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暖暖眠眠-悄悄是別離的笙簫
山村里的教學資源落后,蘇暖帶著齊眠去找了幾次祝尤,敲定了課后輔導的補習。 齊眠的基礎并不穩(wěn)固,她的所有成績里數(shù)學是最低的,可女孩學的實在認真,隨著課程難度的抬升,祝尤驚訝地發(fā)現(xiàn)她的幾何部分出奇的好。 幾何部分的大題寫的好,證明這個孩子的空間想象能力可以,代數(shù)部分無疑是多練多看,高中成績想要優(yōu)異,根本不需要多大的天賦,只要努力的方向到位,就能拿到對應的成績。 一晃叁月,齊眠這一段時間都規(guī)規(guī)矩矩地,先前兩人的親昵變成閉口不談的秘密,但畢竟她還是被舔了、被看了身體,蘇暖不時地借著吃飯時去觀察對方,可女孩目光清明,澄澈地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好,好哇!老話說,距離產(chǎn)生美,蘇暖也說不上她的心情,又慶幸,又像被泡脹的浴花泡,心里頭也悶悶酸酸的。 忘了也好,她可是老師,不能和某個特定學生關系走那么近,那樣對其他學生不公平。 為了去小蘇老師的學校,齊眠將自己過多的精力宣泄在了看書做題上,她一心一意地在學習上,連齊眠的奶奶都覺得孩子長大了。 春去秋來,蘇暖在山村待了大半年,來到這里她本就不是為了錢財,和女孩的關系也漸漸疏離,最終成為了她所認為的正常師生。 下課鈴聲一響,蘇暖站在校門口就有數(shù)不清的孩子在放學前對她說再見,她一直都用心對每個學生,相互的,學生也便用心對她好。 學期末了,祝尤前天便休息好了行裝,回到了自己縣里,兩人間的辦公室內(nèi),另一張木桌被收拾的一干二凈,蘇暖用手支著下巴,在自己的桌位上一下一下地打起盹兒。 她昨天也熬夜收拾了行李,許久未見親人,看著視頻通話里日漸蒼老的父母,她也很是想念。 虛掩著的門扉輕輕一觸便開了,來人探頭探腦地走進來,小聲地叫了她一聲。 “蘇老師...”是怯怯的女孩聲音,蘇暖從淺眠中醒來,驚訝地應聲。 “全琳?今天已經(jīng)放學了,怎么還沒回家?”這個小姑娘和齊眠家離的近,似乎和齊眠的關系是比其他同學要好上些。 “蘇老師,齊、齊...齊眠!她,和人打起來了——”全琳結結巴巴地,面對年輕漂亮的小蘇老師,她緊張地縮著下巴,不想讓女人看到自己臟兮兮的脖子。 “她們在哪里!?”打架!?她完全不相信單純的齊眠會做出來,肯定是有人欺負了齊眠,蘇暖連忙收拾好挎包,讓全琳給她帶路。 臨近籃球場的角落,稀稀拉拉地站著幾個人,叁叁兩兩的人中最為惹眼的莫過于孤身站在幾人對側的齊眠,身量修長的女孩站的筆直,蘇暖還看到一條報廢的暖氣水管被她踩在腳下,她心一驚,忙上前不分青紅皂白地呵斥起那些面生的學生。 見老師到來,幾個男生互相對視一眼,突然嚷嚷著跑開了。 “那些人是咱們學校的嗎?”她困惑地看著齊眠,目光交錯時,女孩卻搶先一步挪開了自己的視線,她抿緊唇,好看的唇線幾乎變?yōu)橐坏啦唤饲榈幕《龋K暖還沒再說話,齊眠也跑開了。 身高腿長的女孩體力要比她好得多,蘇暖沒想著去追,她若有所思地問起全琳事情的經(jīng)過。 “欠錢?”蘇暖驚訝地回想起齊眠的吃穿用度,她也沒見對方買什么貴重用品呀! “對!齊眠明明只借了200塊錢,他們非說是500!她沒有,他們就要搜齊眠的書包!”提起這件事,怯怯的女孩恨恨地啐了一口唾沫,眸中爆發(fā)出異樣的忌恨。 * 哪怕她自詡是學生最喜歡的老師,蘇暖也不認為自己可以參透現(xiàn)在學生的想法。 這邊的網(wǎng)速差勁,山村里也就不收什么線上支付,回到齊眠的家里,她翻遍了自己的錢包,也就湊夠了300多的現(xiàn)金,在山村里,她的消費欲望直線下降,除了買手機,怕是來了這么久她也沒花到2000元,最近的銀行也在山下,來回往返路程都要4個小時起步。 蘇暖簡單地整理了早就收拾好的行李,齊眠還沒回來,她給對方房間的桌子上放了300,然后趕在晚上七點前,她坐上了下山的最后一輛公車。 坐在車上的蘇暖倏然不知如此的不辭而別會給對方帶來怎樣的困擾,車內(nèi)都是安靜下山務工的農(nóng)民,她靠在車窗上,抱著自己的背包,迷迷糊糊地覺得自己像是在大學開學時坐大巴車,心頭鈍鈍地燃起幾分離別的不舍。 今夜她先去山下的旅店住一晚,明天取了錢,給齊眠送去,之后再回旅店將行李一拿,就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