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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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月來聶家已經(jīng)是竭盡所能地去動用人脈與資源來尋找遲櫻,不過又不能把動靜鬧得太大,免得讓那些虎視眈眈的家伙們覺得有機可乘。 不過他們越是找,就越是發(fā)現(xiàn)總有一股阻力隔在中間,好不容易找到的關(guān)鍵線索總是莫名其妙地就斷了。這樣的情況有了兩叁次,他們便感知到遲櫻可能是在離家出走的時候被綁架了。 而且綁架她的那伙人在國外勢力還不小,海關(guān)、大使館等各個機關(guān)都可能有他們的人。 聶誠印象中并沒有在國外有樹過敵,之前做生意時也都是十分謹慎小心,唯有一次涉及核心技術(shù)的交易時和某個外國財閥因為條款的事有過一些小摩擦,不過后來讓了幾分利就給擺平了。 他現(xiàn)在除了憂慮遲櫻的走失,還很擔心兒子的狀態(tài)。聶桓依然自如地應對平時的工作,出面重要的會議,看起來和往常沒什么不同。 不過聽傭人和管家說聶桓近來都食欲不振,經(jīng)常一個人在他和太太的臥室里酗酒。 在外面人模人樣的,回到家就落魄得像死了老婆的鰥夫。 聶誠派去的心理醫(yī)生根本無濟于事,只能是開一些穩(wěn)定心神的藥物,治標不治本。 他給聶桓留夠獨處的空間,并不把他叫到家里,因為他知道如果聶桓回來卻只能眼巴巴看著他和遲琳,會更加傷心和思念遲櫻。 聶桓很想很想遲櫻,他只有把自己灌醉后才能從夢里見到她,他不停地求她回家,但那模糊的人影卻從不轉(zhuǎn)身給他答復。 他其實大概知道她去了哪,因為那幾條線索都是他憑直覺碰上的。但他不曾料想她會有一個手腕如此強硬的靠山幫她逃過他的追查。 對于她的出走,他沒有感到憤怒,但他本應該發(fā)火的。他現(xiàn)在只覺得心中的恐懼和空虛與日俱增,仿佛正在迷失自我。 可能是因為那個夢。 他開始思考并隱隱地察覺到自己需要她勝過他愛她這件事。 是這樣嗎? 他對自己以往的那些篤定不移的認知產(chǎn)生了懷疑。 盡管遲櫻對他有時候是那么狠心和殘忍,聶桓依然相信她心中對他是有愛的,這世界上再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像她一樣包容他所做的一切。 而他也不會對世界上任何其他一個人有那樣的執(zhí)念和愛意。 遲櫻讓他們以為是他出軌了她才離開,而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太荒謬了,他沒有想到她會用這么孩子氣的辦法。他一想起來她能這樣污蔑他就覺得,她真的太傷人了。 聶誠甚至真的為此調(diào)查他和其他異性的關(guān)系。遲櫻確實在一定程度上離間了他們父子的關(guān)系,聶誠對兒子能把老婆氣跑了這件事感到既丟臉又憤怒。 他找個理由把聶桓降了職,給他安排到較為清閑的崗位上去,一方面是懲罰他的無能,一方面也是關(guān)照他讓他有更多時間去把遲櫻找回來。 今天是他二十叁歲的生日,沒有人敢祝他生日快樂。 依然沒有她的消息。 他愈發(fā)地困苦,失眠癥日益嚴重,連做個有她的夢也辦不到了。 下午回到家,他喊保姆把他的酒拿到樓上來。 保姆憂心忡忡,“先生……您吃點東西吧?!?/br> 他搖搖頭,關(guān)上門給自己倒酒。 聶桓一直喝到天黑,他看著他們的結(jié)婚照正出神,忽然來了個電話。 境外的陌生號碼。 他腦子有點渾濁,按了按太陽xue,接起電話,一個男人用不太地道的中文跟他說:“你好,請問你是聶桓先生嗎?” “嗯,”聶桓喝空瓶子里的酒,應了一聲,“你是?” “有個女人付錢給我,要我在這天打你的電話,她還有一封電子郵件讓我發(fā)給你,你一會可以去查看一下。” 猶如一陣嚴冬的冷風猛然貫透頭腦,他瞬間清醒。 對方繼續(xù)說:“她讓我祝你,生日快樂,希望我的發(fā)音夠準確?!?/br> 聶桓站起來疾步走出臥室,焦急地問:“讓你給我打電話的女人在哪里?” 他飛快地來到書房電腦前,開機。 “我不知道,我們是在唐人街認識的,她只是想花點錢讓人幫她這個忙,我并不認識她?!?/br> 聶桓一邊點開郵箱,一邊緊握住手機:“你每說出一條她的信息,我就給你十萬美元?!?/br> “很不幸,先生,她提前付給我封口費了?!?/br> “什么?她給你多少,我給你雙倍?!甭櫥赴櫭?,一臉的慍怒。 她居然給封口費?她就這么不想他找到她? “唉,先生,我不能那么做呀……”電話那邊的人有點為難。 聶桓語氣極為沉穩(wěn)地說:“你得明白一件事,我找不到她,但我可以找到你?!?/br> “先生!你說奇不奇怪,那個女人連這點都想到了,我,我打完電話就要自殺啦……她給我的錢我也都捐了?!?/br> 那個人沒有聽見聶桓的回應,于是接著說:“先生你也不必太擔心,她看起來過得很不錯,我猜,你應該是她之前的愛人吧?她雖然不想和你見面,不過還是牽掛你的,如果你還愛她的話,就放手吧?!?/br> 聶桓忽然問:“你沒有家人嗎?你不為他們的安全考慮考慮?