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同居
回家后我們兩個都濕淋淋而且冷得直發(fā)抖,即使有撐傘,但一把小折傘怎么擠得下兩個人,走到一半我就將雨傘拿給她,而她則是在更之前就淋濕了,基本上雨傘沒發(fā)揮任何效果。 成了落湯雞的我們踏進公寓立馬在門口造成一小座水漥。 我請她先去洗澡,她身上穿的衣物比我還單薄,要是感冒就糟糕了! 當她走進浴室后,我先隨便將身體大致擦乾,便在家里衣柜翻來找去。 一個連女朋友都沒交過的大男人獨住著的公寓,怎么可能會有女生的衣服,只找到平常穿的t恤加運動褲湊合著用。 洗完澡,她穿上我為她準備的衣服。 我的衣服對她穿來有些大件,運動褲還有松緊帶可以拉,只是褲管必須反摺才有辦法走路,t恤就完全不行,套在她細瘦的身體上像麻布袋一樣,身體兩旁空蕩蕩的。 「抱歉,我沒更小的衣服了……」看著這些衣服在她身上穿得怪模怪樣,我很肯定網(wǎng)路上寫說,女人穿男性衣物會變性感是個錯誤資訊。 相較我微微皺起的眉頭,她本人倒不是很介意,只是聳聳肩說沒關係,很隨興的拖著身上太大件的衣物,自己走向客廳,跳到沙發(fā)上雙手抱膝。 「所以…你是要明天帶我去警局還是要強姦我?」她問,語氣輕松的像在問我宵夜吃什么。 「什么?」 我先是一個震驚,后來想想她這么說也對,正常人是不會把殺人犯帶回自己家中的。 「別裝了!如果是覬覦我的身體或錢…或任何東西,你可以說出來,我會考慮是要給你或殺了你!」語氣依舊輕松得令人懷疑這句話的真?zhèn)巍?/br> 她手無寸鐵,又長得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實在很難讓人相信她可以將我這么一個大男人給殺死。 懷疑歸懷疑,我可沒真傻到挑戰(zhàn)這句話的真實性。 「不!我不會將你帶去警局,也不會動你一根寒毛!」 我堅定的對她說,我原本就沒有要將她交給警察處理的意思。 「那你干嘛帶我來這?」她瞪大眼睛,覺得疑惑。 疑惑是正常的,因為連我自已也弄不清為什么我會這么做。 不過有件事我很確定。 「你很漂亮!是我見過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我知道這樣說很怪,但這節(jié)骨眼就請你相信我吧!我想幫助你不被警察抓到!」 我說實話,她不相信。正常的。 「還說不想強姦我!」她說,語氣像跟老師打小報告的小女生。 我耐心的解釋,雖然這冤屈有些難洗刷。畢竟,誰會相信將殺人犯接回家的怪人? 「或許你很難相信,但我真的不會動你!這間公寓是我買下的,我的家,如果你要躲警察沒地方去,想住下來也可以,我明天就去幫你買些必需品。」 我說。她不知是相信了,還是懶得再猜測,聳聳肩不再針對這問題探討下去。 大概是信了吧!我想。 「所以…要怎么稱呼你呢?」我有禮貌的問。 以后還有段時間要相處(如果有的話),一直沒有稱呼是件很麻煩的事,總不能對一位小姐稱呼喂!你!女人!之類的吧! 「瘋子,肖ㄟ的那種瘋子?!顾o了我不是正式名字的稱呼,還特地用臺語強調(diào),怕被誤會是諧音。 被這答案逗樂,我輕笑了一下,「那好吧!請多多指教了,瘋子小姐!」 面對我的反應,瘋子小姐無言已對。 我有些得意她是現(xiàn)在這副表情。 「你不問我任何問題嗎?」她眼睛瞇起,狐疑地望著我。 「要問什么問題?」我裝傻,假裝我從沒想過。 「我來自哪里?叫什么名字?被我殺的人是誰?……通常不是會這么問嗎?」 瘋子小姐說的那些問題,正好我全都想問一次,甚至更多更多,恐怕一本百科全書厚的問卷都無法滿足我想問的所有問題。 可是我沒多問,只淡淡地笑著。 「等你想說的時候我再聽!」 在美麗的女人面前,男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矜持。 我自己覺得,我是那矜持得最嚴重的人。 現(xiàn)在假裝紳士的對瘋子小姐這么說,內(nèi)心早已像新聞記者,著急的想將麥克風靠近瘋子小姐,再架一百臺攝影機對著她問所有雜七雜八的各類問題。 想像歸想像,實際上我并不會這么做。哪怕我腦袋瓜里有一千零一個問題想一口氣傾倒而出,我仍堅持忍住不問出口,這是種給彼此空間的尊重,我自認。 聽到我的答案,瘋子小姐表情古怪的看著我,活像我是稀有的恐龍化石。 「你這人還真是變態(tài)!」說得我剛強姦她似的! 我不懂瘋子小姐這句話的意思,她也沒讓我了解逕自地說下去。 「那從今以后你就叫變態(tài)吧!請多指教了,變態(tài)先生!」 我傻住,原本想跟她透漏本名外加掏出身分證以示真心,沒想到她搶先一步幫我取好綽號。 ……好吧!這樣也好,反正我沒差,她愛怎么較就怎么叫。 從那天起,我就被稱為變態(tài)先生,至始至終我都不曉得真正的原因,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 瘋子小姐開始與我同居。 剛開始同居,我很認真地懷疑過這到底是件好事還是壞事。 瘋子小姐需要人照顧的事情不是普通的多。 她不做家事,除非想到才會順手把衣服拿去洗或把垃圾拿去丟。她不整理環(huán)境,應該說,我不希望她整理,因為她會將東西擺在她想擺的地方而不是應該擺的地方。 