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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疆一身紅衣鎧甲鑲著金邊龍紋,高坐于馬上,看著宣月等三人到了面前,他帶著一臉溫和無害的笑意,看著宣月,「子墨,又見面了?!?/br> 宣月緊皺眉頭,不客氣地說道,「封疆,我再說一次,我叫宣月,不是你說的子墨。」 「不?!狗饨畵u了搖頭,「你只是失去了記憶,你就是子墨?!?/br> 「真是不可理喻!」宣月怒極地轉(zhuǎn)過身去,不愿再多看封疆一眼。 「你來做什么?」夏侯于一想起封疆先前對宣月所做的一切,就巴不得殺了他,如今看見他率領(lǐng)著大批人馬來到城門口,心中更是恨意滿滿。夏侯于轉(zhuǎn)過頭對著封疆身邊,也是一身紅色鎧甲的封禁說道,「我記得我應是對你說過,好好管管你的陛下??磥砟闶嵌籍斪龆咃L了?!?/br> 「夏侯公子......」封禁粗糲地嗓音響起,正欲說些什么,卻見到封疆抬起手,便住了口。 「又是你?!狗饨K于將目光移向除了宣月以外的人身上,只是眼眸中滿是殺氣,「若是你要阻止朕與子墨......」 「說了多少次了!她是宣月并不是你心心念念的子墨!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休要再多做糾纏,否則我定殺了你!」夏侯于抽出腰間的佩劍,直指封疆。 封疆嘴角掛著冷笑,提起長槍重重地插入地里,「朕有何所懼,朕倒要看看是你的劍鋒利,還是我的槍法快。」 「停停停。」陸孟喆出聲道,他始終沒有忘記自己初到封國時封禁對他說的話,如今看來封疆除了對宣月近乎瘋狂的癡迷以外,言談舉止倒并無太大的問題,雖然不清楚他為了宣月會有多瘋狂,但內(nèi)斗還未結(jié)束,這時候再與封疆槓上,里外夾擊,他們有多少條命都不夠。 「都別吵了,封禁,你替你家主子說,為什么你們會在這里?!龟懨蠁匆荒槦o奈地看著封禁,目前看來只有他能替封疆回答清楚了。 「多謝陸公子?!狗饨闪艘豢跉?,再次深深地鞠了一個躬,本來這次就是君王任性的行徑,若此刻在他國的地盤上與人發(fā)生衝突,那可不是一件小事,隨時都會升級成兩國斗爭,封國雖不弱小,卻比不上雍朝的國富民強,真得要對陣,指不定誰贏,此刻興兵絕對不是明智之舉,「當日你們離開之后,陛下震怒,之后得到消息你們前往離國,當年離國與雍朝宣家間的恩怨,諸國都有所耳聞,陛下本想興兵發(fā)往離國,怎料到你們已經(jīng)離開,遂直接開拔雍朝欲祝你們一臂之力。」 宣月等三人相望了一眼,萬萬沒想到封疆出動大軍竟是想幫助他們,但是,若要讓他們幫助,先不說要付出什么代價,本國內(nèi)斗牽扯到了他國軍隊,這即使贏了,也說不過去。 「不用了。家務事不勞你們cao心?!瓜暮钣诶淅涞卣f道。 封禁愣了愣,「但如今光憑你們幾人的力量,如何能抵擋手握軍隊的樂慎?」 「連這個你都知道了,看來雍朝內(nèi)的眼線真不少?!瓜暮钣诶湫α艘宦?,他們也是前不久才得知的消息,封疆他們卻也已經(jīng)知道了。看來他們的情報網(wǎng)并不遜于五門剎。 「夏侯公子千萬不要誤會,只是行軍路上略有耳聞罷了?!狗饨荒槍擂蔚鼗卮鸬?。 「封禁?!狗饨蝗婚_口喚道,「如今雍朝的局勢復雜,若沒有我們的相助,即使你們能打過樂慎得到宣家先前統(tǒng)領(lǐng)的軍隊,也未必敵得過宰相之軍。據(jù)我所知,他這幾年招兵買馬,如今聚集在他手下的軍隊恐怕不下十萬,而宣家軍總數(shù)算起來,勉強五萬而已?!?/br> 「你......」夏侯于心中一驚,封疆竟對雍朝局勢如此了解,此刻的他與先前癲狂的形象幾乎判若兩人。 「就算你們打得過,也是兩敗俱傷。如今雍朝就是一塊肥rou,朕能得到的消息他國也一定能得到。」