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霖并沒有撿起那束花，小燁跟阿勝緊張的看著我們兩個之間的氣氛，大悟講完才發(fā)現(xiàn)身后突然多了很多人，阿霖轉(zhuǎn)身就往會場出口走去，我正要追上去的時候社長叫住我跟大悟，有一個舞團團長正想跟我們洽談，我只能不斷回頭，阿勝說他會負責(zé)拖住阿霖，叫我趕快處理完事情就打給他。我跟大悟答應(yīng)要去舞蹈教室試跳，洽談完告知社長我不去慶功宴了，急急忙忙拿出手機撥給小燁，小燁說阿霖跟阿勝在工作坊附近的公園，要我趕快過去，我掛掉電話揹起包包就要走出去，大悟卻在這個時候拉住我的手。

    「雨歆…」大悟的眼神堅定，我知道他想問什么。

    「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顾诺粑业氖?，并沒有太驚訝。

    「我知道?！顾?？他知道為什么還…

    「可是你在這段感情并不快樂?！顾^續(xù)說。我無語，沒有不快樂??！只是遠距離戀愛本來就…本來就比較…

    「對不起?！刮覓佅麓笪?，快步走出去，他沒有追上來，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我走到校門口，一個女孩子捧著花，那女孩就跟我剛見到她的時候一樣有著柔順的長發(fā)，臉上淡淡的妝，穿著典雅的洋裝，我經(jīng)過她，一點都不想停留。

    「陳雨歆?！顾凶∥遥瑮顟蚜璋阉稚夏鞘ㄟf給我。

    「這是阿霖選很久的?！拱⒘?？叫得這么親密？我接過卻很想把它丟掉，她憑什么代替阿霖把這束花送還給我？

    「阿霖是一個很好的男人，你要好好把握。」她送完花正要離開。

    「楊懷凌?！惯@次換我叫住她，我走到她面前，把花給回去。

    「不管你跟阿霖有多熟，我們兩個之間的事也輪不到你來插手?！挂稽c也不想給她有好臉色看。

    跑到工作坊那棟大樓對面的公園，我看到阿勝一個人走來走去，阿霖則是背對著我安靜的坐著。朱勝羽看到我就用力揮手招呼我過去，他丟下一句”你們好好聊”一個人走掉了，只剩我們兩個，氣氛凝結(jié)的很，阿霖站起來轉(zhuǎn)身，跟我離了兩個手臂的距離。

    「你今天表演的很棒?！顾男χ?，但我覺得很不自在。

    「你不罵我嗎？」我皺著眉頭問了他一句。

    「罵什么？」他有氣無力的說著。

    「林惟霖你可以大聲罵我?。∧愦罂少|(zhì)問我，為什么王鈞翔會親我，你也可以唸我們的合舞接觸太親密了，為什么你不罵我？我寧愿你兇我！為什么你這么淡定？」我不解地看著他，他還是沒有回答。

    「你不在乎我了嗎？」我往前一步。

    「好，那換我問你，你跟楊懷凌是什么關(guān)係？你們怎么認識的？上次朋友生病要照顧的是她對嗎？為什么她會跟你一起下來？你們在一起了嗎？」我一次把積在心里很久的問題丟出來，阿霖挑了眉終于有了反應(yīng)。

    「雨歆，你太夸張了！我想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br>
    「不用了，我累了」我閉起眼睛想起最近的一切，我們兩個除了電話就是通訊軟體，我竟然已經(jīng)想不起來跟阿霖有關(guān)開心的事情是什么。

