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的時候，全姐倚在床邊，她沒合眼，她在等待。

    被子壓的我難受，我爬起來了。

    “我愛你。”

    這是她早上和我說的第一句話。

    “草你嗎?！?/br>
    這是我的回復(fù)。

    “別草我嗎了，草草我吧?！?/br>
    這句話給我整樂，就不計較她和咒怨里的女鬼一樣盯著我起床的事了。

    起床刷牙，喝水放水。

    她站在窗前讓我轉(zhuǎn)過頭，然后透過窗往外尿尿，即使她站起身兩步就能走出去，她一定經(jīng)常這么做，車窗正下面的白色小花長的很好。

    望著尿液的拋物線逐漸衰弱，全姐開口發(fā)問。

    “我是不是活得很爛啊你說?！?/br>
    “啊？”

    “我是不是個爛人啊，白送你都不要，純純捏嗎負資產(chǎn)，失業(yè)又離婚，住在b養(yǎng)的破車里。”

    “也不怪你吧，這個社會要為你這個b樣負點責任的?！?/br>
    “是嗎？那你覺得很爛嗎？”

    “什么方面?！?/br>
    “一切，我，我生活的社會，還有所有的一切東西，我只是感覺，突然感覺一切都支離破碎?！?/br>
    她說這話的時候在舔嘴唇，它們看起來很干。

    “還好吧我覺得……我覺得看和誰比吧，非洲不是還有地方在擔心溫飽嗎？，中東阿富汗不是還有人被做成人體炸彈啥的吧，還有那些要還房貸和人在器官貸款的人他們過的更慘的吧相對的我們過的還行吧?！?/br>
    “所以我們要和人體炸彈，吃不上飯的人比才算得上過的還行是嗎？你不覺得……臥槽……不覺得哪里不對嗎？”

    她轉(zhuǎn)過身，盡管很快拉上褲子但我還是看到了她的水管，怎么說呢感覺和三號電池差不多。

    “你不爛行了吧，社會很好，你很好?！?/br>
    “我很好，那你嫁給我啊，你嗎的?！?/br>
    尿完她又縮回來床上歪著了。

    “和我結(jié)婚吧求求你了，我會對你好的?！?/br>
    “我再想想別吵了?！?/br>
    “我也不讓你生孩子，也不要求什么你就和我登記一下，就是個手續(xù)，你去簽個字，我就噔噔噔～變成你的專屬性奴了，不好嗎？我真的想不通你為什么拒絕？草，草！你不會也是楊威吧?！?/br>
    “你這樣激我也沒用的，我今天剛剛還確認過了?！?/br>
    “拜托了真的別逼我低三下四的求你這對你也是好事對吧?！?/br>
    “你怎么這么急啊，趕著投胎嘛？我想兩天?！?/br>
    “臥槽”聽到這話全姐直接跳起來了“我肯定急啊你看看這都幾號了，一號就要收稅了！逼養(yǎng)的一個月三千塊，直接從我卡上扣，我都失業(yè)了還收稅，急死我了要，一想到扣我三千我急?。〖钡奈叶家蜓??！?/br>
    全姐就跳起來拍了一下。

    三千塊這是很多錢，尤其是在多了一張嘴的情況下。

    “我還以你會那啥威脅我呢，不結(jié)婚就滾出去啥的?！?/br>
    “不會的，那樣你不和我結(jié)婚我也活不下去了，可能就上天臺了，我聽說他們有那些過不下去賣賣器官啥的再拖一下的，我就不了，直接重開算了不折磨自己?！?/br>
    “?。俊?/br>
    “到時候把牛牛賣了也不擔心楊威了，手也賣了，給你換早飯，全賣了交稅哈哈哈，真的，這樣收稅活不下去的，我自殺不是真沒可能，農(nóng)民賣不起種子喝農(nóng)藥都有，我這種沒工作的找個樓跳了也正常?！?/br>
    她笑著說的，吐出的每個字都讓我反胃。

