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他們的惶恐
宗門收徒儀式開始。 所有親傳弟子都必須到場,墨傾城終于放過她了。 重新穿上衣服,沐清歡覺得到現(xiàn)在自己的xiaoxue都是麻麻的。 連續(xù)一個月不停的cao弄。 就是有合歡功法,她身體也頂不住啊。 一定是腫了。 估計一時半會兒也恢復(fù)不了。 “我感覺要突破了…你不許亂跑?!?/br> 墨傾城總有一種抓不住沐清歡的感覺。 經(jīng)管兩個人已經(jīng)纏綿了一個月。 rou體上早已經(jīng)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這種直覺讓他非常煩躁,不自主的就想要叮囑一句。 可這話在沐清歡看來就是威脅。 她垂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有點自暴自棄的應(yīng)道:“嗯,我知道了,小廢物需要發(fā)揮余熱幫你突破?!?/br> 怎么陰陽怪氣的? 墨傾城蹙眉,他話少,通常都喜歡用最簡潔的語言表達(dá)自己的意思。 剛剛的話,他說的是兩件事。 小姑娘好像理解成了一件事。 這是以為他把她當(dāng)成突破工具了? 雖然一開始確實是這樣的想法,但現(xiàn)在還是不同的。 “我沒有...算了?!?/br> 墨傾城想解釋,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總覺得非常麻煩。 沒關(guān)系,來日方長,她以后總能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我們的事,也不要在外面亂說?!?/br> 墨傾城本意和方無塵一樣。 怕這種事情傳出去會給沐清歡造成困擾,使她的處境變得更加艱難。 畢竟人言可畏。 但他的語氣實在是太冷硬了,比冬月的寒霜還要冰冷。 沐清歡下意識就是覺得他在以這一個月為恥。 畢竟他從來都看不上她。 “我知道,我不會出去亂說的,在外我也會避著你,絕對不讓外人看出來,也不會給你帶來困擾和麻煩,更不會糾纏你,這個你放心吧?!?/br> 這是又誤會了? 墨傾城無奈。 為什么小姑娘總是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罷了。 還是日后再說吧,大選就要開始了,他也要去忙了。 墨傾城拿出法器,飛向了主峰。 大選是沒有沐清歡的一席之地的。 雖然她也是親傳,可她是修真界最離譜的親傳。 宗門收徒大比。 她這種親傳拉出去往想要入宗門的弟子面前一轉(zhuǎn),得把人立即勸退。 所以原主從來都不參與這種活動,也沒有人叫她參與。 獨自回到院中,沐清歡坐在院子里發(fā)呆。 抬頭望向天空時,剛好看到了一個流光劃過。 那好像是御劍飛行的方無塵。 是哦,算算日子,他也該出關(guān)了。 沐清歡鬼使神差的就想要去收徒大比看看。 她不露面,就遠(yuǎn)遠(yuǎn)的看一下。 就一下。 反正獨自在院里也很無聊,不如去圍觀一下熱鬧。 沐清歡這么想著,腳步不自覺邁開,朝著山下走去。 她還不會御劍飛行,干什么都得用腿的。 走到主峰的時候,大比已經(jīng)接近尾聲。 來時就看到一個長相明艷的少女,正在與一個清俊的小少年比拼。 少女的眼神剛毅,好像一朵嬌艷盛放的玫瑰。 “終場!黎煙勝!” 裁判的聲音高亢。 清俊少年已經(jīng)飛出擂臺外。 黎煙? 這是原著女主的名字。 原來她就是女主啊。 沐清歡愣愣的看著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女,突然覺得自己灰撲撲的。 眼神瞟向最高處,四個師兄與一個師弟都站在師父身側(cè)。 他們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臺下的少女,滿眼都是欣賞。 