還是之前的條件,我可以把錢給他們?!?/br> “哈哈,天哪……她是特意打聽到我是個孤兒才拜托我的,先生,她簡直是神機妙算?!?/br> “不說了,先生,我該做我的事了,祝您一切順利?!?/br> 電話掛斷了。 聶桓覺得眼睛發(fā)酸,才意識到自己需要眨眼,而且再不呼吸他的肺就會變痛。 他帶著僅存的希望點開那封郵件,是一個加密的壓縮文件,有四十多的MB。密碼他輸了一次就對了,是他的生日。 她習慣用他的生日設(shè)置密碼。 他解壓后發(fā)現(xiàn)是十首歌,整整十首的情歌,都是他們在中學時代經(jīng)常聽的那些流行曲。 聶桓點開第一首的《why would I ever》。 她邊彈著吉他邊給他唱的,已經(jīng)好久沒有聽見的聲音再次響起的剎那他那些不甘和怒意全潰散消去,只剩泛紅的眼眶和酒精刺激下抽痛的胃。 聶桓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她唱出來的歌詞當成她對他的表白,因為她唱的英文翻譯過來明明是,我怎么可能會想著離開你呢。 可你就是離開了,你就是離開我了。你一次次地欺騙我,玩弄我,然后又這樣柔情蜜意地給我偏愛,讓我像普羅米修斯那樣飽受酷刑。 你本應該永遠守候我,你承諾過的…… 接下來半個多小時,他把十首歌都聽完一遍,沉浸在她美妙的歌聲里,心情舒緩了許多。才發(fā)現(xiàn)最底下還有一張照片,點開看見照片里的是他自己。 看照片里的背景環(huán)境,很明顯是前一陣子他到捷克去找她的時候拍的。角度像是從遠處偷拍,拍他從酒店剛出門要上車。 照片的命名是:好巧 他苦笑著,內(nèi)心無比凄涼,當時她一定就在不遠處,她就在那看著他憔悴又急切的凄慘模樣,卻不過去給他一個擁抱,告訴他她回來了,這一切都可以重回正軌。 她明明什么都運籌帷幄,唯獨愛他這件事一波叁折,要把戲耍當調(diào)情,把拋棄作家常便飯。 他雖設(shè)下天羅地網(wǎng)來捕捉,可真正被捆束得動彈不得的,其實是他。 定位到給他打電話的人的經(jīng)緯度后,聶桓很快派出駐扎在海外的國際偵探過去調(diào)查,叁天后他便接到匯報,那人是個華裔,身患不治重病,目前的確已經(jīng)飲彈自盡。 線索再次斷了,不過這回聶桓至少知道了遲櫻的態(tài)度。 她就是不想讓他找到,同時又施舍一些關(guān)心,好在將來他抓住她后給自己留個求情的余地。 就是抓回來了,他又能拿她怎么辦?他現(xiàn)在天天都在擔心她在外面能不能吃好睡好,有沒有人會傷害她。她回到家后,他們一樣好好過日子,他不打她,也不罵她。 他只能是把怨氣都釋放在所有幫助她逃離的那些人身上,不論男女老少他找到一個就報復一個。 他要她知道,以后沒有人會再敢?guī)退?,除了他以外她誰都不能仰仗,只能老老實實地待在他身邊。 聶桓選擇回到本家把這件事告訴了他倆,從聶誠的臉色他看得出來,他父親站在他這邊。 而遲琳對他的態(tài)度倒是有些微妙,冷淡而疏離。他一個多月都沒見到遲琳了,她的臉上和他一樣依然沒有任何笑容。 她在得知她的寶貝女兒走失后傷心欲絕,跑去質(zhì)問還在發(fā)燒打點滴的聶桓,并且她是最相信是他在外面包養(yǎng)情婦才把遲櫻給氣走的人。 他不想解釋,只任憑她向自己發(fā)泄。 聶誠接到個電話,和遲琳打了聲招呼便趕去公司。 聶桓也準備要走,遲琳坐在沙發(fā)上,掩面低聲嘆氣,輕輕地說:“當初就不應該讓你們在一起?!?/br> 他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望著她。 聶桓眸子泛冷,他告訴她:“她只能和我在一起?!?/br> “聶桓,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你一直都在控制她,把她當成犯人一樣關(guān)著,正常人會在家里安那么多攝像頭來監(jiān)視自己的妻子嗎?!” 遲琳越說越激動,既懊悔又憤恨,“你根本就是心理有問題,我卻一直都沒發(fā)現(xiàn),還讓你們結(jié)婚……當時我就應該拆散你們!” “媽,你冷靜冷靜,”聶桓神色淡漠,“婚檢結(jié)果你也看了,我心理上沒有任何問題?!?/br> 她搖著頭,悲傷自眼角滑落,仿佛根本沒有聽見他的話,“她一直跟我說要和你結(jié)婚,怎么勸也不聽,這個傻孩子……” “她在外面遇到壞人怎么辦,萬一有個叁長兩短的,我怎么活啊……” 聶桓嘆了口氣,認為她感受到的痛苦根本不及他萬分之一,叫了一聲媽,然后從茶幾上拿紙巾遞給她,“我會把她找回來的?!?/br> 遲琳沒有接,用手背抹了把淚,嗓音略啞地說:“她和你在一起不會幸福的,等她回來了,我就讓她和你離婚?!?/br> 離婚? 他們活到第叁世,從來都沒有離過婚,以后更不可能。 “她可以不是你的寶貝女兒,但她永遠是我的女人?!?/br> 他說完抬腿就走。 回來后他馬上聯(lián)系人去查遲琳最近的行蹤,他要知道她見了什么人,誰和她說了什么,怎么會讓她產(chǎn)生這種要拆散他們的想法。 原本好好的一家人,開始變得分崩離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