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她明天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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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冬凌晨一點(diǎn)被叫起來加班。 從被窩迷迷糊糊爬起來,從家里奔赴店里,臉上尤帶著未醒的迷茫。 剛打開燈,提前將幾條裙子掛好,將她叫醒的客人就進(jìn)來了。 愈遙略帶不好意思地和她握了個手:“抱歉,因?yàn)槊魈炀褪腔槎Y了,有點(diǎn)來不及?!?/br> 吳冬的目光移到她身后活潑很多的左看看右看看的女孩身上,露出一個職業(yè)微笑:“沒關(guān)系,能幫到愈小姐就好,這邊請?!?/br> 愈遙推著劉漫進(jìn)房間,自己則從包里拿出幾個紅包放到座位上。 看著紅包里微微鼓起的厚度,吳冬的眼神里多了一絲清明,從做夢的狀態(tài)里徹底抽離出來。 趁著劉漫試裙子的功夫,她借著泡茶的理由溜到外面,目光在紅包上停留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昧掉這個良心。 這個點(diǎn)正常人已經(jīng)入夢了,但吳冬相信和自己通電話的那個人不正常。 果然,電話只響了一聲就接通了,那邊的女人聲音冷冰冰的,好像沐浴了一整夜的寒氣:“說?!?/br> 同事們都覺得周子游這個大老板不好相處,但吳冬不覺得,有事說事,就事論事,那么和她的溝通就會很簡單。 “秦小姐,愈小姐現(xiàn)在和一個女生朋友一起在我們店里,預(yù)計會待一個多小時,我想你或許有事會想要和她當(dāng)面說……” 吳冬說著說著都覺得自己像反派身邊通風(fēng)報信的小妹,她揮揮頭擺去了這種感覺。 “……”那頭的周子游停頓了會兒,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吳冬聽到靴子踱步的聲音,這聲音清晰而有力,甚至帶著回響,就好像,對方正在一個空曠的地方,腳下踩著鐵皮,輕輕的一個動靜,就會讓人聽得清清楚楚。 凌晨一點(diǎn),除了家,她現(xiàn)在會在哪里? 吳冬趕緊勒令自己停止想象,想象是最危險的事情,尤其在和這些大家族的子女交流的過程中,想得越多,就越危險。 “我是蔣……!救救……我是……!” 那頭忽然傳來一個奮起高呼的男聲,但由于離電話有點(diǎn)距離,有些詞句聽不真切,而他沒能多呼喊兩句,就像爆竹啞火一般,沒了聲音。 吳冬用舌尖緊緊抵著牙齒內(nèi)側(cè),盡力控制著自己的表情。 什么都沒聽到,什么都沒聽到,有雜音是正常的,天氣冷,風(fēng)聲刮過的時候難免嚇人,沒事的。 那邊的周子游下了決定,卻是吳冬沒想到的:“我還有事,你幫我轉(zhuǎn)告她,明天我會盡量趕上婚禮,如果趕不上,那我的祝愿也會在明天一并帶到。” ……不是你是真的在祝愿嗎? 吳冬的腦子里突兀地蹦出這么一句疑問,又趕緊強(qiáng)迫自己忘記,老老實(shí)實(shí)地應(yīng)答:“好的,我會轉(zhuǎn)告愈小姐,再見?!?/br> 掛了電話,冷風(fēng)一吹,吳冬才發(fā)覺自己的額頭上不知不覺出了薄汗。 她嘆了口氣,感覺自己賺這個錢是在刀口舔血。 回到房間里時,劉漫剛好試好第一套裙子,愈遙撐著下巴,轉(zhuǎn)頭問吳冬:“怎么都是黑色的?天氣不好,難免看著陰郁,麻煩拿些亮一點(diǎn)的顏色來?!?/br> 吳冬放下茶水,應(yīng)了聲好,臨走時,愈遙沒頭沒腦地又問了一句:“她說明天來嗎?” “……”吳冬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怎么當(dāng)個雙面間諜這么難的嗎,誰都能一眼看透。 被愈遙點(diǎn)破,她也不好避而不談,剛好將周子游的話原原本本帶到。 “祝愿……?”愈遙琢磨著這兩個字,眉頭微蹙,“倒也不是非得要她的祝愿,實(shí)在不行,不來也可以?!?/br> 吳冬假裝什么都沒聽到,抱了另外一堆衣服進(jìn)來,替換了衣架上宛如奔喪的一水黑色。 雖然決定了要替周子游辦點(diǎn)小事,但其他人也不能完全得罪,吳冬以前沒和豪門打過交道,但天然地她能感悟出,什么情況能徹底站隊,什么情況不能。 像現(xiàn)在這種就不能,如果不知道內(nèi)情,自己得罪了愈遙,看似是站在周子游那邊,但說不準(zhǔn)哪天,自己就被悄悄清算了。 什么婚禮上穿喪服這種言論……也就是說出來讓周子游開心開心,誰都知道,不可能實(shí)現(xiàn)。 除非周家的人都死了,任由她呼風(fēng)喚雨,肆意妄為。 不過真的那樣的話,就肯定沒有愈遙和周子路結(jié)婚這檔子事了。 胡思亂想了好一遭,劉漫那邊也終于試好了裙子,鵝黃色的裙子很好看,襯得她稚嫩可愛,像個真正的大學(xué)女生。 但她一張臉沒有喜意,反而乖乖地靠在愈遙的肩膀上,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話:“老板,你說我要不要和宮奇告別啊,雖然沒能和小南成為朋友,但我真的很喜歡宮奇,還有宮敏阿姨。我出來上班后,很少回到家里,一直很期待像別的本地同事一樣,下了班可以回家,見到家里人,大家一起熱熱鬧鬧地吃個晚飯。在宮敏阿姨家里,我像夢想成真了,沒課的時候我就會去她們家,這種感覺像親人一樣,奇奇就像我meimei,我其實(shí)還想繼續(xù)照顧她,但是不可以了……我走了以后,你替我關(guān)照她好不好?” 她說著說著聲音低了下去:“我知道你說的那種感覺了,和這里的人熟悉以后,真的會舍不得走掉?!?/br> “你還沒走,話就這么多?”愈遙拍拍她的胳膊,示意她起來,“別急著傷感,該回家睡覺了,你也不想難過一晚上,結(jié)果第二天醒來婚禮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吧?” 劉漫擦了擦眼睛,緊緊地?fù)肀Я擞b一下:“我會一直努力的,一定能找到讓你回去的辦法?!?/br> 愈遙急促地打斷她:“不要?!?/br> 迎著劉漫的眼神,她心里泛起陣陣苦意。 要讓愈舒南蘇醒的條件太駭人,愈遙自己無法做到,也不希望別人心里存留一點(diǎn)想這樣去做的念頭。 更不想回到現(xiàn)實(shí),日日遭受著良心上的虧欠,明明有喚醒愈舒南的機(jī)會和方法,卻因?yàn)樽约旱那优扯荒車L試。 無法前進(jìn),也無法閉眼假裝看不見。 腳上生了藤蔓,連同心臟一起禁錮在這大地。 不能拯救的話,就陪她一起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