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新學期開始了,我見到白白很開心,抱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他則是一臉嫌惡的推開我,他這點跟丁還真像。但我見到白白他哥時就有點心虛了,我讓他弟的頭撞出了一道疤,我想他大概會恨我,不過白白他哥態(tài)度還是像從前一樣溫和有禮,「你好嗎?奧格斯。」他摸了摸我的頭,笑笑的跟我打招呼。我瞬間松了口氣,他哥沒有記恨我。 我問白白暑假過得怎樣,他回答:「糟透了。」臉色很陰沉,害我不敢繼續(xù)問下去,我想跟他分享我和丁去愛丁堡的事,但他心不在焉的樣子害我熱情都冷了。這家伙啊,還是這樣詭異,一點都沒變。難怪只有我一個朋友。 和白白的陰暗比起來,他哥簡直就像萬人簇擁的太陽,這是藍斯待在伊頓的最后一年,他獲選了伊頓明日之星。只有二十個人能擁有的殊榮啊,在所有b年級學生中選出歷年表現(xiàn)最好的二十位,白白他哥則是其中的佼佼者。所有明日之星的馬甲顏色能自由選擇,他哥配上了湖水綠錦緞背心馬甲,看起來英氣逼人,他哥長得本來就英俊,現(xiàn)在更是眾人注目的對象。我不只一次見到白白望著他哥,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奇怪表情,那表情有敬畏,有仰慕,還有更多其他什么的我說不出來。 對我來說,白白和丁都是我無法捉摸的對象,我是個什么都藏不住的人,喜歡講清楚說明白,可是他們不一樣,他們老喜歡把心思放肚里,讓你永遠攪不清他們在想什么。 我加入了橄欖球隊,開始嚴格的訓(xùn)練,雖然訓(xùn)練嚴苛,但學長們倒是對我挺好,我個性本來就相當活潑,能言善道的,很快就跟大家打成一片,尤其是隊長切爾斯,每次我說了什么有趣的話把他給逗樂,他就會用他粗壯的手臂摟著我脖子,揉著我頭發(fā)親昵的說:「奧格斯你這小子......」這個c年級的大塊頭對我很疼愛,伊頓里學長欺負學弟的情況頗嚴重,尤其是運動社團,但在我身上卻完全見不到這種情況,我結(jié)交了許多高年級的學長,在學校成群結(jié)隊的混在他們之間,儼然成為e年級的風云人物。 白白對于我的行為沒表示什么,有幾次我把他冷落了,他也表現(xiàn)得很淡然,他是像貓一樣善于獨處的人,雖然我朋友多了,但始終還是認為白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其實我一直很想把白白拉進橄欖球社,但這小子不喜歡運動,更討厭這種需要肢體碰觸的運動,我對他提了好幾次,發(fā)現(xiàn)他毫無意愿,我也就作罷了。 練球之后,我的身體進入了生長期,開始長得很快,幾乎每天夜里都會因為生長痛而驚醒,短短三個月,我長高了十公分,而且還不停的長,圣誕節(jié)返家時,丁被我嚇到了,現(xiàn)在我和他已經(jīng)差不到一個頭,丁看著我愣了了許久,才說:「少爺......您長大了......」我聽了正得意,他下一句卻讓我心情蕩谷底。 「少爺,您越長越像您父親了?!?/br> 又是我父親!!!我長越大越擺脫不了父親的陰影,我只希望在丁的心中我能是我,奧格斯霍伊爾,不是父親!我瞪了他一眼,赫然發(fā)現(xiàn)丁看我的眼神不一樣了,那神情很復(fù)雜,我說不清,雖然只有一剎那,但這大概是我第一次親眼見到他流露出某種感情。 我在伊頓的第二年表現(xiàn)很好,認真的投入社團,也認真的學習,我的收斂使得挨打的次數(shù)銳減,頂多是為了練球遲到等小原因,挨的都是些不太重的打,藤條那可怕的東西沒再碰過我屁股,我也不再收到丁的警告信。 也許就是這樣的安逸讓我松懈了。我十五歲生日那天剛好是學期考試前的周末,很多學生都因此留在學校念書沒返家,有個家伙——尼克,他是球隊副隊長,切爾斯的好友,作了一個大膽的提議,「我們溜出去幫奧格斯慶祝生日吧。」他對其他學長說,這個尼克雖然是球隊副隊長,但他完全沒有半點威嚴,和溫和穩(wěn)重的切爾斯隊長不同,這家伙對球隊管理沒有任何幫助,反倒喜歡帶頭作亂,尼克幼稚歸幼稚,但球技倒還挺不錯的,跟我感情也很好,我們經(jīng)常一起打打鬧鬧。 其他人對于這個提議沒有任何意見,但我卻有點不安,可是我不想讓其他人覺得我很膽小,況且溜出去這個主意的確挺誘人的。 有人問:「要不要找切爾斯?」尼克臉色變了變,急急說道:「不。別找他。」這家伙跟切爾斯經(jīng)常形影不離,他這反應(yīng)還挺奇怪的,「切爾斯說他還有報告。」他用這句話平息眾人的疑惑。 于是我們決定假借返家的名義溜出去,等隔天早上門禁結(jié)束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