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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馀眾人看見這樣的一幕皆欣慰的笑了起來,除了殿中被綁著的三個(gè)人。 「父皇!你真的相信這個(gè)人就是你的親生兒子嗎!你不怕這是樂于和夏侯欽的陰謀嗎!」樂慎突然掙扎著上前,雖然雙手被反綁在后,但仍然擁有說話的權(quán)利。 樂正帝松開手,夏侯嵐此刻也停止了哭泣,三個(gè)人看著樂慎,一言不發(fā)。 樂正帝冷冷地看著樂慎,「逆子!看看你做的好事!勾結(jié)他國意欲謀反,真當(dāng)朕是傻子嗎!」 「父皇!兒臣沒有想要逼宮,兒臣只是想要替父皇剷除真正的反叛之人?!箻飞鞴虻乖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真正想反叛的人是你!」樂正帝痛心地?fù)u了搖頭,「朕真的沒想到,你竟有如此的狼子野心?!闺S即他看著鐘離,「梁丘君,朕待你不好嗎?你為何背叛?」 「我也只是忠心為主罷了?!圭婋x高傲地抬起頭顱說道。 樂正帝閉上了眼睛,一臉的痛苦,「是朕糊涂了,是朕糊涂了這么多年,將真心為朕的人棄之如履,錯(cuò)信jian倭小人!」 「你又何止做錯(cuò)這些!」鐘仁突然出聲說道,一臉恨意地看著樂正帝以及宣葉。 「你就是鐘仁?」樂正帝瞇起眼走上前一步。 「父皇。」夏侯于出手拉住樂正帝,擔(dān)憂他太靠近鐘仁會發(fā)生意外。 樂正帝慈愛地拍了拍夏侯于的手,「小于,放心,他如今不能對朕怎么樣了?!?/br> 樂正帝緩緩走到鐘仁的面前,相比鐘仁,樂正帝仍是壯年,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讓朕承受了二十年的骨rou分離,還陷朕于不義,你說朕要如何處置你?」 鐘仁冷哼了一聲,「要?dú)⒁獎(jiǎng)?,悉聽尊便!?/br> 「陛下!」端木繹突然走上前,跪倒在地,「求陛下放了鐘仁吧,若不是當(dāng)年離國太子橫死街頭,鐘仁也不會做出這等事來。請陛下看著他年邁的份上,饒了他一條命吧。」 「端木繹?」樂正帝驚訝地看著端木繹,又看了看端木磊,「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陛下。」端木磊快步走上前,「回陛下,犬子的生父正是當(dāng)年被宣老太爺打死的離國太子,鐘仁的親生兒子,鐘恒。」 樂正帝一臉的恍然大悟,看著鐘仁一臉的不服輸,又看著端木繹一臉的哀戚,「即便如此,端木繹,你知道朕不可能放虎歸山?!?/br> 「陛下!草民求您了,若您一定要有人承擔(dān)罪名,那就取草民的性命吧!」端木繹跪著走到了樂正帝的跟前,不住地磕頭。 「端木繹......」宣月不忍地走上前了幾步,當(dāng)初認(rèn)識端木繹時(shí)他是如此的意氣風(fēng)發(fā),恣意瀟灑,如今卻變成了這樣一副模樣,若不是為了他,端木繹也不會答應(yīng)回到離國,更不會有如今這些矛盾,宣月不禁感到一絲愧疚,她不忍地別過眼,快步走到了宣葉的身邊,「爺爺......幫幫他吧?!?/br> 宣葉看著宣月一臉的不捨,嘆了口氣,「陛下說得對,若放了鐘仁,無異于放虎歸山,將來若是再出什么事情,該如何是好?」 「可......」宣月還想說些什么,卻看見夏侯于和陸孟喆也跪了下來。 「父皇,請您開恩饒了鐘仁一命吧。」夏侯于說道。 「父皇,鐘仁如今已然年邁,況且還有端木繹的保證,日后定不會再發(fā)生如同這次這般的事情,求您饒了他的性命吧?!龟懨蠁匆睬笄榈?。 「你們......」樂正帝瞪大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三名年輕人渴望的眼神,一時(shí)之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 「陛下!