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向樓心燈火歸(二) j izai12.c om
“當(dāng)然不是!” “哦?那你們?yōu)楹螣o故出現(xiàn)在東邊軍營里?誰令你們?nèi)サ???/br> 男子軍將領(lǐng)一哽,回:“無……無令……” “軍中無令擅自出動,該當(dāng)何罪?” 男子軍將領(lǐng)聲音越發(fā)抖了,“該,該斬?!闭f完這句,十幾個男子軍將領(lǐng)一齊噗通跪下,連聲求饒,“主上,主上寬容!屬下再也不敢了!” “我最恨說話做事無頭無尾之人,不敢什么?說清楚?!毕獚沟_口,如話家常,不怒自威的氣勢引得顏傾辭都不由得仰目而視。 溪嵐的話模棱兩可,男子軍將領(lǐng)們摸不清她要他們承認(rèn)哪樁事,索性撿罪最輕的說,“屬下們再也不敢無令擅動了,請主上寬??!”這是明面上板上釘釘?shù)淖?,他們只能認(rèn)下這樁,至于意欲玷污同袍之罪,是萬萬不能認(rèn)的,認(rèn)下這樁,便要多一樁欺主之罪,更是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溪嵐徹底失望,不理會地上跪成一片的男子軍,扶起娘子軍將領(lǐng),問她們?nèi)俗C何在,娘子軍將領(lǐng)會意,差人去問,原先在浴帳里沐浴的女兵們早已將衣裳穿妥,出來后各個憤恨地要打跪在地上的男子,一人踢了幾腳解氣后,跪在溪嵐面前,一齊訴苦道:“求主上為我們做主!這幫殺千刀的混球趁主上不在,一窩蜂涌進(jìn)我們沐浴的地方,還好其余姐妹們聞訊而來趕跑了他們,不然……我們是來投軍打仗報效國家的,可不是來給他們料理下半身的!他們這群人一辱我們參軍可笑,二說我們是隨軍妓子,三則污損主上名聲說是主上授意他們這么做的,我等想問,主上是否當(dāng)真這般說過?” 溪嵐越聽,雙眸底色越是黑沉,她微微一笑,問跪在地上的男子,“哦?我授意你們這么做的?” “主上,主上饒命!” 見他們無話可說,溪嵐揮袖下令,凡參與此事的,一律斬首示眾,涉及此事的男子共二十三人,連同袒護(hù)他們的將領(lǐng),合計共三十六人,全部捆著押下去,通通梟首警眾! “主上,我們一路追隨你至此,刀山火海,生里來死里去,偶爾難耐實屬人之常情,你難道要為了這點小事而殺了兄弟們嗎?!”見已經(jīng)是死路一條,被綁住的男子軍將領(lǐng)咒笑道,“你就不怕軍中弟兄離心?你就不怕大家伙兒一拍兩散?呵呵,得這般主帥,穆朝,實亡矣!” “軍令如山,豈容你挾恩偷生?這次倘若我寬了你們,那下次呢?下下次呢?軍營講究令行禁止,豈是徇私情之地!營中諸位哪個不是一路追隨我到此?哪個不是刀山火海里走過來的?偏你們犯錯就不能罰了?哼,小事,這世道,宣揚女子要守貞潔的是你們,嫌棄女子不潔的是你們,破壞女子貞潔的還是你們!里外話都讓你們說了做了,按你們的道理,毀她們名節(jié)便等于傷她們性命,你們拿命來償,何錯之有?若穆朝復(fù)國復(fù)的是你們這幫無廉無恥的東西,我寧愿就此作罷!” 顏傾辭鮮少見到溪嵐這樣動氣,她輕拍她的手背以作寬慰,不料這動作入了地上男子軍將領(lǐng)的眼,他呵呵一笑,破罐子破摔道:“軍中有主上與她這般兩個傾國傾城的女子,兄弟們戒葷腥許久,本來捱得住,看見你們便又捱不住了,泄泄火兒不是人之常情,可惜的是,沒有將你和……呃——!” 猜到他想說什么,他盯著顏傾辭的眼神貪婪到足以說明一切,口中玷污自己倒是沒什么,溪嵐不會放在心上,但若涉及顏傾辭,溪嵐就不淡定了,她不允許有人玷污她哪怕一個字,在他未說出口之際,手起刀落,將男人的腦袋削落在地,因太過氣憤而失了準(zhǔn)頭,刀口沒砍在脖子上,而是自他鼻子處落下,將腦袋截中砍斷,一半腦袋掉落在地,一半還留在脖子上,站著的人可以清楚看到里面殘留一半的血液和腦漿。