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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太糗了,她居然在飯店迷失方向感。 棘從自助吧走出來后,就一直在找大廳位置,現在才想起來自己手機里沒有束的號碼,也沒有半個人的。 是不是應該向他要號碼? 但他會給嗎,也許今天過后,兩人就不會再見到面。 落寞再次涌上心頭,這份刺痛著心的感覺,真不好受。 「唉?!够蛟S她天生戀愛運不好。 國小也是屢次被打槍,國中后喜歡的學長全都有女朋友,升上高中后,唯一暗戀的對象,還是畢業(yè)的學長,一個今后也沒交集的人。 棘腦袋靠著墻壁,真想一拳揍死自己。 她一定到三十歲都嫁不出去啦! 「啊。」 不遠處傳來的低叫,引起她的注意。 她看見電梯前方站著一對情侶,當電梯門打開時,兩人臉部表情扭曲,手指著里頭,張大的嘴里發(fā)不出其他字句。 那表情活像見鬼了。 棘被自己腦袋想法嚇破膽,跟著臉色發(fā)白。 現在接近農歷七月,難道……真的是…… 她吞了口口水,卻看見束從電梯里走出,男人雙眸瞥了震驚的情侶一眼,兩人立即相擁啜泣,他不予理會,邊用上衣擦著手指,邊朝自助吧方向歩去。 然后,他看見表情呆滯的棘。 迷人的笑容,掛上嘴角。 「小棘,你等很久了嗎?」 「還……好……」 他走上前,寬大的身體,擋住后面情侶。 棘忍不住側過頭,想再看兩人表情。 束不知有意無意,身體一動,又擋住視線。 「你剛有吃點東西嗎?」 「一點點水果?!?/br> 眸光落在她單薄身上,眉頭像觸動開關,不愉快地攢起。 「多吃點?!?/br> 「夠多啦!」她在餐會上,可是被塞下一般女生五倍的分量。 而且以她的體型,在女生里也不算瘦,甚至有點微胖,她還想減肥呢。 「我們要回房了嗎?」 「對?!顾⑽⒁恍ΓF在已經變成慣性,牽起她走。 但,棘完全無法習慣??! 她將空出的手蓋住半張臉,蓋住自己通紅到要充血的臉蛋。 天啊,他這舉動到底算什么! 「束,這臺,這臺電梯先到了!」儘管在腦袋充血狀況,她仍然注意到電梯燈亮起,要把逕自向前的男人拉回,他卻反手一帶,把她拉到最外側的電梯。 用毫無破綻的笑容,對她解釋:「剛剛那臺電梯好像不太乾凈。」 不、太、乾、凈?! 棘回頭想找那對情侶,不知何時那兩人也消失了! 配上這詭異的臺詞,難道又是—— 「你、你說的不乾凈……是……」她從腳底開始發(fā)冷到頭頂,原本因為害羞而和束保持距離的身體,不自覺主動挨近。 她苦著小臉,將另一手也搭在他手臂上,彷彿寒冷般,緊緊靠著他。 男人因她突如其來的舉動而渾身發(fā)硬。 「小棘,離我遠一點。」他喉嚨微微抖動。 「束……你『看得見』嗎?」她緊張兮兮的左看右看,現在才注意到,這層樓的走廊上只有他們。 男人低下頭,從她掙扎而微露的領口,看見白嫩的皮膚,以及渾圓飽滿的上峰。 一陣沉重的呼吸從她頭頂上傳來。 「你為什么不說話?」她更加害怕,以為他在默認。 「小棘……你過去一點?!顾酥谱旱顾男n動,用理智,一字一句,咬牙開口。 「不要!」她尖叫。 這時候讓她離開,她會嚇死! 這時候她再不離開,他會死。 「唉呀,兩位到底跑去哪,我們找很久呢?!固煲髲闹虚g的電梯探出頭,注意到棘害怕的表情,目光往上一抬,更有趣地竊笑。 「束,你不舒服嗎?你額上都是汗耶?!?/br> 棘半個身體緊靠著束,一邊激動的將手指壓在唇上,對他比出安靜手勢。 「別那么大聲,束他……」她神祕兮兮的四處張望后,又壓低聲音,像在傳遞機密一樣,小聲的吐氣:「看、的、見?!?/br> 「看的見?」天殷看著耙過劉海,一臉難以呼吸的好友,眉高高挑起。 「就是那個嘛!」棘在心里暗罵他笨,那個字眼怎么能說出口呢。 「那個?」目光轉回大小姐身上,她顯然沒注意自己柔軟的胸部,正壓在男人身上。 這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講,絕對是酷刑。 若這男人本身就有慾望,簡直是死刑。 「那臺電梯,束說不乾凈。」這么說他應該會了解。 天殷看著不久前,三人一起搭的那臺,頓時豁然開朗。 「哦——我懂了我懂?!顾蝗还笮?。 棘一臉古怪。 「這很好笑嗎?」 「別理他?!故鴱澫律恚槌鲎约旱氖直?,臉上的笑容不知為何,看起來有些疲憊。 「你不要緊吧?留了好多汗?!辜@才注意到他蒼白的臉色。 以前看電影經??吹剑徐`異體質的,若感應到,就會變得很虛弱。 「你別太勉強!」她一伸手,就被束在半空攔截。 棘愣住。 他無法再被她任意觸碰,每一個撫觸,都讓他渾身是火。 「兩位,電梯到了,要不要進來啊?」 束抬眼,看著一臉壞笑的天殷,紊亂的氣息逐漸平穩(wěn)。 他拉起上衣,抹掉臉上汗珠。 斜長的眼,微微瞇起。 天殷感覺性命受到威脅,立即用唇發(fā)誓,自己不會透露半個字。 得到滿意的答案,腹黑狐貍轉過身,清冷的表情瞬間變得柔軟。 「小棘,進來吧。」 「那個……束,我可以要你的手機號碼嗎?」 男人眼一亮,拿過她握在手里的手機,按下一串號碼。 沒多久,他口袋里傳出音樂。 「想要什么,你都可以直說?!顾中Α?/br> 親切的無懈可擊。 棘捧著手機,感覺不可思議。 他居然真的給了! 天殷將他表情全看在眼里。 假裝人畜無害,果然最可怕。 更可怕的,是他只在棘面前雙重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