草民愿在此起誓,若鐘仁將來再做出危害雍朝安危的事情,草民定斬不饒,也會以死謝罪?!苟四纠[說完后,連連磕頭,「請陛下開恩。」 「端木繹......」宣月捂住嘴巴淚水不停地流下,看著他如今這樣的低聲下氣,宣月的心里止不住地疼痛。 「父皇,兒臣也愿以項(xiàng)上人頭擔(dān)保,端木繹絕對不會讓鐘仁再次興風(fēng)作浪,求您開恩?!瓜暮钣谝驳皖^說道,跟著一起磕頭。 「你們......你們真的是......讓朕該說你們什么好!」樂正帝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三人。 「父皇,兒臣有一計(jì)。」陸孟喆推了推眼鏡,突然說道。 樂正帝笑了出聲,對這個(gè)素未謀面的親生兒子是越看越滿意,「說來聽聽?!?/br> 「如今諸國皆知雍朝內(nèi)斗剛剛平息,離國君主被挾持至雍朝一事過不久也會在整片大陸傳開,更不用說封國國君率領(lǐng)十萬大軍前來協(xié)助一事,這種種都會傳遍正片大陸。當(dāng)日封國國君曾經(jīng)說過,當(dāng)年宣家與離國間的恩怨情仇他們也略知一二,他們會知道,其他國家也可能知曉其中的緣由,論道理,若不是當(dāng)年宣老太爺一時(shí)之間的衝動也不會引發(fā)這二十年來的悲劇,我們?nèi)缃駥㈢娙蕯貧?,先別說會不會引起離國的反撲,恐怕還會引起整片大陸的群起公憤,將我們雍朝陷入不義的境地。但若是放鐘仁一馬,各國皆會知曉我們雍朝國君有仁義之心,自然無處讓人詬病,民心盡歸我朝?!龟懨蠁粗蓖χ眢w擲地有聲地說道。 「卻有幾分道理?!箻氛埸c(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走向臺階,待坐定后他才說道,「但若真的赦免鐘仁,他日后仍然有機(jī)會捲土重來?!?/br> 「父皇,鐘仁年事已高,只要身邊沒有慫恿挑撥之人,他也無法再做出傷害我朝之事,何況有端木繹在,他定能阻止鐘仁的一切陰謀?!龟懨蠁磳Υ鹑缌鞯卣f道。 「你的意思是?」樂正帝瞇起眼。 陸孟喆看了一眼鐘離,「鐘仁可免,但鐘離必?cái)?。且不說他身為內(nèi)jian多次破壞我朝朝綱,就是他那意欲圖謀江山的狼子野心就必不能讓他再存活于世。這點(diǎn),樂慎應(yīng)該心中明了。」陸孟喆諷刺地看了一眼樂慎,「若不是樂慎受他挑撥,定也沒這個(gè)膽子敢將父皇母后軟禁于此?!?/br> 一提到樂慎,樂正帝便感到怒火中燒,「此等逆子!不提也罷!」隨即樂正帝沉吟了半晌,終于道,「既然你們都如此懇求,朕可繞鐘仁一命,放他回離國,但這鐘離......來人?!柜T莫風(fēng)站在門口待命,隨時(shí)候著皇帝的指令,此刻他走了進(jìn)來,單膝跪倒在地,聽見樂正帝說道,「將梁丘君拉出去,斬首!將他的頭顱掛在城墻上,以示警戒!」 「住手!你們都住手!」看著自己的得力愛將即將失去生命,鐘仁終于忍不住心中的憤怒,掙扎著要衝上去,無奈雙手被捆,輕易地便被其他禁衛(wèi)軍制服。 「鐘仁,望你好自為之。拉下去!」樂正帝嘆了口氣,揮了揮手。 鐘離心知今日難逃一死,猛地跪了下來,「陛下,小的先行一步,多謝陛下多年來的信任,望來世還能效忠于陛下,上天入地,在所不辭!」說完便被馮莫風(fēng)拉了出去。 鐘仁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拉走,直到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這一別,今生再無再見的可能,「樂井!夏侯于!孽種!你們這些小人!」鐘仁回過頭,眼中一片狂怒,全身狂暴之氣盡顯,嗔目欲裂,滿眼泛紅。 「父皇......」