封疆冷笑道,「你覺得現(xiàn)在有多少人虎視眈眈地在等待時機一舉吞了你們?」 「條件是什么?」宣月突然出聲問道,她緊緊地盯著封疆的面容,一臉嚴肅。 封疆轉(zhuǎn)過頭看著宣月,目光灼灼,帶著更甚的熱切,「只要你跟朕回封國,朕的二十萬大軍任你拆遷!」 「不可能!」夏侯于聽罷大怒,一伸手手中的寶劍就要刺向封疆的心口。 封禁一見連忙提起長槍擋住了那致命的一擊,但封疆似乎根本沒看到那飛來的利器,滿副身心都在宣月的身上。 「夏侯于。」宣月喚了聲,對著夏侯于搖了搖頭,隨即對著封疆說道,「的確,如今沒有你的二十萬大軍我們沒有信心能全身而退,況且你千里迢迢來到這里只為了幫助我們,我很感激?!剐路潘闪松眢w,冷靜地說道,「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和你回封國?!?/br> 封疆滿面的驚喜,連連點頭,「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去,我什么都答應你?!?/br> 「等等?!剐绿鹗郑肝覀兘邮苣愕膸椭?,但你的大軍不能進城,只要替我們把守住各個城門,只要看到鐘離的軍隊,盡數(shù)斬殺,但不能碰宣家軍,此其一?!?/br> 看到封疆點了點頭,宣月繼續(xù)說道,「戰(zhàn)事結(jié)束你必須帶著你的兵馬即刻返回封國,我之后自會去尋你。」 「不行!」封疆與夏侯于同時出聲說道。但一個是阻止宣月去封國,一個是覺得宣月必須馬上跟他去封國。兩人對視了一眼,眼中皆冒著深深的恨意與殺氣。 「等戰(zhàn)事結(jié)束你必須跟我回封國!」封疆緊皺著眉頭,斬釘截鐵地說道。 「若你不答應這個條件,你現(xiàn)在即刻離開,我們不需要你的幫助?!剐抡f道。 「朕有二十萬大軍,現(xiàn)在就能帶你走!」封疆發(fā)了怒,抬起手便要讓人將他們團團圍住。 「是嗎?」宣月突然冷笑了一聲,手一晃匕首已經(jīng)橫在頸間。 「宣月!」 「姜子墨!」 三道不同的嗓音驟然響起,帶著深深的恐懼。 「若你要現(xiàn)在就強行帶我走,那恐怕你只能帶走一具尸體了。如若姜子墨的靈魂真的在我的身體里,那我一死,恐怕這靈魂會永遠魂,飛,魄,散!」 「你威脅我。」封疆瞇起眼,一臉的猙獰。 「一千年前因為你的失誤害姜子墨香消玉損,千年后你還想要害姜子墨魂飛魄散嗎?」宣月突然說道。既然封疆認定自己就是千年前的封國國王,那讓她宣月做一回千年前的姜國公主也不是什么壞事,如果能達到目的,什么方法都能試一試。現(xiàn)在看來這個方法還算管用。果然,封疆松了口。 「我答應你。」雖然一臉的咬牙切齒,但封疆還是答應了宣月的條件。 「記住你說的話,我宣月說的出做得到,既然說要去,就定會去,你將來若用任何手段逼迫我,我不介意失了這條命?!剐乱挥昧?,匕首已然劃破了頸上的皮膚。 「宣月!你夠了!」夏侯于一臉的陰鬱,伸出手抓住了鋒利的匕首,那匕首瞬間割傷了夏侯于的手心。 宣月愣愣地看著他奪過自己手中的匕首,看著那血流如注,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夏侯于丟掉匕首,不顧手上的血rou模糊,冷冷地調(diào)轉(zhuǎn)馬頭,一言不發(fā)地往城內(nèi)而去。 陸孟喆輕嘆了一口氣,宣月今日的所行所舉,無疑是深深地傷了夏侯于的自尊心,讓心愛的女人用這樣的方式獲得援助,別說是夏侯于,就連陸孟喆也覺得面子上過不去。 宣月又何嘗不知道他們的心思,但如今只有這樣才能既得到封疆的幫助,又不失了自由,她最后深深地看著封疆,「記住你說的話?!闺S即也跟隨夏侯于的腳步而去,陸孟喆嘆了口氣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