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跑
整整十來日,曲微幾乎沒有離開過臥房,日夜顛倒,赤身橫陳,除了睡覺吃飯便是與葉蒼廝混。 管家來敲門時她正被壓著腿,體內(nèi)的陽物在她小腹上頂出形狀,葉蒼饒有興致地拉著她看。 房中的動靜戛然而止,管家忐忑開口,“世子,韓將軍前來找您,說有要事相商?!?/br> 赤裸的兩人對上一眼,葉蒼蹙眉,而曲微眼里生出欣喜。 “知道了?!?/br> 他聲音不悅,管家心驚地告退,惶恐自己打擾了主子雅興。 曲微高興得讓他刺眼,葉蒼施了力氣快速插弄,逼得她吟叫連連,將白濁盡數(shù)泄在rouxue里。 他不再像往常那般清理干凈,徑直給她穿好衣裳。 “含著?!彼渎曊f。 而后又給曲微戴上帷帽,帶著人出門。 在房中悶了幾日,曲微終于聞得新鮮的空氣,曬到日頭。本該十分舒坦,現(xiàn)下卻顧不得享受,一心忍著體內(nèi)那股快要溢出的水意,夏日衣裳薄,她今日的裙子顏色又深,生怕在外人面前沾濕了布料。 葉蒼與那韓將軍說了幾句,跟著他一同出府,順帶著曲微。 那將軍的眼睛在兩人間逡巡幾趟,終是沒有問出口。 葉蒼辦事的府廳在王府幾里開外的地方,那日之后他便回回將曲微帶在身邊,因著公務(wù)繁忙無法時時顧應(yīng),便給她指了個侍女。 他在廳中與人議事,曲微便與那侍女待在偏房,擺著零嘴話本供她解悶。 可她如何不悶,就如那籠中的鳥雀,什么都有,唯獨不得自由。 理城已經(jīng)退兵,曲微問及時,葉蒼直言不諱。 但當她提及離開之事,他便恍若未聞,只是力氣更大,將她折騰得更狠。 她面上如往常一般,只有她自己知曉心底生出的憤怒和厭煩。 曲微抓了一把瓜子,一腿搭上另一腿,頭一回使喚那侍女,“給我揉揉腿。” 侍女順從在她膝旁跪下,兩手力道適中地給她按壓,專注得沒有發(fā)現(xiàn)曲微正將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心里道一聲抱歉,一個手刀劈在那侍女頸后,她還未來得及發(fā)出聲音便昏死過去。 曲微將人扶起,迅速換了兩人的衣裳,將她擺作枕著手睡著的姿態(tài),照著她的發(fā)式重新給自己挽發(fā)。 一切妥當,曲微輕輕呼出一口氣,壓著聲音推門,繞過正廳,徑直往門口去。 守衛(wèi)從未見過曲微的相貌,瞟過一眼并未攔著,就讓人如此明晃晃地出了門。 葉蒼一直忙到午間用飯時候才得空,推了偏房的門,“曲微”趴在桌上瞌睡,他取過帷帽輕拍她的肩,打算帶她去用飯。 桌上的人動了動,揉著酸痛的后頸起身,惺忪的睡眼方一對上主子的怒容,瞬時嚇得魂飛魄散,以為自己偷懶被發(fā)現(xiàn),跪下身求饒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衣裳也換了,而房里再無姑娘的身影。 另一廂,曲微已經(jīng)打馬出城,朝桉城方向去。 因著躲避葉蒼的追捕,她中途還換了水路,到桉城時已是五日之后。 理城兵已退,徒留戰(zhàn)后的狼藉,癱倒的房屋和折斷的樹木還未修檢好,滿目凄涼。 曲微在城外找了家客棧打算住一晚,第二日便回長宜村。 在客棧打尖之時遇上一隊十數(shù)人,皆是精壯男子,做常服打扮。 曲微心里一驚,擔心葉蒼的人追到此處,連忙背過身準備開溜。 “徵兒jiejie!” 身后響起一道熟悉的清亮女聲,曲微松懈下來,轉(zhuǎn)身便對上稚悠的臉,她一身男裝打扮,旁邊還站著項晝。 稚悠看見曲微,眼里亮了一瞬,很快黯淡下來,水光上涌,滿面哀戚。 “怎么了?”曲微趕忙問,心里生出不好的預(yù)感,項晝的臉色與她一般沉重。 稚悠湊到曲微耳邊,又壓低聲音,“哥哥和陛下失蹤了?!?/br> 曲微瞬時睜圓了眼,眉間緊蹙,“何時的事?” “理城來勢洶洶,半月之前素南王讓人護著哥哥和陛下先行撤離,如今沿途斷斷續(xù)續(xù)找到護衛(wèi)的尸體,卻不見哥哥和陛下。” 