    「阿霖，我們…分手吧！」阿霖身子微微一震，講出口的時候，為什么心像被刀割一樣的痛。

    「這就是你想要的嗎？」過了半晌，阿霖壓著自己顫抖的聲音問著。

    我低著頭，點了點頭，早已淚流滿面。

    「我知道了?！拱⒘氐穆曇魥A雜著絕望、落寞，他轉(zhuǎn)身，身影漸漸消失在遠處，我無力的癱坐在地板上，用盡所有的力氣哭出來，久久不能自己。

    裁斷的，不只是我們在一起的一千多個日子

    裁斷的，還有我們無法計數(shù)的

    青梅竹馬的感情。

    最后，我只能在偶爾提起時，笑稱

    我們是敗給了遠距離。

    寒假很快的到來，以前最期待的就是過年，除了可以收到長輩們的紅包外，還可以跟阿霖兩個人在房子的各個角落玩耍，這里有太多我們一起的回憶。分手后哭了幾天，淚乾了也開始振作，我跟大悟每天都會去舞蹈教室上課，上次試跳后團長覺得我們很有潛力，決定把我們納入舞團，于寒假開始接受培訓(xùn)。每天聽著節(jié)拍重的音樂，努力記得更繁雜的舞步，每天在教室里盡情揮汗，都可以讓我暫時忘卻分手的痛苦。以往在年節(jié)之際，阿霖都會主動跑來拜個年，就好像把我家當(dāng)成自己家一樣，今年不一樣了，空蕩蕩的，不只是房子，還有心。阿公跟阿嬤當(dāng)

    然也感受的到哪里不同了，但他們并沒有過問，偶爾我會坐在門檻看著房子前的空地發(fā)呆，那曾是我跟阿霖玩耍的地方，我們會拿著小石子在地板上畫圈圈叉叉，拿從教室偷來的粉筆畫格子跳，不過那些涂鴉都不見了，被日積月累的腳步磨平了，而我們的笑聲，也被時間沖淡了。

    我發(fā)著呆，年初五了，有些人已經(jīng)開始開工，過年期間教室也休息，沒有舞蹈課的日子讓我間得發(fā)慌，突然間手機響了，是大悟的號碼。

    「喂！」自從上次告白被拒絕，我們絕口不提那件事，依然跟之前的相處模式一樣，我從不認為是大悟害我跟阿霖的感情面臨這種地步，畢竟早在那之前我們之間的信任感就越來越低，但小燁不是這樣想的，她有好一段時間不給大悟好臉色看。

    「欸雨歆新年快樂！」大悟說阿婆做了好多發(fā)糕跟年糕，他們家吃不完只好拿來送給我。

    「我一直在想你什么時候會打電話給我，結(jié)果還是忍不住先打給你了，我把這些吃的送過去，可以順便去你家玩嗎？」我可以想像大悟搔著頭不好意思的樣子。

    「好?！刮腋笪蚣s在五金百貨集合，跟大伯說一聲便穿著拖鞋走到村口。

    大悟提了一大袋的食物早已在五金百貨等著，看到我開心的揮揮手。

    「欸你是把家里的糧食全都帶出門了是不是？」我看到那一袋覺得很夸張。

    「沒有啦！你也知道家里只有我跟阿婆兩個人，這些東西吃不完??！你家不是都會有客人來嗎？一人發(fā)一個一下就解決了?！刮?guī)е撸笪蛘f他從來沒走進我們村子，小時候總好奇柑仔店的另一條路會通往哪里，今天終于看到真面目了。

    我把東西放在飯桌上，阿嬤熱情的招呼大悟，倒了一杯熱茶給他喝，阿公還在睡午覺，我們一起把食物拿出來整理一下，阿嬤說剛小姑媽打來說今天晚上會回來一起吃飯，剛好這些可以當(dāng)晚飯后的甜點，她拿了一些錢給我們叫我們幫忙去超市買幾樣食材，我跟大悟一人一臺腳踏車騎了就走。

    我們在超市晃呀晃，大悟說家里沒有雞蛋了就順手拿了一盒，遠遠地我看到朱勝羽還有朱mama推著推車在冷凍區(qū)前面，阿勝也跟我對到眼，呼叫著我的名字，無可奈何只能硬著頭皮上前打招呼，我一向很怕朱mama，不過一直以來都是聽小燁敘述她有多可怕，倒是沒親眼見識過。

