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倚天長劍飛寒铓
于躍是先陳樺兩年回國的,回國就躲上海去了,陶其飛第一次去上海看她,沒成想開門的是個男人。 “你是誰!”陶其飛質(zhì)問道。 陸正淵看過于躍家的全家福,立刻反應(yīng)過來:“你是于躍的弟弟吧,她出門去了,你進(jìn)來等吧?!?/br> 陶其飛坐沙發(fā)上難以置信,這于躍什么眼光,這找的男朋友太……好了。 陸正淵長袖善舞又善于察言觀色,兩叁句話就投其所好了。 “我可以聯(lián)系到金庸,古龍是沒辦法了,應(yīng)該早點(diǎn)勸他戒酒?!?/br> 官員商人的行為習(xí)慣思維方式是截然相反的,官員是有錢也要藏著不能花天天吃糠咽菜,商人是沒錢也要打腫臉充胖子恨不得拿美元點(diǎn)煙,官員是緊張的商人是松弛的,香車寶馬燈紅酒綠,如今于躍就過著這樣的日子,喝著法國的酒吃著日本的牛,驕奢yin逸很不像話,艱苦樸素的陶其飛提出嚴(yán)厲批評。 “明天我和你飛香港,去拜訪一下金庸先生。”陸正淵端起高腳杯。 “好啊好啊。”陶其飛歡快地把紅酒倒進(jìn)嘴里。 在中國的傳統(tǒng)觀念里小舅子這個親戚不得了,往小了說這是貴客往大了說這是欽差,陸正淵秉持著讓他吃好喝好事事舒心件件快樂的宗旨班都不上了伺候陶其飛,陶其飛十分坦然地接受,拍著陸正淵的肩膀許諾。 “你很好,我會在我父母面前多給你說好話的。” 陸正淵叩謝欽差大恩大德。 玩了幾天陶其飛才在飯桌上說出來意:“她,在美國怎么樣?” “誰?”于躍問。 陶其飛很不在意地說:“就是她啊?!?/br> “哦~”于躍拖著長腔道,“她啊?!?/br> 陶其飛繼續(xù)不在意地支著耳朵聽,他忘了,于躍和陶父一樣性格十分惡劣,以欺負(fù)他為樂。 “那是她剛?cè)ッ绹桑懿贿m應(yīng),舉目無親,”于躍毫不負(fù)責(zé)地撒謊欺騙陶其飛,“那個男人幫了她大忙……” 陶其飛握緊了拳頭。 “他們倆交往就密切起來,你知道的,男女之間很難有純潔的友誼,一來二去就確定了關(guān)系……” “好了,”陶其飛打斷她的話,“你告訴我她現(xiàn)在過的好不好就行,不用說這么多?!?/br> “當(dāng)然好了,她男朋友特別體貼,天天接送她上學(xué),噓寒問暖……”于躍說的煞有介事,其實陶其飛如果冷靜下來考慮一下就會覺察出不正常,別的不說,于躍話這么多就很不對勁。 陶其飛第二天就不想出去玩了,躺在臥室拉著窗簾把胳膊擋在眼睛上一動不動,男人的思想直接又骯臟,他在想,現(xiàn)在是中國上午十點(diǎn)那美國就是晚上十點(diǎn),她應(yīng)該要睡覺了,睡覺,她自己睡還是和別人睡,如果和別人睡,誰在她身邊忍得住什么都不做,他親過的嘴現(xiàn)在誰在吻,他咬過的胸脯現(xiàn)在把玩在誰的手里,他進(jìn)入過的地方…… 他想不下去了,爬起來找陸正淵,鄭重道:“我要找個女人?!?/br> 陸正淵問道:“誰啊?我?guī)湍愦蚵?。?/br> 陶其飛又重復(fù)道:“我說,給我找個女人?!?/br> 陸正淵明白了。 女人叫flora,是個模特。 “flo……ra?”陶其飛重復(fù)道,他英語不好。 flora笑著說:“對,花,花之神的意思?!?/br> 陶其飛拍板道:“那我叫你小花好了。” 小花秉持著要讓眼前的人開心的原則把抗議咽了下去。 陸正淵給司機(jī)放了假親自給小舅子開車,他在前面一言不發(fā),因為flora是最會說話的人,她在后座把陶其飛哄的十分開心哈哈大笑,男人向來喜歡美女的恭維,flora天南海北雜七雜八的知識都知道一點(diǎn),用來哄一個年輕男人開心游刃有余。 