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之五-月下起舞
雨。 一場雨。 一場傾盆大雨。 雨很急,雨勢又大,李拓言回府時,全身早已濕透,但更令他有怨念的,是他才剛回府,雨就停了?!溉绻麆倓偵晕⒌鹊仍倩馗?,大概就不會淋濕了?!箍粗约阂簧頋窳芰艿聂軜樱钔匮园蛋禑o奈自己的壞運氣?!脯F(xiàn)在這時候……大概已經(jīng)睡了吧?」本來想要去看看羅冬羯的,但李拓言礙于自己一身濕,而且現(xiàn)在又是大半夜的,怕是過去,也只能吃上閉門羹了。 但是李拓言并不是輕易挫敗的人,他悄聲走在長廊上,還是準(zhǔn)備要前往羅冬羯的住處。 看看也好……就算是他的睡臉也好,他也想好好看上一次…… 三日不見,竟恍如三秋。此情,難不成真到了綿綿無絕期的地步?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羅冬羯,或是清醒或是熟睡的他,李拓言便覺得心情大好。 雖然這一年來他一直苦惱羅冬羯變得沉默寡言,也不太常笑,但再怎么說,那還是他的羅冬羯,不論他是哭是笑還是怒,他都喜歡。 喜歡??? 錯愕自己腦中一閃而過的字眼,李拓言停下腳步,他怔怔的望著自己的腳尖。 所以……究竟他愛的是腦海中的羅冬盈,還是每夜被他擁入懷的羅冬羯? 李拓言困惑了。 正常來說,大多人會選擇身為女人的羅冬盈,但李拓言只要想起羅冬羯哭泣的表情,就實在無法不管。 最初對冬盈的愛是否早已變質(zhì)?還是說他的熱情已轉(zhuǎn)移到神似冬盈的冬羯身上? 李拓言來不及深思,就在這個時候,走廊旁的后花園卻有動靜。 「誰……是誰?」在寂靜的夜里總是能聽得清楚些,李拓言邁開腳步,他往后花園走去?!高@大半夜的,誰在那里?」李拓言喊著,雖然他的音量不小卻也不至于大到叫醒熟睡中的人。 走到后花園最寬敞的地方,李拓言有點驚訝自己所看到的景象。 在他眼前有一個人正在跳舞。月光照耀之下,那人穿著單薄,但長發(fā)隨意而盤,衣袂輕飄,無不媚人。 媚,還真是媚進(jìn)骨子里。 李拓言看傻了眼。 月下佳人一舞,舉手投足勝過金步搖,媚眼一拋,失了魂魄。 舞者轉(zhuǎn)過身,李拓言看輕他的面貌。 此人……竟是羅冬羯!? 月明星稀,一丁點兒的星子在名為「夜」的黑布上閃爍。 月美,星子美,但眼前的人更美。 李拓言走近羅冬羯,他定眼望著他,就像個情竇初開的黃毛小子面對心儀的人一樣,語無倫次。「你……怎么……」 「喜歡嗎?」在李拓言面前又輕巧的轉(zhuǎn)了一個圈,羅冬羯笑咪咪的問道。 「我不知道你會跳舞?!剐蕾p著羅冬羯曼妙而帶有力量的舞蹈,李拓言輕聲問著。「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 「睡了,不就見不到你了?」順勢倒入李拓言的懷里,羅冬羯笑的甜美。 「三天不見,莫非你也同我一樣,深感寂寞?」輕抬起羅冬羯的下巴,李拓言凝視著他。在月光的照射下,他只覺得他猶如天仙下凡,無不媚人心神。 「何止寂寞,這里的相思之情……難耐?!估^李拓言的手覆在自己胸口,羅冬羯輕笑,他此刻的雙眼彷彿能施以妖術(shù),蠱惑人心。 「你終于坦承心中有我?」李拓言大喜,他把羅冬羯抱得更緊些。「你可知道我有多高興?」 能夠兩情相悅,那是人世間多大的奇蹟? 可以愛人,可以被愛,人生若此,夫復(fù)何求? 勾起嘴角,羅冬羯除了微笑還是微笑。 他的眼,可以勾人。勾李拓言的魂。 李拓言當(dāng)然被迷惑住了,因為對象是羅冬羯。 他的羅冬羯。 「……我可以吻你嗎?」李拓言深情的問道,他摟住羅冬羯的腰。 「我是你的人,你想怎樣就怎樣。」羅冬羯羞笑不已,他反常的很,但李拓言卻又沉迷不已。 腦子一片空白,李拓言把羅冬羯抱到一旁的石椅,開始熱情的擁吻。 主動環(huán)上李拓言的肩,羅冬羯今晚格外熱情奔放。 對于這樣的羅冬羯感到怪異,但李拓言卻不想懷疑什么。 會對他笑、撒嬌的羅冬羯……老實說,他很喜歡。 一個肯對自己坦承慾望的情人,誰不想要呢? 李拓言解開彼此的衣節(jié),他看著羅冬羯光裸的身子,只覺得血脈噴張,而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作用,此時的羅冬羯格外圣潔。 「我好愛你……千萬、千萬不要離開我。」終于松口自己那滿腔的愛意,李拓言迫不及待的把自己推入羅冬羯的體內(nèi)。 羅冬羯沒有像往常一樣哭泣,他露出愉悅的表情,似乎很享受此次的性愛。 能讓懷中的人享受性愛的快感,那是多大的優(yōu)越感呢? 李拓言深入羅冬羯體內(nèi),他更溫柔對待深下的人兒。 可是,這樣耽溺于rou慾的李拓言卻沒有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雙眼變的赤紅的若水,以及那緩緩接近的細(xì)碎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