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扣
今晚,盛卻誤以為自己又做了關于程夕越的春夢,隱約聽到一陣清脆的鈴鐺聲,但是鈴響的時間只有幾秒鐘,還聞到僅屬于meimei身上的梔子花氣味。 好奇怪,這次的夢境卻沒有畫面,倒是觸感比以往真實了許多,頸肩傳來難以言喻的癢意,像是蟲子在咬,似夢非夢的,他掙扎著是否要醒,可又害怕一旦睜開眼,除了一片黑暗就只剩下孤獨了。 實在接受不了落差感。 至少,夢中的她是在自己身邊的。 黑沉沉的夜,放佛無邊濃墨涂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都沒有。 “咔噠”,是鎖開的聲音。 程夕越做賊似的,擠開門縫,弓著腰,輕手輕腳地走近盛卻的床沿。 平安鎖被她摘下,小心擱在床頭柜上。 她的夜間視力比較好,甚至不需要開手電筒就能摸黑找到位置。 他看上去睡得挺安穩(wěn)。 掀開被子,女孩偷偷地鉆進去。 果然還是兩個人睡一起更加溫暖舒適。 盛卻的睡姿和睡相都很乖,不會亂動,五官舒展,他平躺著,面容放松而平和,呼吸輕柔而勻稱,完全沉浸于虛幻的夢境。 程夕越有點不滿意,因為不方便抱他。 原本只是想安安靜靜地陪他睡一宿,就當兌現獎勵了,也算一個小驚喜吧,等天亮的時候,一覺醒來就可以瞧見盛卻震驚到語無倫次的模樣。 想想就一定特別可愛。 可是她的手閑不下來,動不動就想戳他兩下,程夕越側著身子,不動聲色地將左腿放在他的膝間。 窗外,月亮躲進云層里。 青蔥手指在他的鼻梁上方點來點去,玩膩了,換個方式,捏一捏鼻根,盛卻這個笨蛋終于給出了反應,他輕輕皺眉。 感覺到他的腿在動,如驚弓之鳥,程夕越立馬縮回手,若無其事地望著天花板。 耳畔傳來囈語,柔和且輕。 “你別鬧了?!笔s翻過身,無意識地控住meimei的小腿。 你?你是誰? 趴在他懷里,彼此的額頭快要相抵,程夕越確信他在做夢,做得還是個美夢。 夢里的人會是自己嗎? 萬一是別人。 程夕越發(fā)誓,如果是別人,她就取消明天再陪他睡一晚的計劃。 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可惜,等不到對方的回答,他睡得好沉,程夕越不忍心打攪。 蓋在胸前的被子滑落半截,擔心著涼,程夕越慢吞吞地往上拎了拎。 盛卻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干嘛,那股清甜的香味愈來愈重,空氣里的溫度似乎也變高了,他被困在夢魘里,像只無頭蒼蠅亂飛,企圖找到靈魂的出口。 程夕越的膽子逐漸大了起來,小手不安分地亂摸,內心抱怨, “好笨吶?!?/br> 這都鬧不醒,是不是夢見和大美女酒池rou林了。 有自己漂亮嗎? 程夕越在黑夜中扮了個鬼臉,斥責他沒眼光。 呸呸呸,說不定就是自己呢,勉強夸一下他的眼光不錯吧。 盛卻穿著襯衫款式的睡衣,純棉,黑色,最上面的扣子是解開的,可以清晰地看見他凸起的喉結。 玩心大發(fā),她的手又繞到那一塊,食指輕按,感受著屬于男性荷爾蒙的跳動。 然后,排列整齊的紐扣被她一顆一顆地剝離,指尖拂過精致的鎖骨,留下曖昧的痕跡。 順著頸肩流暢的線條,程夕越笨拙且癡迷地吮吸著,像戒不掉的氧,無法暫停。 不能再放縱自己了,好不容易停下,她的氣息徹底紊亂,某人還在熟睡。 程夕越嚴重懷疑盛卻睡前磕了安眠藥。 她忘記了一句老話。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她剛要轉身背對而眠,腰身忽然被大掌禁錮,來不及反抗,人就已然被壓在身下。 高大的身軀遮擋住她的視線,她無措地睜著眼,得逞的笑聲穿透骨膜。 “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