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fā)現(xiàn)場是一間中古樓層的三樓辦公室，擺放了六張桌子，上面各有一套中古型電腦，也就是電腦屏幕非常巨型那種。每一張桌子上都擺滿了文件，都是一些帳單之類。

    「當年我也考慮過要當會計師的，可惜考試做會計題從來沒有balance過?！共【S感嘆道，但上班女郎似乎驚魂未定，聽不進去。

    病維眼看搭訕不成功，唯有說回正經(jīng)事：「你說吧，當時發(fā)生了什么事？」

    年約二十多歲的女郎表示，當時她和死者兩個人在辦公室工作，她是一名初級文員，處理著一些「基本工」（病維事后表示聽不懂對方的具體工作內(nèi)容），而死者，五十歲的中年男人，是高級會計師，處理著「高級工」。

    她表示當時忙著處理工事，根本沒有注意到死者林峰財在做什么。

    「我聽到他的叫喊聲，于是轉(zhuǎn)過頭，看到他……打開窗口跳了下去……」

    「可是你聽說過了嗎？警察之后發(fā)現(xiàn)到的情景？」

    「聽說過了，可是那是不可能的，怎么有這種事？」

    林峰財?shù)奈恢么皯舫ㄩ_，外面沒有任何保護設施，一般人只要不是胖子都可以很簡單穿過去，更何況是瘦小的死者。

    他的桌位上擺放的資料顯示正在正常的工作，根據(jù)該會計樓的老闆表示，那就是他原本應該進行的工作內(nèi)容。

    老闆是一名胖子，臉上不善，加上一些不安感。

    「據(jù)說你們公司工作，壓力很大哦？」病維最喜歡對付這種囂張的人，因為他可以毫無避忌的侮辱對方。

    「哪里工作是沒有壓力的？我問你，現(xiàn)在警方的結(jié)論是什么？」

    病維無視他的問題，瞪著他：「胖子，你叫什么名字？多少歲？成立這間公司多久了？」

    老闆轉(zhuǎn)過頭向一名警員詢問：「我有必要回答這個人嗎？」

    警員看了看病維，說道：「你回答吧，他是偵探?！?/br>
    老闆回過頭，發(fā)現(xiàn)病維的鼻子幾乎指向天花板。

    老闆無奈一一回答他的問題。

    「黃老闆，案發(fā)當時，也就是中午十二點，你在哪里？」病維指著他問道。

    「你這是什么意思？懷疑我嗎？我……我當時在對面的高級餐廳吃飯?！?/br>
    「你平時在下屬之間的評價如何？」

    「評價？我想應該不會壞到那里去，我平時對他們不薄，準時付薪水，」他抖了抖臉上的肥rou，「可以說公司從來沒有虧欠他們，只有他們虧欠公司。」

    「雖然你在下屬之間的評價不好，你知道死者林峰財平時為人怎樣嗎？」

    「林峰財為人低調(diào)，老老實實做事類型，沉默寡言?！?/br>
    「他的薪金漲幅是多少？」

    「這個跟案件有什么關(guān)係嗎？」黃老闆氣得跳腳，病維也得到了答案。

    「漲幅不高的話，他的工作壓力大嗎？」

    「我都說過了，沒有一家公司沒有壓力，有壓力才會進步，我也是為他好啊?！?/br>
    病維看了看站在一旁接受警察盤問的同事們?nèi)际莨侨绮?，雙目無神，好幾個有黑眼圈，有一個瘦小男子雙手微微發(fā)抖，旁邊一個穿著隨意的婦女褲袋塞了兩包煙，另外有一個中年女子頸項上歪歪斜斜戴了一個十字架。

    「好吧，我大概已經(jīng)有答案了。我們會再見面?！?/br>
    在黃老闆揮灑著額頭的汗水當兒，病維離開了現(xiàn)場。

    「所以死者是因為工作壓力而自殺的？」熱狗向坐在沙發(fā)上吃著馬鈴薯泥的病維問道。

    這里是偵探社大廳，也是病維時常和朋友們間聊哈拉的地點。

    肯尼斯也追問：「所以這是一起尋常的案件了？尸體到底有什么問題？」

    看來病維等這個問題很久了，他取出手機上面開啟了一張照片，眾人趨前觀看。

    照片上是一具乾尸，旁邊有一隻手比出勝利姿勢。

    「乾尸？這是林峰財?shù)氖w？」

    「那隻手呢？是誰的？兇手嗎？」

    「那是我的手，」病維臉有遺憾的發(fā)出哽咽聲：「可是他們不準許我貼去面子書?！?/br>
    「所以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很顯然嗎？」病維揮了揮手，「林峰財是在極度孤寒變態(tài)的老闆手下的犧牲品，而他的老闆就是吸血鬼?！?/br>
    「吸血鬼？」

    病維回答：「是的，如你所聽我說的，公司員工們都瘦骨如柴，也是被吸血鬼纏上的基本特徵，并且染上毒品或煙癮，甚至加入邪教，倒戴十字架。」

    「所以黃老闆每天半夜會向員工吸血？」

    「不是，不是那種傳統(tǒng)的吸血鬼，大家都知道，他們已經(jīng)絕種了?，F(xiàn)在的吸血鬼，吸收的是人類的希望，生存的意義。」

    肯尼斯感到疑惑：「他們吸取無形的物質(zhì)？要怎么辦到的？」

    「很容易，開一間公司，剝削員工就可以了。其實他們的主要目的，只是吸收人類的希望還有自由，加上一些健康，并沒有打算殺害他們，但總是有一些人類精神比較脆弱，比如林峰財?！?/br>
    「他按耐不住自殺了?！?/br>
    「是的，自殺了，自殺就是剝削最后的階段，于是，他的一切都被吸收，變成了乾尸。」病維展示手中的照片?！改銈兛?，地上沒有任何血液，rou體殘渣，證明了在落下之前已經(jīng)完成了剝削，所以雖然算是自殺，黃老闆還是需要負上責任?！?/br>
    「雖然如此，但為什么其他因為工作壓力而自殺的人沒有變成乾尸？」

    「那一定是因為黃老闆那古老的基因突然顯現(xiàn)出來，干起老祖宗的舊業(yè)。」

    「吸血？」

    「是的，還有一切水分?！?/br>
    肯尼斯問了最后一個問題：「你幾時打算告發(fā)他？」

    病維還沒有回答，躲在墻角打電動的蟑螂跳了起來：「等一下！先別告發(fā)！」

    「為什么？」

    「讓我先去那里打工一頭半月先！」蟑螂看著自己的大肚腩，充滿希望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