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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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吃了早餐,宣羽從姚姨家回來,父子倆坐在小臥室墊子上玩玩具,沙發(fā)越堆越高,臥室床上倒是干凈了。 “怎么不收拾了?” “mama,爸爸說回家買新的!” 她指了指沙發(fā),問:“那個不是你最喜歡的車嗎?” “爸爸說回家買新的!” “蘇洛,你過來?!?/br> 被點名的蘇洛無奈站起來,先發(fā)制人地摟住她,“寶貝,你聽我說,明天有司機來,我們開車去機場,把路上需要的東西帶好,其他的回靈安再買,行嗎?” “開車去?” “嗯,累了在酒店休息,就當旅游了,嗯?” “你先松開我?!?/br> “爸爸,我也要飛飛?!?/br> 他把蘇辭抱起來,舉過頭頂轉(zhuǎn)了一圈,蘇辭“咯咯”地笑,在他懷里不肯下來。 宣羽清了清嗓子,對蘇辭說:“小顧哥哥在樓下,把你的玩具拿去送給其他小朋友,跟小朋友說再見,明天我們要走了?!?/br> 蘇辭似懂非懂地點頭,拿起小書包裝了玩具就要往下跑。 宣羽叫住他,“還有這么多玩具,都要拿下去,多拿幾趟。” 蘇辭撇撇嘴,“小朋友上來拿?!?/br> 蘇洛看著他的背影,得意地說:“我兒子真聰明?!?/br> 宣羽猶豫地問:“蘇洛,嗯…你能讓顧銘進元音嗎?他剛畢業(yè),想留在滄瀾,可是姚姨希望他能走出去,能不能—” “不能?!?/br> “不能啊…” 他一本正經(jīng)地點頭,隨即又裝作為難地走向她,“也不是完全不能?!?/br> “做元音股東,你說了算?!?/br> 她好笑地問:“你不是生意人嘛?這種買賣你也做?” “做啊,怎么不做,穩(wěn)賺不賠?!彼鹚嗔说?,往外走,“怎么樣?” “以后給小辭吧,我不要?!?/br> “他有他的,我們的不都是他的么?!?/br> “那可不一定?!?/br> 把她放到餐桌上,“怎么不一定?” 宣羽彎著眼睛看著他笑,“他可能還會有弟弟meimei。” 蘇洛怔了怔,低下頭吻住她,手剛碰到她后面的拉鏈,門外脆生生的一聲“mama”,讓她猛地睜開眼推開他。 她跳下來,看到門外的顧銘和蘇辭,紅著臉,尷尬地問:“怎么上來了?玩具分完了嗎?” 蘇洛抬著下巴看顧銘,顧銘嗤笑一聲,“姐,我來拿玩具?!?/br> “好,等一下,我裝起來?!?/br> 顧銘牽著蘇辭進來,上下打量蘇洛,“少兒不宜的事你少做?!?/br> 蘇洛笑著靠近他,“等你到元音,看我怎么收拾你?!?/br> “你敢公報私仇,我就告訴我姐!” “你姐聽我的,你不知道?” 宣羽喊他,“蘇洛!你來裝!” 顧銘“嘖嘖”兩聲,挑釁道:“你倒是別去啊。” 蘇洛瞇著眼看了看他,一言不發(fā)地走進臥室,誰知顧銘也跟著往小臥室擠。 宣羽說:“你們收拾這里吧,我去收拾別的?!?/br> 蘇洛站起來要一起走,被顧銘攔住,“我姐讓我們收拾這里,我們。”他指了指蘇洛,又指了指他自己。 蘇洛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顧銘恨恨地盯著他的背影,轉(zhuǎn)過頭對蘇辭說:“小辭,你去找mama,讓mama跟你一起裝玩具?!?/br> “我要小顧哥哥跟我裝,mama要跟爸爸在一起。” 顧銘驚訝地看著他,“誰教你的???是不是那個,是不是你爸教的?” “爸爸說mama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顧銘捶了一下地,“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你過來干嘛?”宣羽把衣服裝進箱子里,“鎖門干什么?等下小辭會來的?!?/br> “那我告訴他,爸爸mama在給他弄弟弟meimei。” “什么叫弄…” “那是什么,搞?” 剛剛褪下緋色的臉又要燒起來,“你閉嘴!” “那不說這個,下次的股東大會,來公司簽字好嗎?” “蘇洛…” “老婆,答應(yīng)我吧,好不好?”他伸手拉她過來,滿眼期待地看她。 “答應(yīng)你什么?” 他想了想,說:“嫁給我,”然后又補上一句,“好不好?” 她推開他,翻出一個黑色的小盒子,拋給他。 里面是那枚羽毛戒指,他拿出來,輕輕摩挲,“我以為你扔掉了?!?/br> 指尖碰了碰他的左手無名指,“我不知道你會一直戴著?!?/br> 拉她坐在床邊,蘇洛捏著戒指單膝跪地,陽光灑在他后背,他抬頭看著眼前的人,心跳漸漸加速,手心也變得潮濕。緊張地清了清嗓子,鄭重地問:“宣小姐,嫁給我好嗎?” 不需要大張旗鼓,也不需要誰的見證,不管是在銀杏樹下,還是在簡陋的臥室,宣羽都會對眼前這個人伸出手。 “好?!?/br> 他虔誠地套上戒指,這一次總算塵埃落定。窗外蟬鳴像是伴奏,是盛夏里最悅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