舉例:我們家的電視遙控器被她放在魚缸里面,即使換新的遙控器并提醒她不準放在充滿水的魚缸中,那遙控器第二天還是會被放在魚缸里跟小魚們一起生活。 「因為我想這么做!」 她理直氣壯的這么跟我說,我不知道她是精神有問題還是想挑戰(zhàn)我耐心的極限? 不管是兩者的哪一個,我都只有投降的分,放任她繼續(xù)把遙控器放在魚缸里。只是我在外面做了防水包膜,以防浸水不能用。 當然除了這件事外,還有其他各式各樣亂七八糟、稀奇古怪的鳥事出現(xiàn),我?guī)缀跏敲刻於紩谖壹腋鱾€角落發(fā)現(xiàn)被她巧手改造而成另一樣藝術品的怪異東西。 她來了以后,我家是災難降臨,彷彿外星人闖進我家并將他們發(fā)明的各式小炸彈在我家中點燃。每次我都被氣到哭笑不得,然而我卻不能對瘋子小姐發(fā)脾氣。 一方面是怕她一不高興拿把刀往我身上刺,另一方面,是我希望能讓她明白,我是真心喜歡她的,無論她對我做出在怎么任性的要求,我都照單全收,即使我知道她不是精神病復發(fā)就是神經(jīng)病發(fā)作,我也是乖乖容忍著。 曾經(jīng)被我同事形容,我是個奴性強到爆炸的妻管嚴。 怎么會得來這么嚴重的形容詞呢?這就要說起我與跟我同樣身為公務員的同事的對話。 當初我是這樣跟他形容瘋子小姐的。 「是個任性又不會煮飯還老是喜歡命令我的女人?!?/br> 聽完我的形容,他給我下了這結論:「你們要分手了嗎?」 「沒有,我還是喜歡她!」 況且我們還沒開始交往,怎么直接跳到分手了? 「這樣的女人養(yǎng)起來很辛苦的!」劉劉說,邊拿出口袋的香菸。 劉劉是我同事,我們都是已經(jīng)步入而立之年卻沒準備步入禮堂的單身漢,只是我們的情況剛好相反。 劉劉是不愿被婚姻綁死才從女朋友咄咄逼人的結婚登記中逃亡出來,而我是一直都沒有找到適合的女人,從沒交過任何女朋友。 唯有瘋子小姐例外,她是第一個,我喜歡上的女孩子。 「有時候是有點煩人沒錯,但我并不討厭她命令我的時候?!?/br> 「這話怎么說?」 「嗯……這好難形容喔?!刮覄幽X筋的思索該用甚么樣的言詞表達我目前微妙的心境。 「應該說我挺享受的,能為她服務、滿足她所有任性無比的要求,有種登上阿里山后會想登上玉山的成就感吧!」我用著腦袋里僅有的詞匯努力拼湊出劉劉聽得懂得舉例。 不知道為什么,我常常埋怨她惹事,卻還是很喜歡她,有種照顧她會讓我有種我也能與她相配的錯覺,更有我能在一旁照顧她一輩子的幻覺。也許這一切只是我想太多,但我還真有點喜歡目前我與她的相處方式。 這么樂觀地想法似乎只有我擁有。 當我一這么說完,劉劉立刻停下點菸的動作,并從我身邊退了幾步,活像我身染某種恐怖流感病毒。 「原來你是m,同事這么多年了,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巴不得再退個幾步的劉劉,一邊用古怪的表情打量我,一邊從我身邊逃得遠遠的。 「m?」 我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他也壓根不想跟我解釋這英文字母出了何等嚴重的問題。 「原來你口味這么重!」 口味重? 我仔細想想,似乎也是,正常人是絕對不會喜歡上一個渾身血腥味的殺人犯的,何況她平時表現(xiàn)也瘋得像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神經(jīng)病。 我能忍受她,還真是不容易! 「我口味還真的很重!而且好像不是普通的重!」今天才發(fā)現(xiàn),畢竟之前全沒交過女朋友的經(jīng)驗。 這下劉劉更用驚恐的表情看著我,并問了我一個與之前談話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 「鞭子、蠟燭、麻繩,你想要哪一個?我送你!還是你想要別的?」 突然跳到這話題,讓我不曉得該怎么回應。 我還是仔細想想劉劉說的那些物品,感覺那些物品瘋子小姐應該會喜歡。 「鞭子好了,感覺比較實用,上次看她用得蠻順手的!」我說,當然沒有把那鞭子是要拿來鞭尸這話題帶進去。 我是不打算讓瘋子小再去殺人,但只是送她鞭子給她玩玩或許她會高興。 在心中盤算著的我,嘴角不禁逐漸上揚。 一直在一旁盯著我的劉劉,不知為何的一臉擔心。 「原來你們玩這么激烈的!沒關係,兄弟一場,我會成全你們的!」他語重心長地拍著我的肩,后來又補了一句,「你選對伴侶了!祝你們百年好合!」 我從后半段開始就不曉得我們的話題是否還在同一個平行時空,外加上我從頭到尾都還沒跟瘋子小姐交往到底是要怎么百年好合? 不過我沒很在意。 劉劉一向愛拈花惹草,感情世界比我豐富得太多,聽不懂是正常的。重點在最后,他說我與瘋子小姐很合,那我們或許真的很合! 搞不好有一天我們真能步入禮堂,我當新郎、瘋子小姐當新娘,我們一起結婚養(yǎng)孩子,再一起白頭偕老! 想到這,我高興得手舞足蹈的跳回辨公室。 --------------------------------------------------------------- 作者說說話: popo沒有作者說說話這種系統(tǒng)感覺真不方便 想耍腦殘亂叫還要自己畫線區(qū)隔 哀哀哀哀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