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之五-東窗事發(fā)
水聲。 四周氤氳,微微的熱氣讓周遭布滿水氣,潤濕了羅冬羯的肌膚。白皙的皮膚有點紅潤,加上熱氣四散,眼前所見僅是模糊的影。 羅冬羯就像美人出浴圖中的名姝,朦朧而又不可褻玩。 「少爺,熱水溫度還可以嗎?」寶兒拿著羅冬羯的換洗衣物,她看著泡在木桶里的他,習(xí)慣性問道。 問為什么羅冬羯不去泡浴池?只能說,浴池太大,說話回音相對也大,羅冬羯和寶兒不能保證外頭的人不會聽到兩人的談話,因此保險起見,羅冬羯總是以方便為由,每每在沐浴時間,命人搬了個木桶子到無人居住的房里,然后就地洗凈身子。 而寶兒雖然都會1直待在房內(nèi)陪伴羅冬羯,但水的熱氣會讓房里一片朦朧,加上羅冬羯四周還是會擺放遮擋用的屏風(fēng),因此實際上寶兒也看不到什么,所以也沒了男女共處一事的尷尬。更何況,羅冬羯和寶兒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感情好到讓人稱羨,又怎會有隔閡呢? 「剛剛好,非常舒服?!鼓弥礉竦牟冀聿林约旱哪?,羅冬羯隱約看到寶兒拿著換洗衣物,他問道:「什么顏色呢?」 「當(dāng)然是少爺喜歡的顏色──??!不好意思,我竟然錯拿到紫色的了!」仔細(xì)看了一下手中的衣物顏色,寶兒驚呼?!柑彀?!我犯糊涂了,少爺再泡泡,我這就去換?!?/br> 「不用」兩字還未說出口,寶兒卻已一溜煙奔了出去。 「真是──」乾笑幾聲,羅冬羯放松地繼續(xù)泡著水。 因為在這里,一直要提心吊膽,只為了不讓人發(fā)現(xiàn)他是男兒身的事實。羅冬羯一直處在神經(jīng)緊繃的情況,現(xiàn)下泡著熱水,倒是能夠一解疲憊的好方法。 感覺到房門開了又關(guān),又察覺有人站在屏風(fēng)外,羅冬羯不疑有他,以為是寶兒。 只是,寶兒從未如此安靜過。 總覺得哪里不對勁,羅冬羯甚至覺得身后的那雙眼正透過屏風(fēng)的縫隙灼烈地盯著自己的后背。 一種怪異感油然而生。 「寶兒?」叫了幾聲,身后的人卻遲遲沒有回應(yīng),羅冬羯索性轉(zhuǎn)過身子,然后這時剛好來人也把屏風(fēng)移了開。 是李拓言??? 怎么也想不到來人竟是李拓言,羅冬羯呆愣住,同時也忘了該遮掩自己的身子。 瞧著羅冬羯胸前的平坦,李拓言瞇起眼,危險地說道:「你是男人?」 知道再瞞下去也沒用,羅冬羯點頭。 怎么辦???被發(fā)現(xiàn)了! 心里著急的要死,但羅冬羯表面卻鎮(zhèn)定非常。 臨危不亂,才能增加自保的機會。 見羅冬羯沒有做任何反應(yīng),李拓言問道:「你給我下迷幻藥,好讓我以為你是女人?」 對于李拓言的問話顯然不知所措,羅冬羯一下子點頭一下子又搖頭。 香囊施的是法術(shù),但也有借用藥草的作用,說迷幻藥太過粗糙,但也不能說錯。 看羅冬羯無措的像個楚楚可憐的小狗,李拓言稍微別過臉,怕自己會對他升起憐惜之心。心里很氣,李拓言氣自己被騙更氣眼前的少年對他施以迷幻藥,害他以為……以為多年來朝思暮想的羅冬盈終于屬于自己。 結(jié)果他竟被蒙在鼓里???他的新娘根本就不是羅冬盈。 「站起來!」冷眼望著羅冬羯,李拓言給人不寒而慄的感覺。若眼神可以殺人,只怕羅冬羯早已死上好幾遍。 猶豫著,羅冬羯因為自己正全身赤裸而尷尬不已──他從未想過在這樣的情況下東窗事發(fā)。 「我說──給我站起來!」對羅冬羯吼出了聲。李拓言可以把溫柔給予羅冬盈,但他絕不會給眼前的男子。 再怎么傻也聽的出來李拓言在盛怒之中,羅冬羯抿了抿唇,他站起身來。熱氣因為時間的流逝而開始漸漸消散,羅冬羯無暇嫩白的肌膚在此刻一覽無遺,些微水珠順著身子曲線滑下,隨著水珠把視線往下移,看到的自然是兩腿之間男人會有的器官, 不悅地皺起眉來,李拓言厭惡自己看到一個男人的全裸竟還會有贊嘆的感覺。 「少爺少爺!寶兒把衣服拿來了,快快換上以免受了風(fēng)寒!」寶兒因為附近沒人而毫無顧忌的叫換著熟悉的稱呼,她蹦蹦跳跳的捧著衣物跑了進來。 羅冬羯礙于李拓言正發(fā)著怒火看著自己,他不敢應(yīng)聲。 「少爺怎么不回寶兒的話呢?少──姑、姑爺???」撞到李拓言的寶兒嚇得花容失色,她下意識的跪下。 「姑爺?」李拓言不屑的哼了哼氣,他打橫抱起羅冬羯,然后又從寶兒手里拿過一件衣物蓋在他赤裸的身子上?!肝铱刹皇悄慵疑贍?shù)姆蚓?!?/br> 「少……少爺……」站起身想要跟上去,寶兒心里慌的很。 「再跟一步,我就要了你的腦袋?!估渎暤?,李拓言大步往新房走去。 「怎么辦怎么辦?」含著淚,寶兒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這下真的是再糟糕不過。 東窗事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