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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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常理來說,現(xiàn)在的場面應(yīng)該用尷尬來形容,只不過更為喧囂的是一股火藥味,復(fù)雜的氛圍里還夾雜著某個愛看熱鬧的小姑娘的激動情緒。 卡座上她身旁是聶桓,對面是謝垣,還有幾個一起來喝酒的別的朋友,他們在這慶祝高考結(jié)束。 聶桓自然不必說肯定是要跟她過來,至于謝垣則是被遲琳強烈邀請過來的,今晚所有的消費也由遲琳買單,她希望孩子們能好好放松放松。 遲櫻拿起面前的百利甜喝了口,隨后又打量聶桓的VSOP。聶桓拄著下巴,把杯子推給她,笑得并不專心,“試試?!?/br> 然后他少見地吐槽了一下環(huán)境:“這地方怎么這么亮啊,電燈泡可真多?!?/br> 她握著酒杯想笑,但抿住了,眼神不由自主地擦了下對面的謝垣。 謝垣捕捉到她那縷幸災(zāi)樂禍,動動腳踝頂了下她的鞋尖,作為回敬和挑釁。 遲櫻稍側(cè)過身把腿搭在聶桓大腿上,挨著她弟弟坐得更近了些。聶桓習(xí)慣地伸手把她攬到懷里,不顧旁人親了她發(fā)頂一口。 “遲櫻,你跟你弟感情真好啊。” 遲櫻從聶桓懷里稍微探出身子看向說話的那個女生,禮貌地回應(yīng)道:“是啊,我們感情可好了?!?/br> “要是不說你倆是姐弟,還以為是一對兒呢?!?/br> “確實,我也以為,而且你倆身高差很萌?!?/br> 謝垣看著對面的男人很明顯因為懷里女孩的話而心情大好的樣子,仿佛還看到他身后翹起根尾巴搖啊搖。于是謝垣垂眸笑得頗為嘲弄而隱晦。 她把這人套得也太牢了。 估計她拿刀捅他,他都會樂呵呵地挨著。 謝垣不禁想,她也能把他變成這樣嗎?他實在是太好奇了,他迫切希望她能向他展示她獨特的能力和那些技巧。 “哎,咱們玩真心話大冒險啊!” 有人喝得微醺,趁興提議。 遲櫻實際上不怎么喜歡這種社交游戲,她覺得這種就是人們心安理得打著幌子去展示自己所謂的膽量,而且大多還被別有用心地當做培養(yǎng)曖昧的溫床,就是那些暗戳戳地希望擦出火花的男女。 不如狼人殺什么的有意思。 她剛想扯個借口去衛(wèi)生間避一避,而聶桓何其敏銳,他察覺到她興致缺缺,但他把她的手拉住了,低聲:“玩吧?!?/br> “我會掃興的?!彼矇旱吐曇簦\實地告訴他。 “我給你打圓場。”他自有他的盤算。 對面的謝垣自顧舉杯喝酒,裝作沒有注意那兩個人在咬耳朵。 游戲開始了,盡管遲櫻努力地通過祈禱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那緩緩?fù)V罐D(zhuǎn)動的酒瓶口還是指向了她。 她淡然地望著眾人,大家都露出朋友間的那種賊兮兮的笑容。 那個首先轉(zhuǎn)動瓶子的女孩揚揚眉毛,問:“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遲櫻想大不了就撒謊。 “那好,我就問一個很多男生都想知道的問題,”她頓了頓,“你有喜歡的人嗎?” 他們之間的空氣一下子沉淀下來,動感火熱的音樂更襯托這份寂靜。甚至坐在邊緣低頭看手機的都不再滑動屏幕,而是靜靜等待著一個回答。 遲櫻的措辭是——“這個,可以有。” “那,是有還是沒有???” 她沉著地戳破那個彈過來的皮球:“一次只能問一個問題?!?/br> 有好心人給提問的女生闡述自己的理解:“就是應(yīng)該是有,但不是很明確,類似于crush這種?!?/br> 聶桓不是很滿意她這樣的表述。他期望她大大方方地說有,這也不牽扯到什么。 她那么喜歡他,非得藏著。 幾輪下來大家時不時地起哄,沉浸在歡聲笑語里,然后到聶桓轉(zhuǎn)瓶子,他當著眾人的面把瓶子只是輕輕碰了一下,于是瓶口又指向遲櫻。 他讓所有人知道這是故意的。 遲櫻覺得對他撒謊不太容易,他很輕松就能看出來。于是她果斷:“大冒險。” 在場的所有人聽見聶桓用他低沉好聽的聲音說,親一下你喜歡的人。 這幾乎就是在把她逼到墻角,讓她親他。 這會更靜了,比一開始還要靜,聶桓這樣的話無異于在爆料,遲櫻先前給出那個模糊答案里的人就在場。 幾雙眼睛都不由自主地向謝垣投去目光,因為他是唯一一個在場而且可能和遲櫻發(fā)生些什么的人。 但是遲櫻輕輕吻了一下自己的手背。 她還是說謊了,她并不喜歡自己。 遲櫻企圖蒙混過關(guān),給自己找臺階下:“沒說不能親自己嘛?!?/br> 幾個朋友冒出調(diào)侃的噓聲,大家一面打著哈哈,一面把這事翻篇。畢竟今天本來是來高興的,誰也不想讓東家的掌上明珠難堪。 遲櫻伸手還想再喝一口聶桓的酒,不等碰到便被他直接奪走,她抬頭見他仰頭飲盡杯中的酒,喉結(jié)滾動,甚是性感,黑發(fā)下眸中晦暗不明。 不給喝了啊。 她打個報告起身去衛(wèi)生間。 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好幾個朋友去舞池找樂子,桌上只剩下聶桓和謝垣,他們不知道為什么在比賽喝巴卡第。 