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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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走到那男子身邊。 他低著頭被石頭重重壓著,形容枯槁面色灰暗,泥土掩著面,看不清神態(tài)。 但這人見到妙妙身體顫動卻是分明的。 也因此,他又被巨石帶著往后跌去。 這一下男人也就徹底失去力氣,再不能起來,他需要歇息,但泰山路是容不得人躲懶的。歸于地府的亡魂早已與活人不同,不需五谷寤寐不沾身,也就不必停下。 他一停,臉上就露出痛苦之色,只能艱難起身。 妙妙抿著唇,突然又走近些。 她蹲下從框中拿起一塊石頭緩緩撫摸,那石頭上刻有字“背信棄義。” “我乃荀珺之妹,兄長未有背信棄義過。” 原來這男人名叫荀珺,他是妙妙,更準(zhǔn)確說是荀曼姝的兄長,她這兄長年少即有大才,輔佐明公登位,后來卻被打為叛黨潑上臟水。 成了貪官狗官,卑鄙無恥的小人。 他死時被車裂,尸骨不存。 妙妙將那塊石頭丟了,又撿起下一塊,慢吞吞否定,這上面的具是荀珺被人誣陷的惡名。 她今日碰到昔年兄長也是時機湊巧,如果她走過一遭地府把前塵洗去,曼姝無影無蹤自然也就不能再憑著以前的聯(lián)系幫荀珺洗脫冤屈。 背簍越輕,妙妙說得越多,荀珺的頭反而深深低下去,明明背上的重量已經(jīng)消失,他卻再也抬不起頭。 等最后一塊去了,妙妙拍拍手回到玄明身邊,荀珺依舊蜷縮著。 妙妙輕聲言“請您向上去?!?/br> 荀珺渾身顫抖,他以土覆面口中嚼發(fā),無言見妙妙。 觀妙妙也不理,她冷冷說完話就繼續(xù)上山去了,反而是荀珺他大喝一聲,往后滾去,磕得頭破血流離了半山腰將要墜到山腳,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見蹤影。 玄明牽住妙妙,為她抹去無聲的淚。 謝君嘆了口氣“妙妙,你心里難受又何必管他呢?讓他吃一吃苦頭也是好的?!?/br> 妙妙搖頭“我不信命數(shù),也恨冤枉?!?/br> “冤枉他人的苦我吃了千百回,從前有口不能辯時常常希望有誰能救我于水火,或者自己大膽些反抗,然而未曾有過?!?/br> 觀妙妙惆悵,望向遠處。 “我不愿如此?!?/br> “即使他對我很壞?!?/br> 荀珺對荀姝多有厭惡,他不認(rèn)為曼姝是meimei,冷言冷語如刀劍逼人,在她身心留下數(shù)不清丑陋的疤。 “但以官員來看,荀珺的確是個好人?!?/br> 但妙妙一顆最真的赤子心,她不欲加害也不能裝作沒看到,做都做了謝君也不能再說什么,“隨你,反正他也要爬上去受府君娘娘檢閱平生?!?/br> 玄明聽了冷笑“剛剛我都看清楚了,那背簍里了沒有苛待血親,地府判決時可不要忘了。” 的確,背簍里虛假的罪名一大堆,妙妙搬到最后也沒有看到他真正的壞處。 妻子是豁達,玄明卻忍不住,他是要出頭的,并咄咄逼人。 謝君這才點頭“到時我會提醒?!彼粗蠲顝暮⑼L大,自然也是偏幫她的,兩人口頭往來其中隱秘cao作盡在不言中。 荀珺也不過是一個插曲,妙妙與夫君說悄悄話。 “了結(jié)了也好,我也不想再和過去扯上關(guān)系?!?/br> 玄明拍著妙妙的手背,他眼中不蓄憐憫也不心疼,只夸她力氣大,竟然能搬起這樣多石頭“看來夫君把妙妙養(yǎng)得很好?!?/br> 這跳脫的話令妙妙笑起來“哪有這樣說,妙妙又不是小豬。” “我可沒說妙妙是小豬,妙妙是夫君的寶貝呢?!?/br> 一來一起,荀珺就這樣被拋到腦后。 本來也就是泰山路上一段不大不小的插曲。 兩人進了地府,謝君帶他們?nèi)ネê?,一捧黃泥水被掬在手中,謝君揚起一潑落了妙妙滿身。 水珠落下先清,滾滾成團復(fù)又變濁,隨它消失的還有妙妙面上淡淡一層灰蒙蒙的死氣。 過去如水而逝,這次是真的洗凈了。 地府到底是死者的屬地,活人不可久留,辦完事三人就要離開。 走前謝君叫住玄明“看在妙妙的份上我提醒你,你要當(dāng)心,有傳言天女并不安分,其墳已失竊兩座?!?/br> 玄明目中殺意閃過,“多謝。” “不必,天上那群人的行事,我們地府也不喜歡” 一人一鬼不再多談,玄明奔向等在不遠處的妙妙,他是一刻也不愿和妻子分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