方無塵的眼神很柔和,樣子看起來很是出神,只是這個柔和的目光,現(xiàn)在不屬于她了。 而是屬于臺下的少女。 原著里的女主。 “哎?!?/br> 沐清歡嘆了口氣。 劇情應(yīng)該是要回到正軌了。 她又要變成再無人需要的她了。 還是溜吧... 她真的不想跟女主對上。 要命,害怕。 反正現(xiàn)在女主已經(jīng)出現(xiàn),方無塵和墨傾城應(yīng)該都不會再注意她的存在。 此時此刻,全宗門上下都投入在了這場大比之中。 沒有人會注意到她。 剛好是溜走的最佳時機。 沐清歡這次連東西都不收拾了,直接抬腿就走。 守門弟子也偷偷去看宗門大比去了。 無人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悄然離去的身影。 吸取上一次逃跑失敗的教訓(xùn),沐清歡這回沒坐傳送陣。 她現(xiàn)在有整整六個月的生命。 趕路慢點也沒什么。 蒙上面紗,在城里買下一匹馬朝著下一個城池進發(fā)。 一路上吃喝玩樂。 很快,她就遺忘了離開宗門時的難過與不舍。 而另一邊,方無塵參與完宗門收徒大典,就急不可耐的來到了沐清歡的院落。 方才參與大典,他沒有一刻不是在想念她,根本什么都看不進去。 好不容易熬到結(jié)束,終于能來找她了。 “五師妹,師父又收了一個小師妹,我?guī)闳タ纯?。?/br> 洋溢在臉上的笑容,在推開門后瞬間凝固。 屋里空無一人,桌子上也布滿灰塵。 看樣子許久都沒有人住了。 方無塵仔細(xì)打量著房間。 帶有生活氣息的東西都沒有收走,就連佩劍也都安放在床榻邊。 方無塵呼出一口濁氣。 重要的東西都還在,也沒留下身份牌,想來五師妹沒有逃走。 應(yīng)該是有事出門了吧? 或者是無聊去做宗門任務(wù)了? 方無塵決定去發(fā)布宗門任務(wù)的地方看看。 可在細(xì)細(xì)詢問后,得到的答案卻是,沒有人見過沐清歡。 最近一個月,她都像消失了一樣。 方無塵心中隱約傳來不好的預(yù)感。 又去找了守門弟子與青城守衛(wèi)。 都說沒有見過沐清歡。 方無塵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宗門,再一次來到沐清歡的院落。 他心中還是隱約有些期待的。 期待推開院門,能夠看到那個熟悉的嬌小身影。 院子里沒人。 但屋內(nèi)有光。 “五師妹!” 方無塵心中一喜,推開門看到的卻不是這一個月來日思夜想的身影,而是墨傾城。 “二…師兄?你怎么會在這兒?” 有一瞬間他以為自己進錯了院。 可屋里的陳設(shè)確確實實是沐清歡的房間沒錯。 “來找人,她不見了。” “你...為何會來找五師妹?” 心頭不好的預(yù)感越來越盛,方無塵眼神中帶上了凌厲。 墨傾城看了他一眼,神情淡漠,輕描淡寫的解釋道:“雙修,突破。” 聽到了最不想聽到的答案。 方無塵雙拳緊握,心中怒火幾乎將他吞沒。 僅存的理智讓他沒有立刻動手,深呼吸了一口氣,繼續(xù)問道:“你為何會知曉這件事情?你跟她做了?” “那日路過你院門,聽到了你們的談話,這個月她一直和我在一起,你莫怪她,是我強迫的?!?/br> 墨傾城不屑于說謊,也不愿意說謊。 紙包不住火,這件事情方無塵早晚都會知道。 與其上下隱瞞,最后鬧得不可開交,倒不如早早就說出來。 “一個月?你跟她…有幾次?” 方無塵無法忽略胸口傳來的鈍痛,尤其是在聽到強迫二字時,猶如錐心。 沐清歡那么膽小,稍微一用力就會哭。 脾氣軟的不像話。 被墨傾城強迫時,該有多害怕? “每日三次左右。” 墨傾城回答的坦然,卻是壓倒方無塵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靈劍祭出,強迫的劍氣以摧枯拉朽之勢沖向墨傾城的命門。 他真的起了殺心。 墨傾城站在原地沒有動,身上的護體法器為他擋下大部分的沖擊,卻也還是給他造成了不小傷害,猛然噴出一口鮮血。 