    “我不能說是你直接給我干掉了，但至少我覺得至少你是拒絕了拯救我的機會，對我是在道德綁架你，因為你不答應(yīng)我就完了，你也完了，全完了，我死了你也離寄不遠了，所以我求你，救救我吧救救你自己。”

    昨天如果是利誘，今天這算是威脅了。

    她湊過來，讓我?guī)退茨_，她知道我喜歡她的腳，寬大厚重，流線型，很美。

    “你抓緊舔舔吧，趕緊的，再不舔沒錢了腿也要賣了哦，哎呀，馬上成人棍了哎呀完了，要是能想辦法不交稅就好了?！?/br>
    “你別這樣?！?/br>
    “我別哪樣？是不是覺得我特別過分？因為我不是在開玩笑，我是在垂死掙扎，你想看我被福利部的人切掉手腳被拿去抵稅，放在變態(tài)網(wǎng)站上給那些似嗎富人放飛機杯買回去取樂嗎？”

    “…………”

    “喜歡我的胸嗎？”

    她把脂肪往身上撞了一下，讓我放手上去捏一下，我想拒絕她讓我別害羞，我的她已經(jīng)摸過了，我也捏捏她的才算公平。

    很奇妙的感覺，一開始是軟的，手指會陷進去，但是她咬牙一用力摸起來就和很多個網(wǎng)球被胸罩兜住了一樣。

    “喜歡嗎？我要是死了這些玩意會被銀行收去做出做成抱枕，這是你想看到的嗎？??？想看到我被做成抱枕?！?/br>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我愛你寶貝，我真的愛你，救救我吧，求你救救我?！?/br>
    她抱住我，用它代售的四肢。

    “我愛你?！?/br>
    “我知道了，你別用力了難受了，疼?！?/br>
    “……”

    “你別……”

    我被摟的不舒服想掙脫，她卻意外的下了死力怎么也推不開。

    她親吻我的臉龐將口水涂在額頭。

    她吻我像是母親對她的孩子，懷抱很溫暖很柔軟，她的腿在我背上摩擦，慢慢的上下蹭，我在她懷里發(fā)熱，只有一點不好，她快把我勒死了。

    “救救我！?。?！寶貝救救我！別猶豫了?！?/br>
    “好好好！別勒了，我答應(yīng)你！”

    臥槽，來真的了，氣順不過來了，我感覺有液體從鼻子里漫了出來不知道是鼻涕還是鼻血。

    “我不相信你我不相信你！你只是想掙脫而已，告訴我為什么，來告訴我為什么你同意了?！?/br>
    “我愛你草，我愛你想和你結(jié)婚?！?/br>
    真要死了干，她用了死力，我牙啃住了她的手肘想把她的手撬開，但是失敗了，口水不由自主的滿出來，身體里的每個部位都在催促我吸氧，我感覺尿都要被勒出來了。

    “昨天不愛今天就愛了？”

    我能感覺到下面漏了，我咬的更用力了，但是她的肌rou像石頭一樣。

    “我是婊子行嗎？我反復(fù)無常因為我是婊子，求你了別?！?/br>
    “明天就去領(lǐng)證說好了。”

    “啊嗯??！”

    手松開了，空氣中有關(guān)于活的部分再次涌入我的身體。

    我趴在地上喘氣，我能感覺到眼球被擠出來了幾毫米，緩了一下以后我才來得及檢查褲子，濕了已經(jīng)，我像是熱水袋一樣被她從下面擠出了水。

    “說好了哦，明天就去領(lǐng)證?！?/br>
    全姐討好似的和我笑，像是剛剛差點給我弄死的不是她一樣

    “領(lǐng)證是吧，好好好，給你領(lǐng)個大的?！?/br>
    我湊過去，用手邊的煙灰缸朝她的臉砸了過去，將她的笑容撕碎。

    挨了一下她順著我發(fā)力的地方臥倒，這老登和猴子似的躲過去了居然。

    “和你鬧呢，怎么急眼了你?！?/br>
    “你都給我弄死了要你這樣和人鬧的啊！我也和你鬧鬧來捏嗎的，喜歡鬧臥槽?！?/br>
    我回手朝把煙灰缸摔了出去用了牛勁了這回，草泥馬扔偏了，給車玻璃干碎了。