    「朱mama好?！怪靘ama微笑著跟我點個頭，她看起來很年輕，臉尖尖的，有一雙鳳眼，抹著淡妝，感覺冷冷的。

    「欸你們的秘密計畫進行的怎么樣了？」朱mama推著推車走了，要我們慢慢聊，我刻意壓低聲音說話。

    「很順利，這幾天復(fù)健都還ok，我上禮拜開始試游了，好久沒碰水總覺得像旱鴨子似的?！拱龠呏v我邊左顧右盼，深怕朱mama突然竄出來。

    「那小燁跟你媽…」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進行第二次對話。

    「沒有，他們…唉…慢慢來吧！」阿勝搖搖頭，大悟從另外一頭走過來，籃子已經(jīng)裝了滿滿的食材。

    「喂！你有沒有去問阿霖過得怎么樣?。俊惯@次換阿勝壓低聲音。

    「沒有，我們分手后就再也沒聯(lián)絡(luò)了?！拱俾犕耆粲兴嫉臉幼印?/br>
    「所以我才不敢表白……」他喃喃自語，我”蛤”了一聲，他辯說”沒什么”就匆匆去跟朱mama會合，到底說了什么，壓根沒聽清楚。大悟說阿嬤交代的食材他都拿好了，我們結(jié)完帳騎車回去也五點多了，阿公一向很好客，要大悟留下來吃飯，大悟打電話回家確認阿婆晚上會去找鄰居吃飯聊天，就答應(yīng)了這個請求。

    六點多小姑媽一家人到家，家里鬧哄哄的，我跟阿嬤還有大悟忙著擺飯桌，阿公跟大伯在客廳招呼客人，一陣小小的步伐聲往廚房這來，突然我的右腳一陣撞擊力，感覺像是被誰抱住，一雙圓圓大大的眼眸子看著我，笑得很開。

    「浩浩！」我開心的把浩浩抱起來，浩浩今年五歲是小姑媽的兒子，他的小手摸著我的臉，把玩著我的頭發(fā)，大悟見到可愛的小鬼頭也想過來跟他玩。

    「雨歆jiejie，他是誰？」浩浩用沙啞的聲音說著，小小的食指指著大悟。

    「他是大悟哥哥?！勾笪蛞呀?jīng)在跟浩浩玩擊掌，浩浩的優(yōu)點就是他從來不怕生。

    「阿霖哥哥呢？」浩浩好奇的問我，兩顆眼珠子到處看就是看不見熟悉的身影，聽到這個名字，心還是酸酸的。

    「阿霖哥哥沒有回來??！」我把整張臉埋進浩浩的頸間，小孩子的香味是我最喜歡聞的，浩浩的小手勾著我的脖子，有一瞬間我覺得自己的眼淚都快滴下來了。

    「欸來啊！別客氣，吃飯吃飯?！剐」脣屢患胰巳胱蟛昧藥坠蘧品旁谧郎?。

    「欸雨歆啊！怎么沒介紹一下你同學(xué)勒？」小姑媽問著。

    「噢！他叫王鈞翔，住在隔壁村而已，我們是在社團認識的。」大悟搔搔頭跟大家問候一下，阿公首先開始挾菜。大家很久不見互相關(guān)心彼此的近況，長輩互相開始敬酒，我們小朋友只能默默倒著果汁。

    「咦？阿霖呢？這趟回來怎么沒看到他??？」小姑媽疑惑的問，小孩子是好呼嚨過去，大人我就沒什么把握了。

    「人家在臺北念書很辛苦，可能最近忙就沒空回來呀！」大伯見我不發(fā)一語，趕緊出來打圓場。

    「阿霖…跟你們家的人都很熟哦？」大悟輕聲地問。

    「對??！因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嘛！」我僵硬的笑了一下，整晚的飯局只是更提醒我跟阿霖美好的點點滴滴，浩浩都會吵著要坐我跟阿霖的中間，我們在照顧浩浩的時候小姑媽總會開玩笑說我們像一對小夫妻，我喜歡看阿霖抱著浩浩用溫柔的聲音輕聲細語地跟他說話，我有想過阿霖如果當(dāng)爸爸一定會很細心、很穩(wěn)重，我想過一切一切就是沒有假設(shè)過我們分手，所以我一點也不曉得怎么面對，怎么面對這些排山倒海來的回憶還有帶給我的心痛，這段時間我學(xué)最有心得的事大概就是克制眼淚吧！