他沒有運轉(zhuǎn)靈力。 是硬生生扛下這一道劍氣的。 轟隆聲炸響。 墨傾城身后的墻壁被沖擊出一個大窟窿。 住在不遠(yuǎn)處院子的白之言第一個被驚動,迅速朝著這邊趕來。 他來的時候就看到,向來溫柔好脾氣的老好人三師兄,正在揮劍沖向二師兄。 兩人打的有來有回,靈力肆虐狂暴。 看著兩位師兄似乎有不死不休的架勢,白之言嚇了一跳。 趕緊飛身上前,用靈劍擋住方無塵捅向墨傾城胸口的一擊,隨后眼疾手快緊緊抱住了暴怒的方無塵。 “方無塵,你夠了,第一劍算是我欠你的,不要得寸進尺?!?/br> 墨傾城也有點打出了真火。 方無塵氣,他不氣嗎? 他還暗恨是方無塵拿走了沐清歡的第一次呢! “我得寸進尺?墨傾城你也配說這話?什么叫你欠我的,你不欠我的,你欠的是清歡?!?/br> “她那邊我自然會賠罪?!?/br> “你怎么賠,拿什么賠?你囚禁了她整整一個月,將她當(dāng)做提升突破的工具,你有考慮過她的想法嗎?有問過她的意見嗎?墨傾城,你還要不要臉?” 墨傾城沉默了。 白之言一臉懵。 突然感覺兩位師兄說出來的話,信息量有點大。 他一時之間有點消化不了。 “所以…你們?yōu)槭裁匆谖鍘熋玫脑鹤哟蚣??這屋子還能住人嗎?我知道你們都不待見五師妹,可…連給人住的地方都破壞掉,是不是不太好…” “不然你們心平氣和的聊聊?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沒必要動這么大的火氣吧,有誤會,說開了就好嘛。” 白之言硬著頭皮當(dāng)和事佬,幾乎是哆哆嗦嗦的說完了這兩句話。 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讓二位理智回籠。 看著已經(jīng)被破壞的七零八落的院子,完全不能住人的屋子,這倆人方才還暴怒的情緒,頓時低落下來。 看著應(yīng)該是打不起來了。 白之言送來了抱住方無塵的手。 長出一口氣:“呼,我說兩位師兄,不然你們到我院子坐下來好好聊聊?把你們二位想說的話,和事情的來龍去脈,與我講講。” “要是有什么困難,多個人也能多個主意不是?” 方無塵看了他一樣。 自家這位四師弟是個八面玲瓏的,天南海北,哪兒的朋友都有。 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把沐清歡找回來,說不定他還真的有辦法。 “走吧,去你院子。” “走。” 墨傾城的想法與方無塵不謀而合。 見兩人態(tài)度松動,白之言總算是放下心了。 回屋,上茶。 白之言又恢復(fù)了平日里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印?/br> “說吧,你們兩個到底有什么矛盾?至于這么下死手嗎,剛才看到的時候都嚇?biāo)牢伊??!?/br> 方無塵不想說。 他是想瞞著的。 可無奈墨傾城是個死腦筋,真就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將兩人的矛盾說了個清清楚楚。 震驚!二師兄這一次說的話,比他平日加起來一年都多。 震驚!我最小透明的五師妹竟然紅顏禍水? 震驚!我三師兄和二師兄看起來好像都喜歡我五師妹? 白之言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滿腦的震驚,完全說不出話來。 他都不知道消化了多久,才好不容易接受了這么大的信息量。 “啊,你們現(xiàn)在的想法是什么?” 白之言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把她找回來?!?/br> “把她找回來。” 好家伙,異口同聲。 白之言揉了揉眉心,閉眼緩了緩:“五師妹肯定不可能是被人劫走,宗門陣法沒有被觸動的痕跡,所以她一定是自己主動離開的。” “今天收徒大比,宗門上下所有弟子都過來圍觀,守門弟子應(yīng)該也來偷偷看過,我猜師妹大概是在那個時候離開的?!?