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完結(jié)
穎華利用花店休息日,帶著明儀到山上走動,其實最主要的是來找會通靈的外婆。 「阿嬤,我們來看你了!」穎華停好車開門對在庭院曬菜乾的外婆喊叫。 老婆婆身體硬朗,轉(zhuǎn)身看到穎華帶著明儀跟她的狗狗陽陽上山來找她,微笑迎上去。 「小華,今天怎么有空?」 「婆婆好!」明儀對老人家微笑點頭。 老人眼光銳利的看著明儀,穎華知道外婆感應(yīng)到事情。 「阿嬤,我?guī)鲀x來走走、散心,下午就回去了!」 老人家點頭,「好!」 陽陽突然跑去別處,讓明儀著急追上去,「陽陽別亂跑!」 看著明儀離開,老人家才嚴肅開口:「你是為她而來對嗎?」 穎華點頭,「嗯!瞞不過阿嬤的眼睛!」 「那女孩被特殊磁場保護起來,不必擔(dān)心她!」 「是我朋友的關(guān)係嗎?」 「誰?」老人家看向穎華。 穎華拿出手機秀出舒宇的照片,「她!我朋友小宇,你見過面。當(dāng)時候你欲言又止是想提醒她會遇到空難嗎?」 老人不語,穎華再開口:「她是躲過空難,但難逃死劫!十多天前走了!」 「怎么可能?她早在一個多月前就已經(jīng)死了!」 穎華驚訝不已,瞪大雙眼,「阿嬤你是說…」 老人走到一旁撥動菜乾,「別再問!不是你能知道的事,好好珍惜你的朋友!」 回到家,穎華去書局找尋一本翻譯書籍—遇見死神,發(fā)現(xiàn)有許多類似的地方,于是她判定舒宇是被借身,感激死神對明儀的照顧與疼愛,也更加珍惜明儀的重生,小心翼翼地呵護。 簡母雖然看到她的付出,但心里希望明儀不再受到任何的痛苦,回歸正常的關(guān)係,而刻意地安排男子與明儀接觸。 穎華理解簡母的用心,只希望能守護明儀,也就心滿意足。 明儀雖被仁景刪除了記憶,但對于母親的安排感到不解,喜歡跟穎華的互動。 再次出任務(wù)回來的仁景,依舊摟著旦兒坐在躺椅上,舒服地閉著雙眼。 旦兒輕撫臉頰,「景,這次的任務(wù)是在戰(zhàn)亂的國家,看到那些孤苦無依的人們,著實為他們心疼,也不禁想起初識的我們。」 「感慨?」 旦兒輕應(yīng)了一聲,「嗯!離開人間已久,越來越不懂得人們的思想。」 「別再想!」 「嗯!」旦兒輕閉上雙眼,享受在仁景懷中的平靜。 不知過了多久,旦兒再開口:「景,可以讓我知道簡明儀那名女子的情況嗎?」 「為何想知道?」 旦兒伸手撫摸仁景的臉頰,「你首次將人的記憶刪除的如此徹底,可見她對你來說是這么特別的存在?!?/br> 仁景睜開雙眼將旦兒撐到自己眼前,柔情地看著,「我憐惜,除了是在她身上看到你的影子,還有前世之中她曾為保護不認識的我而受傷,那恩情必須償還,因緣才能淡化,進而了結(jié)。人的腦部是復(fù)雜的,有些記憶可以刪除,但是有關(guān)于感情之事,只能封藏在腦中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地方?!?/br> 旦兒微笑再躺回仁景懷中,「那意味簡明儀會再想起?」 「或許?那必須要有開啟封藏的契機,就如同一個上鎖的盒子,需要開啟的鑰匙?!?/br> 仁景話才剛說完,旦兒就在腦海中看到那個位于花店三樓儲藏室最里面的一大一小的箱子。 「景,讓我看看她跟趙穎華的互動好嗎?」 自從明儀恢復(fù)以往的生活,已經(jīng)過了三年的時間,她一直忙碌于花店的工作,而穎華下了班之后總是會來陪她一起帶陽陽散步。 這一日,簡母打電話過來,想介紹明儀認識一名銀行經(jīng)理,特別安排飯局。 「明儀,你已經(jīng)三十四了,該找個依靠,別只顧著生意。」 「媽,這幾天才忙完展覽的訂單,很累!可以讓我休息嗎?而且我對婚姻沒興趣,一個人過也很好?!?/br> 穎華從外頭走進來,看到明儀皺著眉頭講電話,疑惑地看著她。 明儀將話筒遮住,小聲地回答:「是媽,要我去相親!」 「明儀,媽是為了你的將來著想,要是以后你像媽這樣病了,才有人照顧你?。 ?/br> 穎華苦笑一下,走去撫摸陽陽,「mama要約會,我們?nèi)ド⒉?!?/br> 「媽,婚姻不是未來的依靠。我現(xiàn)在有陽陽跟穎華陪伴,不是很好嗎?」 明儀回話間,看到穎華帶著陽陽走出門外,趕緊對母親說:「媽,陽陽要去上廁所,先掛電話了。掰!」 「明儀,明天晚上七點,別忘了!」 掛完電話,明儀追了出去,「穎華,等我!」上前挽著穎華的手臂一起漫步。 