鐘靈走上前去,欲拉住他,卻被鐘仁用力一甩,跌倒在地。 「娘?!瓜暮钣谶B忙站起身扶住她,「別過去,他會傷到你。」 鐘靈捂著嘴搖了搖頭,淚流滿面,「若能消除他的記憶,或可......」 「是啊,老夫怎么沒想到這點(diǎn)!」宣葉突然走上前去,「陛下,鐘靈乃鐘仁之女,卻能大義滅親,實(shí)數(shù)難得。聽聞離國有靈力可消除人的記憶,若能將鐘仁的記憶消除,便不必?fù)?dān)心鐘仁將來可能再次作亂,老夫有幸曾經(jīng)看過這靈力,或可讓鐘靈一試?!?/br> 「哦?真有此事?」樂正帝驚訝地道,「若能成功,便萬事大吉。」 「回稟陛下,小女子靈力不足,對待那些心知不堅(jiān)之人,或可一試,但父皇他毅力驚人非常人有之,小女子沒有把握可以成功。」鐘靈走上前去,深深鞠了一躬說道。 「這......」樂正帝嘆了口氣,一臉失望。 「娘,你有靈力,會不會我也有呢?」夏侯于突然說道。 鐘靈瞪大了眼睛,「是有這個(gè)可能,但......」 「或許我們兩個(gè)可以一起試試看?!瓜暮钣谡f道。見鐘靈及樂正帝均點(diǎn)了點(diǎn)頭,夏侯于走到端木繹的身邊,扶起他,「你都聽到了,我現(xiàn)在要消除鐘仁的記憶,你若不愿,我便不做。」 端木繹眼中滿是血絲,他苦笑了一聲,「做吧。若能讓他忘記一切恩怨情仇,或許也是好事?!?/br> 夏侯于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與鐘靈一起走到鐘仁的面前,此刻鐘仁不停地掙扎,盡顯瘋狂之色,就連兩名壯碩的禁衛(wèi)軍都幾乎壓制不住,夏侯于招了招手,又兩名禁衛(wèi)軍走了進(jìn)來,共同壓制鐘仁,「你這個(gè)小人!你休想用那卑鄙的手段對付我!別忘了你的身體里也流著離國的血脈!」 「是,但我永遠(yuǎn)不會成為像你一樣的人?!瓜暮钣诶淙坏乜粗娙?,與鐘靈相視而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手共同放在鐘仁的頭上。 「靜下心,心里想著你想做的事情,你會慢慢感受到一股氣流自你的丹田升起,要控制它,讓它緩緩地流向你的手掌?!圭婌`輕聲地說道,指引著夏侯于使用靈力,這也是在測試夏侯于的體內(nèi)是否真的遺傳到鐘靈的特殊體質(zhì)。 突然夏侯于的身體開始泛起淡淡的藍(lán)光,眾人看見夏侯于的身體突然起了變化,就像能看見手腕上的血管那般,眾人也能清晰地看見夏侯于的手臂上似是有藍(lán)色血液在流動,緩緩地匯集到了夏侯于的手掌,流入了鐘仁的大腦。 不一會原本狂躁的鐘仁突然停止了掙扎,愣愣地看著前方,雙眼無神,「忘記你所經(jīng)歷的一切苦痛,忘記你和宣家的一切恩怨。如今你只是善待百姓的離國君主,有著一個(gè)疼愛的孫子,你會壽終正寢,將來你的孫子會代替你繼承大統(tǒng)?!瓜暮钣卩卦阽娙实亩呎f道。 此時(shí)鐘靈已經(jīng)縮回了手,驚訝地看著夏侯于的舉動,她輕聲地站了起來,「我沒見過這么純潔的靈力?!?/br> 「這么說來,應(yīng)該會成功吧?」夏侯欽扶住鐘靈,急聲問道。 鐘靈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定會成功?!?/br> 不知過去了多久,夏侯于才縮回了手,想站起來卻全身癱軟無力,陸孟喆和宣月連忙衝了上來扶住他,鐘仁也早已經(jīng)昏倒在端木繹的懷中。 「娘,這算成功了嗎?」夏侯于臉色發(fā)白,緊張地問道。 鐘靈坐倒在夏侯于的身邊,安撫地拍了拍夏侯于的手,「成功了,你的靈力比之我的純凈百倍,是我見過,不,恐怕是離國有史以來最為強(qiáng)大的。這次一定會成功的?!?/br> 夏侯于扯起一抹虛弱的微笑,歪過頭,便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