/br> “三師兄之前抓過她一次,那她肯定不會再坐傳送陣法,甚至?xí)谏w容貌,隱藏行跡,若真是如此,想找她便如同大海撈針了?!?/br> 白之言的話給兩人頭上都澆了一盆冷水。 “我曉得,所以才急,她滿打滿算只有練氣八層的修為,不說遇到危險,隨時都有可能隕落,就是萬一有旁人發(fā)現(xiàn)了她的體質(zhì),肯定會動心將人擄走藏起來,她沒有自保能力?!?/br> 方無塵心里急的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對墨傾城更是恨的牙癢癢。 沐清歡說是身上還有大長老的全部家當(dāng),可他們都知道,所謂的全部家當(dāng),最值錢的就是那個空間手鐲。 大長老心系宗門,每一次拿到了什么好東西都是第一時間上交給宗門,從來都不私藏。 一輩子攢下來的積蓄,還沒有他們這幾個親傳弟子多。 沐清歡身上連個防御法器都沒有,出門在外,一不小心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被人囚禁了會更慘。 直至壽命將近都沒有自由也就罷了。 可能還會日日遭人凌辱。 想到這種可能,方無塵就握緊的拳頭, 墨傾城第一次低下了他高傲的頭顱,愧疚到無以復(fù)加。 “你們先別急,我用傳訊符給我的朋友都發(fā)個消息,讓他們留意一下,先在宗門找找,看看她的身份令牌是否還在,如果她帶走了令牌,還能通過身份牌定位到她的位置?!?/br> 白之言是三個人之中唯一一個還能保持冷靜的了。 他雖然對五師妹無感,可到底同門了多年,還是有點同門情意在的。 放這么一個弱小又體質(zhì)特殊的女修出去自己闖蕩,他也不放心。 “只能如此了?!?/br> 方無塵無奈嘆的口氣,起身就去宗門尋找。 最后是在主峰山腳下不遠(yuǎn)處,找到了沐清歡的身份牌。 白玉令牌掉落在地上,滿是泥土。 站在這個位置,剛好能夠看到今日宗門大比的演武臺。 是了。 今天所有人都來參加這場盛宴。 唯獨她沒有來。 就像小姑娘說的那樣,整個宗門都沒有人在意她的存在。 他其實那天就想說了。 他在意的。 他想讓她留下來。 可沒說出口的話,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說。 明明把人帶回來的時候,都想好了要護住她。 結(jié)果半點沒護住,倒是讓她生生受了一個月的折磨。 方無塵捏緊玉牌,紅了眼眶。 抬頭看向天上月光,腦海里只剩下一個嬌俏的身影。 原來不知不覺他已經(jīng)這么在乎她了。 如果…如果還能找到她的話… 他一定會說的。 告訴他自己能夠保護她,很在意她。 一定要把人留在身邊。 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手。 墨傾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院中的。 床上凌亂還沒來得及整理。 這里似乎處處都沾染了沐清歡身上的桃花香氣。 墨傾城忍不住去想著最壞的可能。 修真界兇險無比。 身邊人不知什么時候就會永遠(yuǎn)定格在回憶之中。 他忍不住回想起歷練時碰巧看到各種的尸體。 有的是在歷練中死去,有的只是被波及,還有是被殺人奪寶。 那其中有他的同門,有他認(rèn)識的人,也有陌生人。 惶恐與慌亂占據(jù)所有思緒。 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害怕。 他真的很怕下一次聽到小姑娘的消息,看到小姑娘的場景,就會和那些人一樣。 不行… 他得出去找人。 沐清歡不會御劍飛行,根本走不快。 繞著周圍城池尋找,肯定能追上她! (接下來是有請新男主呢?還是繼續(xù)火葬場呢?有點想把老四給提前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