    大悟堅持要洗完碗盤才離開，東西收一收大概十點多了，我送大悟到五金百貨，大悟說他從來沒有體驗過跟家人圍著一個圓桌吃飯，以前家里最多就是他跟爺爺及阿婆。

    「欸雨歆，謝謝你，我今天覺得心里好暖，你的家人們?nèi)硕己煤绵?！」我罵了一句三八，告訴大悟既然現(xiàn)在知道我家位置，打個電話隨時想來就來吧！

    「現(xiàn)在還會很難受嗎？」我知道大悟在講什么，我邊走邊點點頭，低頭看著腳丫子，路燈昏黃的照在路上，鄉(xiāng)下的夜晚總是特別寧靜。

    「加油！我會一直陪著你。」大悟停在我前面，指著五金百貨的招牌，原來不知不覺就走到了。

    「你可以考慮…其實我也很不錯??！」他彎著身體跟我平視，摸摸我的頭笑著說。

    寒假最后一個禮拜，小燁打來說阿勝已經(jīng)開始游25公尺了，雖然速度上還需要加強，但左肩適應(yīng)的蠻好的，聽到他們有好的開始，總覺得多少能彌補心中的遺憾。高一下學(xué)期大家都在討論選組的事，小燁已經(jīng)選好要去第一類組，大悟則說他想選第三類組，為了養(yǎng)活阿婆他決定投入醫(yī)療業(yè)，我茫然的沒有方向，如果這時候有個很了解我的人能給我一些建言就好了…想著想著，到底為什么心還是被揪住的感覺呢？

    這學(xué)期小燁再也沒有回工作坊，大多時間她都在研究各個游泳比賽的資料、游泳選手需要補充什么營養(yǎng)品、左肩受傷照護…等，簡直是阿勝的經(jīng)紀人。我看著小燁投入這件事的時候眼睛總會閃閃發(fā)亮，滔滔不絕跟我分享阿勝這、阿勝那，整個人好像容光煥發(fā)，如果小燁跟阿勝在一起，我樂見其成，阿勝每天放學(xué)都會來校門口等小燁，不過他們還是沒有提到更進一步的發(fā)展，我在旁邊看著比他們還急呢！

    經(jīng)過寒假在舞蹈教室的密集訓(xùn)練，我跟大悟的舞感變好了，領(lǐng)悟力也有所進步，團長說四月份的時候有一個表演邀約，想當(dāng)我跟大悟第一次的登臺表演，屆時他會介紹我們給大家認識。熱舞社這學(xué)期最重要的就是學(xué)長姐們的成發(fā)，因為還有繁忙的課業(yè)怕吃不消，于是七月的社團成發(fā)我們決定去幕后幫忙。開學(xué)沒多久已經(jīng)三月份，距離登臺時間只剩一個多月，最后一個月的衝刺根本是魔鬼訓(xùn)練，團長的刁舞方式讓我有點懷念社團的學(xué)長姐，比起他學(xué)長姐真是心軟太多了，每天不斷重來，跳到腳都快廢掉了還是要繼續(xù)跳，這樣也好，我完全沒有心思想別的事情。表演時間訂在清明連假第一天，表演地點正好是臺北國際會議中心，我跟團長說好要回家一趟再自己回南部。

    剛放寒假的時候有回去幾天，家里的擺設(shè)都跟之前差不多，我笑著說媽也太厲害了，工作那么忙竟然有辦法讓我自己的房間一塵不染。

    「是阿霖之前每個週末都會過來打掃，有時候還坐在你的床上發(fā)呆呢！」我驚訝地聽mama說著，心里很是感動，不過有什么用呢？都已經(jīng)隨風(fēng)而逝了。