遲櫻拿起聶桓面前的一個空瓶子,冷冷凝視著謝垣:“你的主意?” 其實謝垣只是隨口一提,搞點烈的嘗嘗,就變成這樣了。 他感到好笑,側(cè)目看她:“這么護著啊,那剛才還干什么傷人家的心呢?!?/br> 她聽后將一腿膝蓋抵在沙發(fā)上前傾身子在聶桓的側(cè)臉補親了一下,溫柔地睇向他怔怔的眼,說:“再喝晚上你就睡沙發(fā)?!?/br> 聶桓全部的思緒都陷入她的吻,他牽她的手,把杯子放下了。 隨后遲櫻把臉轉(zhuǎn)向謝垣,語氣隨和,講出來的話卻充斥著敵意,只見她的唇一張一合:“我當你是朋友,別打他主意,離他遠點。” 謝垣不由得再次笑了起來,他有點驚喜,頭一次有人猜中他的心思,她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嗎?他真是越來越喜歡她了。 “我這瓶剩下的你都喝了,我就答應(yīng)你?!?/br> 討個間接親吻不過分吧?她都當著他面親他的情敵了。 他說完這話頓時感到渾身一涼,目光不由得四處摸索,尋找那恐怖的戾氣來自哪里,然后他發(fā)現(xiàn)就是對面的男人。 謝垣明白,他真的會被弄死,他對此一點也不懷疑。 就像在懸崖上走鋼絲一樣刺激,他感到深切的恐懼,同時又十分亢奮。 “你叫什么名字?”其實聶桓并不是在提問,他知道答案。 謝垣聽著那低沉的嗓音,體會到那股侵犯過來滲入皮膚的壓制力,他驚奇地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地把頭向下埋。 “謝垣?!彼嗔巳嗖鳖i。 “老婆,他名字聽著跟我的很像。”聶桓看了一眼遲櫻。 “你的好,別搭理他,他是同性戀,你長得太帥他看上你了?!边t櫻面不改色地說道。聶桓明顯不信,但配合地點點頭。 謝垣臉上露出被擺了一道的吃癟的窘迫,他感到荒謬又有趣,一時間語塞。 但他還是盡力說:“我不是同性戀?!?/br> “我和你一樣,喜歡女人,像她這樣的女人。”他此話無異于在敵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喉管來挑釁。 遲櫻也察覺到聶桓渾身氣場的變化,她非常不喜歡謝垣這種作死的風格,他確實很瘋,但這也會導(dǎo)致他的短命。 她不想再讓這叁個人比拼看誰的精神狀態(tài)最不正常的競技繼續(xù)下去了,于是她抱住聶桓的胳膊說:“走吧,回家了,洗完澡我還要看動畫片。” 聶桓彎彎唇角,聽話地起身跟她走。 謝垣盯著那抹倩影,烈酒灌入喉嚨,仍是不解渴。 他們到外面打車,在出租車上遲櫻捏捏他寬大的手掌再叁囑咐:“聶桓,你別和那個人說話?!?/br> 聶桓皺了皺眉:“這是我的詞?!?/br> “不,這件事你得聽我的,如果你實在看他不順眼想對他動手我可以幫你,但你千萬不要跟他交談,就算說上話也不要超過五句?!?/br> 遲櫻十分認真地說。 他很少看見她這副模樣,他有點疑惑,跟那個謝垣說話他就會有生命危險還是怎么的? 敢在他面前那么大膽地覬覦他的女人,他不挖出他的眼睛泡酒喝已經(jīng)很不錯了。 “我心理上可不是十八,寶貝,不用擔心我?!?/br> “哎呀,跟那個沒關(guān)?!边t櫻像兔子似的點點腳掌,朝前面喊了一聲:“師傅,開快點。” 司機回了聲:“好嘞。” 聶桓摸著她一個個指肚,忽然問:“為什么不在別人面前親我?” “嚇他們干嘛,再說了,他們要是在我媽面前說漏嘴,她又會讓我給你道歉了?!?/br> 她以戲謔的腔調(diào)演繹了這段話:“唉我的弟弟,是jiejie不好,jiejie把持不住。” 他被逗笑了,不再糾結(jié)這件事。 “所以為什么,不讓我和他說話?” “他……”遲櫻想了想,“我猜他可能是想拉攏你?!?/br> 她和謝垣的腦回路差不多,如果想消滅一個人,就先擺低姿態(tài)主動靠近,伺機動搖他的意志,誘惑他使他心生懷疑,以一種難以察覺的方式從中挑撥離間,他想孤立他,煽動他爆發(fā)進而自毀。 謝垣感知到他們之間筑起的高墻實在是堅厚,而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遲櫻不愛聶桓。他認為對付她的狗要比對付她簡單多了,哪怕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去接近這樣一只兇悍可怖的惡犬。 他一定是想偷走她在聶桓脖子上套著的項圈,指揮他反咬她,然后自己再從中得利。 真惡心。 遲櫻感到渾身不適。 可能這就叫同性相斥吧。 “他是一個變態(tài)?!彼裏o奈地說。 聶桓理解了,說:“那是得離他遠點?!?/br> 她別有深意地掃他一眼,被他發(fā)現(xiàn)后又若無其事地轉(zhuǎn)過頭看車窗外的風景。 聶桓腹誹,他能一樣嗎?他再怎么變態(tài)都是因為太愛她,況且他也沒覺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過分的,他所作所為都是合情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