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11 天殷的家族經(jīng)營建筑產(chǎn)業(yè),他算半個富少爺,不過因為經(jīng)年累月鬧事,家族沒人器重他,雖說是繼承者,卻沒半點受到冀望。 但依舊被雙親寵到無法無天,沒感受過人間疾苦。 一棟蓋在市區(qū)里的木屋,是他們的聚集地。 木屋是樓中樓,四十坪大,要塞幾十個人進去都可以。 天殷站在連結(jié)后花園,一片敞開的落地窗外,從三十分鐘前到現(xiàn)在,手機都沒離開過耳邊。 好不容易找到空間,他立刻就對齊藤扔去無奈眼神。 「老大,我們的勢力范圍正在以超音速擴展耶。」 「那不是很好嗎?」坐在齊藤身旁,留著西瓜頭的男孩啃著麥當勞炸雞,對天殷的反應皺眉。 「束現(xiàn)在像個瘋子一樣見人就打,我怕他遲早打死人呀?!?/br> 西瓜頭男孩鼻子噴出冷哼。 「他又不是笨蛋!」 「組織里怎么說。」齊藤難得開金口。 「首領是還滿開心的啦,可是我怕他一個太中意,會把束帶到身邊培養(yǎng)?!瓜氲竭@個,天殷又大大嘆了一口氣。 他可是非常努力在避免這件事情發(fā)生呀。 「天殷,我們兩個去帶他回來吧?!骨缑灯瓶谙闾?,一個使勁從沙發(fā)上跳起身。 西瓜頭又冷哼:「他正在做自己最享受的事,你們根本叫不回他?!?/br> 「那就讓古梨也一起去,束那么疼你,肯定不會對你下手!」晴名轉(zhuǎn)向趴在沙發(fā)椅上,抱著肚子臉色青筍的女孩。 「可是我又想拉肚子了……」 「你今天已經(jīng)拉第五次了欸!」 「我覺得自己好臭……噢!」話才剛說完,她又衝進廁所。 看來是不能指望她。 天殷兩手抱在胸前,站在窗戶邊,表情深沉。 須于后,他眉眼一亮。 「我想到了?!顾嫦蛭鞴项^,露出得意的笑容。 對方卻一臉噁心。 「你干麻對我yin笑!」 「瑾理,你以前不是混飆車族?」 「車隊!那是車隊!」西瓜頭暴怒扔下炸雞。 「反正,你還能連絡上他們吧,找五六個人把束打昏后,我們再扛他回來,之后綁在這里,讓他哪都去不成!」 瞬間,室內(nèi)變得死寂。 瑾理面部抽動。 晴名兩眼一翻,向后倒回沙發(fā)。 天殷的手機又傳來震動,但與前幾回不同,他這次接起很快就掛斷。 「晴名,走了,跟我去接人?!?/br> 晴名正躺在沙發(fā)上,無聊的玩口香糖包裝紙。 「接誰?」 一個玩到紅眼的惡鬼。 「唔哇。」天殷看著整地板躺倒的人們,像玩跳格子游戲,小心不去踩到或趴或躺的身體,雖然還活著,但離死也不遠了。 晴名則是站在最外圍,他摀起鼻,想隔絕可怕的血腥味。 好不容易突破重重難關,天殷終于來到坐在吧臺邊,喝著咖啡的束身邊。 他抹過汗,坐到隔壁,對臉色發(fā)白的酒保要來一杯白開水。 「你掀了人家的夜店,只為喝一杯咖啡?」接過開水瞬間,他瞅著看來虛弱的酒保:「嘿,你還好吧?」 不! 一點也不! 酒保驚恐的瞳孔里,滿是束平淡的臉孔。 「唉唉唉,你看看你,把人嚇成這樣,該回去了吧?」 他不答,眼神卻虛無。 天殷歪著頭,更趨近一些。 「你不會是上癮了吧?」 天殷回頭看了眼晴名,又盯著他看。 「束,回家吧,古梨也在等你。」喝盡杯中冷水,玻璃杯輕放在桌上。 對于好友不理不睬的態(tài)度,似乎習慣,并不急躁。 他趴在桌上,由下而上凝視束的側(cè)臉。 杯中的咖啡根本沒有減少,熱氣早已變冷。 他的拳頭上都是傷痕。 他的身體也都傷痕累累。 「回家吧,繼續(xù)下去遲早會殺人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