我回來了,當(dāng)然要給它全換了。”

    見溫喬臉色冷淡,喬嵐愧疚的說:“喬喬,和mama回來住好不好?”

    溫喬只漠然的反問:“你會在這里住嗎?住多久?三天?還是三周?”

    家變和過早的獨立,讓她擁有比大人更清醒的意識,“你還記得當(dāng)年,你從這里走出去時說的那句話嗎?”

    喬嵐輕輕皺起眉,不愿回想。

    溫喬直直的盯著她:“你說你討厭這個家,說永遠(yuǎn)都不會再回來?!?/br>
    一時,喬嵐哽咽難語。

    溫喬:“你好不容易做到了,去了紐約,有錦衣玉食的生活,為什么要回來?還要做這些多此一舉的事呢。”

    她沒有發(fā)火,可比扯破喉嚨的叫喊更有力量,清冷到像是身體里散發(fā)不出任何溫度。

    喬嵐徹底心寒,連拿筷子的力氣都沒了。對于當(dāng)年把女兒交給溫健,自己跟隨新歡去了紐約這件事,她的確這輩子都彌補(bǔ)不了過錯。

    溫喬懂事的替她將碗筷擺好,還給她夾了幾只蝦,緩聲說著:“與其說是想讓我回來和你住,不如說是,你不想讓我和晏孝捷在一起?!?/br>
    喬嵐微驚:“你猜到了?”

    “嗯,”溫喬點頭:“我感覺你不喜歡他?!?/br>
    喬嵐又放下筷子,語氣有些強(qiáng)勢:“晏孝捷不適合結(jié)婚。”

    “為什么?”溫喬內(nèi)心并沒被攪亂。

    喬嵐以長輩的姿態(tài)在談看人經(jīng)驗:“他一看就很愛玩,以后去了更廣闊的世界,他只會更肆意,你根本管不住這樣的男孩。還有,他太沖動,脾氣火爆,一言不合就動手……”

    她頓了頓,剛剛急促的呼吸又猛地沉下,說:“脾氣不好的男人絕對不能要,一定不行……”

    忽然,她手握成拳,緊緊顫著,一些噩夢般的回憶是在任何時候想起來,都會抖瑟。

    溫喬握住了喬嵐的手,因為做飯,所以喬嵐把衣袖挽起來了些,一時之間忘了放下。溫喬到了幾道深淺不一的疤痕,驚問:“何叔叔打過你嗎?”

    喬嵐迅速扯下衣袖,逃避了這個問題,只是再告誡了一次,“喬喬,你才17歲,你的路還有很遠(yuǎn),你很優(yōu)秀,還有很多選擇性?!?/br>
    溫喬頓時收回手:“你這三年都沒有管過我,你認(rèn)為現(xiàn)在說這些,我會聽嗎?”

    喬嵐默默垂下視線。

    溫喬再抬眼,卻看到mama的眼眶紅了一圈。

    喬嵐心中卡著一根刺,聲音哽咽:“不管你接不接受我,我都是你mama。我回來,是想彌補(bǔ)我的過錯,但我也的確是給你底氣,想讓你不再因為家庭而自卑,可以驕傲的抬起頭往前走,也不要因為一個男人的隨便施舍,你就把他當(dāng)作全世界……”

    這些話,溫喬聽著刺耳又煩心,她重重的放下筷子,也同樣認(rèn)真的告誡她,“我永遠(yuǎn)都感激你帶我來到這個世界,賦予了我生命,但是我的世界和你毫無關(guān)系。”

    她抵著燒痛般的內(nèi)心,說:“我的依靠永遠(yuǎn)都是我自己,同時,我也能為自己所做的選擇承擔(dān)一切后果?!?/br>
    喬嵐再也講不出一句話。

    溫喬沒心情把這頓飯吃完,只在離開前,說了最后一句話。

    “晏孝捷是我見過最純粹和最坦蕩的男生?!?

    黑夜是無邊無盡的深幽,可到了晚上,天氣突然變差,壓抑到連半點星辰都沒有,灰蒙沉重。

    331路公交車。

    車?yán)锖芸?,溫喬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機(jī)就這么擱在手心間。窗戶開了一條縫隙,她想吹吹冷風(fēng),緩解心底悶得發(fā)痛的情緒,直到有細(xì)雨拍向她的臉頰。