下午去夜總會消磨時間,陸正淵端著酒杯在角落里還是一聲不吭,看著flora貼在陶其飛身上喂他吃水果,她時不時因為陶其飛并不好笑的笑話笑彎了腰,然后又是吃牛排喝紅酒,天黑了,陸正淵貼心道:“給你在230開了房。” 然而陶其飛在上面待了一支煙的工夫就下來了,陸正淵偷偷看了一眼手表撇了撇嘴。 陶其飛在車后座出神,他什么都沒有做,進(jìn)屋flora就去洗澡了,在嘩啦嘩啦的水聲里他坐床上發(fā)呆,這是中國晚上九點(diǎn)美國也就是九點(diǎn),她應(yīng)該剛上課,穿著牛仔褲羊毛衫越過草坪,草坪上可能有人在談戀愛有人在看書,噴泉在陽光下制作出一道小小的彩虹,而他在這進(jìn)行一樁骯臟的交易,陸正淵肯定給flora錢了,骯臟但這么光明正大,他們當(dāng)初那么相愛卻要偷偷摸摸,但無疑是開心的,那甜從心里溢出來,可為什么她眨眼就能忘掉呢,她遇到困難為什么不給他打電話,他也可以解決啊,一個女人的心怎么能這么狠轉(zhuǎn)眼就可以愛上別人,他擦掉臉上的淚起身走了出去,他不能在那段回憶上弄上污點(diǎn),也許以后認(rèn)真談個女朋友,也許她回來的時候說不定又是單身了呢。 他的文藝想法在走進(jìn)客廳的時候消失了,現(xiàn)實是十分殘酷的,于躍站在門后,松腕握著一把雞毛撣子,雞毛撣子垂落指地像把開了鋒的劍,她身上殺氣騰騰,陸正淵和陶其飛腿都嚇軟了,依稀仿佛看見于姥姥陶父陶母的高大身影從她身后緩緩升起。 于躍對陸正淵冰冷道:“你是外人我不打你,現(xiàn)在,收拾東西搬出我家,我們倆一刀兩斷?!?/br> 陸正淵咽了口唾沫徒勞道:“你聽我解釋?!?/br> 于躍不聽,她繼續(xù)宣讀陶其飛的罪狀:“你,去色情場所、欺凌婦女,我不報警,因為爸爸丟不起這個人,我打你一百下這事就算過去了?!?/br> 陶其飛扯著陸正淵給他做盾牌,在后面嚎道:“我什么也沒做!” 陸正淵在前面努力討價還價:“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倆換換,你讓他走,我來挨打,挨完打這事就算了,別趕我走?!?/br> “對對對!”陶其飛探出頭來表示認(rèn)同。 “做夢?!庇谲S忍不下去了,高高擎起雞毛撣子帶著颯颯的風(fēng)聲抽到了兩人身上,一起嫖過娼的友誼就在這一鞭一鞭里抽散了,屋里只能聽見此起彼伏的哀嚎。 這事還沒完,陶其飛回到家還要面對陶父。 他一臉兒子出息了的表情,興奮道:“我聽說你嫖娼啦?” 陶其飛把胳膊放在頭上擋著隨時可能抽下來的巴掌,結(jié)結(jié)巴巴辯解道:“沒!沒嫖成!” 陶父拿出本紅色的書遞給他,和藹道:“你放心,你jiejie已經(jīng)打過你了我就不打了,刑法,抄一遍,抄完再睡覺?!?/br> 一直默不作聲的陶母說話了:“還不到六萬字,抄兩遍吧。” “有理有理,沒問題吧?” 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和好以后,有天天氣很好,他們給陶父曬書,陳樺看著厚厚的一摞手抄刑法十分驚訝,哪怕參加司法考試也沒有這么虔誠的啊,都搬不動了,她拿起一沓好奇地翻看,然后問起來。 陶父輕描淡寫道:“這是那年小飛去嫖娼,我罰他抄的。”不能騙人家姑娘啊。 陶其飛臉色蒼白語氣無力地辯解道:“沒嫖成?!?/br> 陳樺用兩根指頭把那一沓放回去,活像上面有什么病毒,她跟陶父陶母禮貌告別看也不看陶其飛一眼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