「明天是吧!要我載你過去嗎?」穎華微笑說話。 「不想去!你最好了,都沒有這些困擾!」明儀無奈地嘟起嘴巴。 穎華看到陽陽在一處解便,拿出口袋里的塑膠袋來處理,再幫陽陽擦一下屁股,才微笑回答明儀,「我爸已經(jīng)不管我了。伯母是為你想,別誤會她!」 「我沒有!是不喜歡,因為我…」 穎華突然抱住明儀急速轉(zhuǎn)身閃過一臺腳踏車,「怎么騎車沒在看人?明儀,你有嚇到嗎?」 「沒…有!」這種感覺好熟悉,但不是來自穎華,是什么人?明儀納悶。 穎華放開明儀,見她的神情不對,「怎么了嗎?」 陽陽折返回到她們身邊,穎華便牽著明儀轉(zhuǎn)頭回去。 「穎華,今晚陪我睡好嗎?」 「你想到什么?」 穎華停下腳步看著明儀,雖然她失去跟舒宇相戀的記憶,但是在她偶而會失神的望向街頭,似乎找尋什么,或者皺眉頭看著二樓,想找尋遺落的回憶…等等各種的舉動之中可以預(yù)知將來有一天必定會想起舒宇,所以能這么陪伴她,已是自己最幸福的時光。 「穎華,我可以再聽聽高中到大學(xué),跟我們一直很要好的舒宇的事嗎?她走了,我很難過,像似跟她很要好,很親密,卻想不起是怎么跟她相處。」 穎華凝視明儀,在她眼神看出深層的哀傷,是該說出來嗎?三年夠嗎?仰望著天,向那位死神詢問,卻聽不到答案。 身旁走來一對男女,女子對明儀微笑,「你們好!請問這里有輕淡卻又好吃的餐館嗎?」 穎華想起舒宇喜歡的餐館點點頭,指了方向,「直走第三個巷道右轉(zhuǎn)進去就看到了!」 「謝謝!」 女子道謝之后,原本轉(zhuǎn)身卻又再轉(zhuǎn)頭,看著牽手的明儀跟穎華,微笑再開口:「請問你們是情侶嗎?」 這么一問,彷彿在明儀腦海投入震撼彈,她先是瞪大雙眼,再低下頭去沉思。 穎華抽離開被明儀握住的右手,尷尬地回答:「不是!是很要好的朋友?!?/br> 這一抽手,又在明儀心中激起漣漪,自己似乎相當(dāng)依賴穎華,而穎華的付出,更是超越了朋友間的情誼,真的是很好的朋友而已嗎? 「喔…!那對不起!剛才看到你保護朋友的舉動,在加上一起出來遛狗,讓我們誤會你們是同性情侶。千萬別介意,我們有這樣的朋友,所以不會排斥,更是贊同、支持,愛不分性別、年齡的?!?/br> 「謝謝!讓你們誤會了!」穎華回完話,手改放在明儀的背后,一起走回花店。 在二樓,明儀的腦海一直縈繞那女子的話,看著穎華的貼心照顧,與自己內(nèi)心對婚姻的排斥,難道是離不開她嗎? 洗完澡之后,穎華在房門口看到明儀仍沉默著,心里有些擔(dān)心,是否女子的話讓她誤會,而對自己產(chǎn)生排斥?小心翼翼地說話:「明儀,晚了!陽陽那里我已經(jīng)看過,你不用再過去,睡覺了吧!需要我?guī)湍汴P(guān)燈嗎?」 沒有聽到明儀回答,穎華轉(zhuǎn)身想關(guān)門走向客房,心情低落。 「穎華…」 「嗯!有事嗎?」穎華轉(zhuǎn)身。 明儀抬頭看過去,「你為什么沒有交男朋友?或者…女朋友?一直守在我身邊?」 「?。∥摇狗f華啞語。 明儀走到穎華面前,「你一直陪伴我,照顧我,而我似乎習(xí)慣依賴你。我們…」 「別想太多!早點睡!」 穎華轉(zhuǎn)身想離開,手被拉住,接著明儀的身體接近,從后頭摟抱。 明儀的頭靠在背后,聲音傳來,「穎華,我恐懼婚姻是因為你嗎?我似乎已經(jīng)離不開你。我們之間真的是朋友關(guān)係而已嗎?」 穎華仰頭,在心里回答:「不是!明儀,我很愛你!但是不希望你痛苦,所以能陪伴你已經(jīng)是我最大的幸福?!?/br> 「回答我!」明儀緊抱穎華。 隱沒在房間一角的仁景與旦兒,二人相視而笑,慢慢地消失。 旦兒在內(nèi)心對穎華說:「加油!」 仁景則在心里送上最深的祝福,明儀胸口上的那個印記無形地閃耀著,「未來就靠你們自己的努力?!?/br> 在仁景心中知道,明儀、舒宇跟穎華三人之間的關(guān)係,必定延伸到來世,會有怎樣的安排,沒有人可以去預(yù)想,命運掌握在人們自己的手中,也隨著因緣去安排。 而三樓儲藏室的不定數(shù),會為未來投下怎樣的震撼彈,就留給將來去面對。 舒宇的死,穎華長期的付出,與仁景的安排,在明儀的后半輩子投下太多變數(shù)。 沒有答案的結(jié)果,是我給這故事的結(jié)局。 畢竟,人生中有太多的變數(shù),有誰能說的準,也沒有一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