好書閱讀請到:jizai1 6. 男人身體僵直跪了一會兒才噗通倒地,顏傾辭和娘子軍的將領(lǐng)俱是一驚,都沒料到溪嵐會為了她們親手處決男子軍的將領(lǐng)。 一個刺頭死了,還是如此慘狀,剩下的男軍將領(lǐng)無不覺得頭頂一涼,紛紛跪地大呼求饒,溪嵐面無表情地下令,三十六人,一個不留。 三十五個行斬兵舉著大刀,干脆利落地割下有罪之人的頭顱,晏雙歸趕到時,就看到了三十六個腦袋滾落一處的畫面。休憩之時,他本在思量應(yīng)對北淵軍隊的對策,忽聽近衛(wèi)說主上要殺了男子軍幾十個將領(lǐng),忙趕過來,卻還是晚了,他盯著地上的頭顱,有史以來第一次不忿頂撞道:“主上這是做什么?他們是戰(zhàn)場上冒死拼殺的穆朝功臣,為了區(qū)區(qū)小事,還是下手未成之事,主上竟就這么斬了這些有功之人!” 溪嵐痛心于晏雙歸的說辭,卻也極快就接受了他屁股不正這件事,到底是男的,心里向著男的也就不奇怪了,什么,公道?他們騙外人的說辭罷了,也就倀鬼真信了?!霸趺?,難道我還要等他們真犯下事了,才能處罰他們?到時,死的可就不僅是這三十六個了,難道晏將軍只顧自己麾下士兵,卻不管娘子軍萬一被玷污后會想不開尋短見的士兵?他們褻瀆同袍無禮無義,我斬之何錯?” 晏雙歸黑著一張臉,試圖辯解,卻不知又踩在了溪嵐的逆鱗上。他說:“自古將士出征,都會隨軍帶些軍妓替將士敗火兒,主上杜絕軍中帶妓,更不許兄弟們抓敵軍的婦人泄火,久而久之,大家自然憋得難受,見到娘子軍的同僚,心馳神往把持不住也屬正常,況且并未鑄成大錯,主上這樣妄下罪罰,莫不昏呼?!” “自古,自古存在,它就是天條,我就改不得了?這么說來,自古成王敗寇,自古三六九等,自古民不聊生,我們何必還要起義抗?fàn)??何必雞蛋碰石頭自討苦吃?什么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大家不如分了錢散伙去吧!別再打著為天下人好的旗號,卻踩在女子脊梁上抖你的大丈夫威風(fēng)!還是說你們打心里就覺得女子不含在天下人之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讓你、你們的父親、兄弟、男兒和孫男入軍營為妓,你們開心否?休拿身體耐不住當(dāng)你們想狎弄女子的借口,耐不住就自擼,你們是雙手都斷了不會自己聊慰自己么!”溪嵐是氣急了,她回憶起國破朝敗的那日,宮里到處都是地獄,北淵燒殺擄掠的士兵,穆朝趁火打劫的自己人,那些男的一個個殘暴至極丑態(tài)百出,他們的惡心面目,她至今刻骨銘心,先天惡的東西,再如何教化也是教化不好了,都是一個德性,溪嵐看透一笑,“如若這叫昏,那我就昏個徹底!” 晏雙歸被說得啞口無言,沉默許久,最終下跪辭歸,還帶走了幾百個心腹男兵。溪嵐并未挽留,還問剩下的男兵有誰想走眼下就可以走,她不會阻攔。她當(dāng)眾斬殺男軍將領(lǐng)的事傳遍軍營,男兵陸陸續(xù)續(xù)又走了幾千人,到最后,竟一個也不剩。 顏傾辭告訴溪嵐,這些離開的男兵都投靠到了晏雙歸帳下,溪嵐并未驚訝,這在她意料之中,晏雙歸做小伏低這么久,不就是在等這刻?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男兵走得一個不剩,溪嵐帳下女兵卻是越來越多,她們都是聽聞穆軍有個青天主帥才慕名而來的。太平世道,無家可歸的女子都數(shù)不勝數(shù),更別提這亂世之中了,活不下去的女子何其眾也,她們紛紛投奔穆軍,漸漸地,穆軍人數(shù)竟達(dá)十萬余,比先前男子軍在時還多。這也算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