    窗戶被后座的奶奶隨手關(guān)上。

    冬雨不疾不徐,窗戶上的雨滴,在車內(nèi)的白光里刺眼的滑落。溫喬最不喜歡下雨,無論哪個季節(jié)。她的心里頭又跟打了結(jié)似的,繃緊到難以呼吸。

    誰不想要有一個可以依靠的mama,她想,很想,可是她無法釋懷被拋棄的痛苦。爸爸走后,跟著徐蓉生活的這兩年,她的生活像一灘泥濘,太多個夜晚,無助到崩潰。

    崩潰到,找不到一個能求救的人。

    溫喬緊閉著的眼,顫得厲害。她不想讓車上的人看到自己哭,臉埋到一側(cè),可剛擦干,又落了下來。

    此時,她眼底浮現(xiàn)出的只有那張洋溢著少年氣的臉。同時,心底也在瘋狂念喊那個名字。

    溫喬拿起手機(jī),立刻撥去電話,剛接通,她顫著聲音,說:“阿晏,我好想你?!?/br>
    十幾分鐘后,公交車緩緩駛?cè)胲囌尽?/br>
    溫喬提前站在了門邊,那個撐著白色透明雨傘的少年,慢慢進(jìn)入自己的視線。直到門拉開的一瞬間,她踩著雨水,撞進(jìn)了他寬闊的懷里,雨水濺濕了她的褲腿邊。

    繁華的夜幕在細(xì)雨里都失了光彩,冰涼的雨滴從雨蓬上泄下,一顆顆從傘上滾落。晏孝捷將溫喬拉進(jìn)了雨蓬下,收起了傘。

    溫喬把他抱得很緊,就像這個胸膛是她唯一的避風(fēng)港,她想抱很久很久。纖瘦的身子被冷風(fēng)吹得冰冰涼涼,晏孝捷將長棉衣解開,將她徹底塞進(jìn)懷里。

    知道她定在喬嵐受了委屈,晏孝捷不停地輕撫她的腦袋,讓她好好抱一會。

    不知過了多久,雨還在下。

    溫喬忽然雙手更用力的一攬,將晏孝捷抱得很緊很緊,像是不想讓他從自己的世界溜走。她悶在他懷里,用嗚咽的哭腔說:

    “阿晏……”

    “我們快快長大好不好……”

    晏孝捷低眉,笑著,聲音過分溫柔:“怎么了?”

    溫喬眼眶灼燒得發(fā)疼,她困難的吸了吸鼻,將眼淚忍下,扯著他的毛衣說:

    “因為,我想和你有個家?!?/br>
    晏孝捷錯愕到以為自己在做夢,所以,他將傘先伸到雨蓬外,聽到清脆的雨滴聲,然后又掐了掐自己的臉,才確定這一切是真實的。

    他嘴角的笑,肆意又張揚(yáng),像是獲得了勝利。

    少年單純的世界里,只有一個強(qiáng)烈的想法:他要出人頭地,要好好掙錢,要給他最喜歡的女孩一個家-

    下周四要月考,于是這一周,溫喬和晏孝捷見縫插針的學(xué)習(xí)。

    倆人中午吃完飯就栽進(jìn)圖書館里,但每次都會提前十分鐘走,不是回教室,而是躲在一樓的雜物間干點少兒不宜的壞事。

    以晏孝捷的話來說就是,要“吃飽”了才有力氣讀書。只是壓力過大的溫喬,有幾次被“吃奶”的時候,嘴里還在背單詞。

    周日,下午。

    晏孝捷說再讀下去要得抑郁癥了,見尹??なФ鴱?fù)得,帶著邱里去了崇燕島,他只能約了幾個關(guān)系一般的朋友去玩滑板。

    不過,溫喬卻趁這個時間,背著他搞了些小動作。看到他發(fā)了玩滑板的照片后,她立刻給邱里打了電話。

    不過一小會,邱里跟尹??ひ煌M(jìn)了公寓,倆人手里都提個寵物包包。兩只萌萌的小腦袋從里面探出來,溫喬心都要融化了。

    早上邱里問自己要不要養(yǎng)一只,溫喬雖然知道晏孝捷怕狗,但還是決定先斬后奏。

    尹??ざ紫律?,將包包的拉鏈拉開,兩只白色的小拉布拉多跑了出來,歡快的在屋里撒野。

    邱里開始擔(dān)心:“喬喬,你想好怎么和晏孝捷說了嗎?我還是有點怕他會發(fā)火揍人。”

    尹??尨穑骸皯?yīng)該不會。”

    邱里問:“你這么確定?”

    尹??c點頭,看著正抱著幼犬的溫喬,說:“換做別人可能會,但如果是溫喬,他不會發(fā)火。”

    邱里一笑,“也是,他那個戀愛腦,追了一年才追到,當(dāng)然是喬喬說什么就是什么咯?!?/br>
    倆人特壞的對視一笑。

    摸著狗狗的溫喬卻勉強(qiáng)一笑,“其實我也不確定,我有點害怕他看到狗狗會爆炸?!?/br>
    “沒事,”尹???yīng)去,“你只要撒撒嬌說,孝哥,你好帥啊,我好喜歡你啊。信我,他能興奮得抱著狗睡。”