她說到此處眼淚已淌了出來。 曲微聽得揪心,抹凈她臉上的淚痕,“未見尸體便可能活著,我隨你們一同進城看看?!?/br> 有項晝在,曲微和稚悠不必為入城路牒費心,天色已晚,幾人暫時歇在素南王派人安置的院子。 京城的衛(wèi)城軍不便進到桉城,項晝一行需得隱瞞身份,搜尋陛下之事主要落在桉城軍肩上。 當初掩護陛下與稚羽撤離的護衛(wèi)共二十四人,一路南下。 桉城軍寸地不落地搜到斷捱山一帶,二十四具護衛(wèi)尸體全數(shù)找到,唯獨不見陛下和稚羽,是活著還是暫未找到尸體,無人敢下定論,但心中都知兇多吉少。 如此位高權(quán)重的兩人,若是有心鏟除,留下尸體豈不是給自己留下把柄,只要時日夠長,失蹤之事自然隱瞞不住。 事情如一團亂麻般毫無頭緒,夜里的黑籠在每個人的眼前,伸手摸不到路的方向,腳下是無盡未知的虛空。 稚悠靠在曲微肩上默默淌淚,項晝倚在窗邊,仰頭看夜幕中的孤月,一時無人說話。 半晌,窗邊的人幽幽開口,“需得在一月之內(nèi)找回陛下,下月十七是太后生辰,陛下必定要露面參加壽宴。” 曲微輕撫著稚悠的背,聞言心里越發(fā)地沉,太后不與陛下同心,巴不得將陛下失蹤之事昭告天下,朝局重新清洗,雁王便有了登上帝位的契機。 “明日我們親自去沿途看一看?!?/br> ...... 月上中天,長廊掛著幾只照明的燈籠,夜風徐來,暗影浮躍。 曲微從稚悠房中出來,踩著自己的影子往房中走,腦中翻閱她以前來桉城時的所見所聞。 手方搭上房門還未推開,倏地渾身一顫,冷意順著脊背上涌,立時僵在原地。 燈籠輝映于木門上的昏黃光影被驅(qū)散,她的影子之上又覆來一道更高大的暗影,背后貼來一具溫熱的身軀,寬大的手掌自腰側(cè)游移到腹前,她聞到熟悉的熏香氣息。 背后的人沒有出聲,扣住她搭在門上的手,稍稍用力將門推開。 見她半晌沒動,葉蒼平常開口,“怎么不進去?” 曲微咽了咽唾沫,僵著腿進門,在桌案前站定。 葉蒼點上燈燭,牽過曲微的手往床榻走,“夜深了,休息吧?!?/br> 曲微一時恍惚,分不清是在桉城還是昌云王府,葉蒼平靜得好似什么都沒發(fā)生。 “你來桉城做什么?” 葉蒼面上淡下來,輕輕一挑眉,“自然是來抓你回去?!?/br> 見曲微怔愣,他又突然笑開,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過來。 展開一看,是稚羽的字跡,竟是讓給綁匪交贖金。 曲微激動得手都在顫,陛下和稚羽還活著! 斷捱山在南邊,而蘆湖在西北方向,兩地相隔甚遠,加上先入為主認定陛下是為政敵所害,皆忘了湖匪這一茬,難怪一直尋不到人。 葉蒼看曲微一臉欣喜,甚是納罕,“這么高興?” 曲微聞言給他簡要解釋了緣由,說完又開始發(fā)愁,“桉城的蘆湖匪竟然還沒剿滅?!?/br> “此處的匪如此有名氣,連你都知道?” “約莫十年前我來桉城時官府便在招人剿匪,過了十年竟然還未斬草除根?!鼻灥仄沧?,桉城辦事也太水了些。 “我們不能直接按照信上的要求交贖金,蘆湖匪仗著沒人能動他們,一向拿錢滅口,不留后患。本地人遇上只能認命,這回看陛下和稚羽是外城人,故而重cao舊業(yè)。” 葉蒼正經(jīng)臉色,“難怪稚羽給我寫信,京城不能聲張,也該寫給素南王才是?!?/br> 他原以為交完贖金便能救人,故而未多加憂慮,眼下看來形勢遠比他的認知嚴峻。 “稚羽不一定知曉蘆湖匪之事,若是寫給素南王,他怎的都該拼盡所有保陛下周全。如今舍近求遠,怕是有其他難言之隱?!?/br> 陛下來桉城的行蹤被暴露,要么是宮里,要么是桉城的人所為,稚羽將求救信送到擎城,許是有意避開桉城耳目。 “素南王可知你來了桉城?”曲微問。 “不知。” “你帶了多少人?” “算上我共五人,我們帶了贖金來?!?/br> “不知便好,暫時莫暴露身份,如今腹背受敵,我們需得好好合計,確保陛下萬無一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