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軟劍索命般纏上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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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呼喊侍衛(wèi),若是被人撞見,她必定暴露,恐怕和上一世一樣要被宮二關(guān)進地牢。 霧姬說得對,若是暴露了,他們是會信一個在宮門十幾年來都循規(guī)蹈矩的夫人,還是她這個剛?cè)雽m門形跡可疑的新娘? 她想起宮二捏著她下巴逼問她的樣子便心膽俱寒,一聲不敢吭。 很快鋒利的軟劍在她身上劃出了一道道口子,恍惚間又回到了上一世的地牢。 她兩只手腕被高高吊起,鞭子破空之聲呼嘯而來,落在皮rou上,打得她瑟縮顫抖。 鞭子上沾了鹽水,鹽巴沾在傷口上,疼得人全身骨頭發(fā)麻,她咬著唇躲鞭子,手腕在鐵鐐里磨得血跡斑斑。 身上的素色寢衣被抽爛了,她散著頭發(fā),大概很狼狽。 明知道是宮二親手抓的她,可在地牢見到他,還是忍不住想向他搖尾乞憐。他還是那樣高冷沉靜,鋒利的眉眼好看是好看,可沒有一絲對她的人情味,好像孤山上的雪松,黑色抹額端莊自持,是她永遠得不到的樣子。 她鬢發(fā)被冷汗和血水浸濕了,細頸偏過,因為疼痛昏沉沉的頭枕在自己吊起的胳膊上,有些任君發(fā)落地看著他,她當(dāng)時在想什么。 他能救她嗎。 如果他能救她出去,她什么都甘愿。 他沒再看她,走到擺滿刑具的木桌前:“酒碗都還是滿的,看來,還沒進行到這一步,你熬過了鞭刑和夾棍,但這只是開始。我手中這把剃刀,刀片刃而鋒利,是宮門鍛造暗器的工藝鍛造而出,此刀名為蟬剃,能把每一塊rou,都剃得薄如蟬翼。光是一條腿,就能剃足一天一夜,令人生不如死?!?/br> 他的聲音很冷漠,好像她的命那么微不足道:“還有這個面具,戴在臉上,澆上熱油·······” 他遠遠地用面具遮住她的臉,透過面具孔隙,她看到了他薄情的唇發(fā)出了幽幽的嘆息:“這么漂亮的臉,可惜了?!?/br> “這些在遠徵弟弟的毒酒面前,都不值一提?!?/br> 人在生死關(guān)頭,會想起那個最恨的人嗎。 他從沒站在她這邊,從沒信過她,從沒在意過她,他威脅她的那些話,都像刀子一樣刻在她心上,隔世難忘。 霧姬的劍毫不留情,招招要她的命。 她實在技不如人,堪堪避過,那軟劍索命般纏上她的脖子。 這感覺,她熟。 上一世被割斷喉嚨的感覺那么清晰,她能聽到自己喉管斷裂之后,血涌進去發(fā)出“咕嚕咕?!钡穆曇?。 她有點不甘心。 但這就是命吧。 斗不過。 她等著被絞斷喉嚨,卻聽到刺耳的金戈相擊,脖子上的軟劍擦著油皮被震開,斷成兩節(jié)。 她撞進一個人懷里,心在那一瞬間忘了跳動。 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信任又痛恨的人,可望而不可即,高山上的孤松,一股好聞的月桂香,堅實的懷抱,有力的臂膀,突如其來的安全感,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那一瞬間她一定很狼狽。 她在宮尚角臉上看到了她從沒看到過的神情,他好像,在緊張。 作者有話說: 就要把宮二欺負淺淺的事反復(fù)拉出來鞭尸。 宮二第一次救老婆。 讓我看看是誰發(fā)現(xiàn)自己老婆半夜溜出去,悄咪咪跟蹤老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