    三人哈哈大笑。

    還是兄弟的嘴最損人。

    邱里也很喜歡狗狗,她和溫喬坐在地毯上,開始交流起該怎么養(yǎng)狗狗,甚至已經(jīng)想到狗狗交配生小崽的事。

    女生聊天,尹海郡也插不進(jìn)話,坐在沙發(fā)上玩手機(jī)。只是養(yǎng)個狗,在她們眼里好像是要養(yǎng)自己的孩子。

    這一聊就是一個小時。

    公寓門的密碼鎖響了。

    晏孝捷抱著滑板走進(jìn)來,一身白色運(yùn)動裝快被汗?jié)裢?,熱到袖子卷到了手肘上。他看到地上多了兩雙鞋,里面不僅傳來女孩的笑聲,還有他最厭惡的狗吠。

    他進(jìn)來就指著家中的兩位不速之客:“什么情況?你倆怎么沒打招呼就來了?”

    “跟你打什么招呼啊,”邱里從小就習(xí)慣懟他,“我早和喬喬說了?!?/br>
    晏孝捷皺眉兇尹???,“你呢,你怎么不和我說?!?/br>
    游戲打得正歡,尹??ゎ^都沒抬,“哦,里里和溫喬說了就行?!?/br>
    怎么一下就成了食物鏈最底端?

    晏孝捷太渴了,暫時忍下這口氣。突然他感覺到腿邊有毛絨絨的活物在靠近,還用濕漉漉的舌頭舔自己,他被嚇到臉都變了色。

    “讓開……”

    “快讓這兩個玩意讓開……”

    他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最怕鬼和狗。

    他急得直吼。

    “麻辣燙,過來……”

    邱里叫走了自己的狗狗,麻辣燙一下就奔去了她的懷里。

    走了一只,還有一只,晏孝捷氣得兩頰鼓起,指著腳邊這只怒喊:“還有這只?!?/br>
    他緊張的低頭看了一眼,一只憨憨的小狗就是繞在他腳邊不愿走。

    “孝孝挺喜歡你的?!币?猩⒌目吭谏嘲l(fā)上,抬起頭笑。

    管它喜不喜歡,反正他不喜歡。

    那毛絨絨的身子一靠近,晏孝捷就害怕到全身緊繃,跟木頭人似的,一動不動,兇了起來,“尹海郡,快把它弄走?!?/br>
    見他是真怕,溫喬趕緊走過去抱起了狗狗,為難的說,“阿晏,這是我們的狗狗?!?/br>
    “什么?”晏孝捷火冒三丈,又是捏拳,又是狠狠的吞咽,“它不可能在這里活著,我很不喜歡。”

    溫喬撒嬌撇嘴,“但是我喜歡?!彼€把狗狗往他身前蹭了蹭,“你摸摸嘛,它不咬人的。”

    晏孝捷一手擋在身前,呈保護(hù)狀,“我第一次被咬的時候,我表姐也是這么騙我的。”

    關(guān)于表姐的狗和被咬這件事,全場只有邱里知道,“哎呀,那是因為你表姐養(yǎng)的狗狗的確比較兇,而且是你非要和一只狗斗氣,它才咬你屁股的……”

    話,戛然而止。

    ……

    屋里陷入一片沉默。

    丟臉?biāo)懒耍绦⒔輾獾弥钢窭?,“你這個花瓶哪都漂亮,就是這張嘴得整整?!?/br>
    尹??て鹕砭妥哌^去,拍下他不禮貌的手指,“別亂指,這只花瓶可有人罩的。”

    玩了一下午滑板,晏孝捷累透了,他沒力氣和他們計較,只是去放滑板的時候,溫喬又走過去,扯了扯他的衣服,“你看看嘛,它多可愛啊。”

    “喬喬,”晏孝捷都不敢和幼犬對視,不過稍微松了口,“你先讓我緩緩?!?/br>
    “好?!?/br>
    溫喬立刻回頭,和邱里比了一個耶的手勢。

    晏孝捷換好拖鞋,疲憊的去廚房里倒了杯水,看著溫喬懷里的幼犬說:“它叫笑笑是吧?”

    尹??け镏Γc頭,“嗯,孝孝。”

    晏孝捷覺得名字不錯,“嗯,還行,笑口常開,聽起來挺喜慶?!?/br>
    ……

    屋里再次陷入沉默。

    甚至有些尷尬。

    尹??す瓷详绦⒔莸谋?,打了個響指,說,“不是笑口常開的笑。”

    “那是那個xiao?”晏孝捷問:“難不成呼嘯的嘯?那名字還挺猛的。”

    他說完,又喝起了水。

    尹??そ邮盏絺z位女生打氣的眼神后,他情不自禁摸了摸晏孝捷的后腦,說:“是孝順的孝,也是晏孝捷的孝?!?/br>
    咳咳——

    最后一口水剛咽下去,晏孝捷差點被嗆到,連忙抽了幾張紙,擦了擦嘴角的水,朝屋里大吼:“誰取的?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