    “錯了哥別搞了，結(jié)婚了這些都是共同財產(chǎn)，你給全砸了，晚上漏風的寶貝，不生氣了哦不生氣了。”

    我想去搶酒瓶又被抱住了，說是抱其實更像是擒拿，用腳在我脖子上環(huán)了個死扣，我被她卡的動彈不得，我的后腦抵著她的水管，我往后用力一頂，她被頂?shù)慕谐雎暤沁€是沒松開。

    “你就喜歡這樣對吧，就喜歡被動的，裝作生氣實際上愛死了對吧，好聲好氣和你說，和我甩臉子，被剪刀腳夾腦袋就同意了，哎呦哎呦又急了哈哈?！?/br>
    “艸尼嗎！”

    “多罵幾句讓自己顯得沒那么慫是吧，你不會是抖m吧，捏嗎起來都哈哈，多獎勵你一會，我不管你怎么樣明天就去領(lǐng)證，對你就不能商量就得命令，你就好這口?！?/br>
    “不去，弄死我吧。”

    “不去？不去我就干你給你干懷孕了，然后找個樓跳了，讓你一個人帶孩子狠狠的折磨你?！?/br>
    “我怎么懷？我都沒有！”

    “我會向西西弗斯一樣耕耘你，向著不可能前進，拒絕就等著被我干死吧，你就喜歡這樣對吧，干死你哦?！?/br>
    或許是因為被夾的缺氧了或是別的，我的臉紅了。

    本來她還在大聲的調(diào)戲我，我還在和她罵娘，但一下子我們都停了下來。

    拍門聲橫在我們中間，現(xiàn)在是早上七點不到，那個女人，她又來了。

    本來她還在大聲的調(diào)戲我，我還在和她罵娘，但一下子我們都停了下來。

    她準時到來，和所有糟糕的東西一樣她從不遲到。

    哎呀，忘了，忘了把衣服收進來了。

    “你愛她嗎？”

    一只老鼠向另一只發(fā)問。

    “可能吧，大概是愛的，一點不愛就不會結(jié)婚了?！?/br>
    “不確定就別搞啊，也省得這樣了?！?/br>
    ————我聽到動靜了！！王全富給我出來。

    “你小時候有沒有什么特別想當?shù)娜耍欢ㄓ械陌?。?/br>
    “我想當啊我想當作家，就是……”

    她發(fā)問并不是想問，她只是想說自己的事，我很識趣的讓她接著講。

    “我想當宇航員那是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小時候看那飛碟雜志，長大了想當宇航員，我想當宇航員?！?/br>
    “真浪漫啊?！?/br>
    “我想當宇航員，探索從未有人到過的地方，但這是不可能的，我在某個時刻意識到了這點，童話長大了就成了笑話，但我笑不出來了，一點也不好笑，真的，當不了宇航員一點也不好笑?！?/br>
    “我想當宇航員，但我已經(jīng)絕望了，失去夢想后我又焦慮又渴望，我需要穩(wěn)定的性穩(wěn)定的關(guān)系，和她生一個孩子，然后不用交稅，我那個時候進工廠是屬于事業(yè)編的，那個時候做夢都想考過當公務(wù)員，是的，即使在工廠工作，我們那個時候已經(jīng)不會叫自己工人了，我想當公務(wù)員，這樣的夢想聚會的時候說出來，再不會有人能嘲笑了?！?/br>
    ————開門啊喂，開門！我聽到動靜了。

    “我的夢想是考上公務(wù)員，娶一個教師，生一個孩子，未來當公務(wù)員或者教師，如果是公務(wù)員就娶老師，如果是老師就娶公務(wù)員。

    我想當宇航員，那已經(jīng)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我會懷疑我是否真的這么想過，像是一千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