    到了表演當(dāng)天我們坐了早班車，表演時間是晚上七點，團長說主辦方中午擺了宴席請我們，我跟大悟看著那些buffet眼睛都亮了，把自己想吃的全部夾好才甘愿回到座位上慢慢吃，大悟直說著如果阿婆有來就好了。他狼吞虎嚥，說這是他第二次吃到牛排，我要他多吃點好好享受一下，吃飯期間團長也不時介紹我們給別的舞團認識，我跟大悟好像第一次見世面一樣，對每一位賓客都行九十度鞠躬，吃完后我們在飯店房間里休息的休息、練舞的練舞，稍早我已經(jīng)把行李帶回家放，三點多團員們陸陸續(xù)續(xù)去飯店里的健身房或游戲間，整間房間剩下我跟大悟。

    「雨歆不留下來一起住好可惜哦！」他大十字的躺在床上，直愣愣看著天花板。

    「欸你是不是太依賴我了?！刮夷昧艘粋€飯店的茶包，正準備泡來喝。

    「可能是吧！總覺得沒有陳雨歆的生活一定很無聊，怎么辦？再這樣下去會越來越喜歡你吧！」我頓了一下，剛撕開的奶茶粉差點灑出杯外，這小子說話真是越來越露骨了。

    「王大悟…我…我不可能會喜歡你的呀！」我放好熱水壺，等待他的回覆卻沒半點聲音，偷偷的往床鋪看，大悟早已呼呼大睡。

    「這人真是…」我端著奶茶坐在他旁邊，看著他熟睡的側(cè)臉，心里常因為他不計回報的付出而覺得心疼。

    晚上我們到舞臺上彩排了一次，團長大致再糾正一些小地方，叮嚀我們放開心跳，我跟大悟?qū)τ谶@次的登臺演出很重視，上臺前我們互相喊加油后就這樣上去，有了第一次的表演后，這次對于心理上的調(diào)適比較好點了，我努力看著舞臺前方的燈光，用力跳出這幾個月的練習(xí)，汗水從我臉頰滑落，讓我感到真實存在著。四分多鐘的舞結(jié)束后，換來的是大家用力的掌聲，只有在這一刻才覺得苦過很值得，主持人要我們跟大家問好再一一介紹自己，團長特別介紹我們兩位新團員，我看著底下的觀眾，瞄一瞄四周，然后我定住了。

    我看見那雙能透進我眼底的眼睛，就算在這茫茫人海中，我也能看見他，不，應(yīng)該是說，我只看見他一個。

    「阿霖…」大悟朝我看的方向看，團長還在介紹他創(chuàng)團的概念，我什么都聽不見了，我要找他，我要找阿霖！

    我跳下舞臺，大家被我的舉止嚇到，臺上竊竊私語，臺下一陣sao動，我衝入人群中，撥開每一個擋住我去路的人，終于在最后的漫游區(qū)看到熟悉的身影，我叫住阿霖，他停下腳步，轉(zhuǎn)身過來。他好像瘦了不少，臉上有淺淺的黑眼圈，鬍子長了，沒有好好吃飯嗎？念書念的很辛苦嗎？但我也只是站著，沒說一句話。

    「你今天表演的很棒。」他打破沉默，淡淡的笑著。跟那天晚上一樣，只是現(xiàn)在我們的關(guān)係不一樣了。

    「謝謝…」為什么心里有很多想說的，見了面卻空白了？

    阿霖一手伸出拉住旁邊女孩的手，我是太專注才沒發(fā)現(xiàn)楊懷凌也站在他身邊，他牽著她踏出會場，阿霖沒有再回頭，只是楊懷凌不時回頭看著我。

    「我好想你…」看著他們消失的身影，還好會場很暗，他才沒看到我的表情有多失望多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