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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天師執(zhí)位外傳 青洛劍在線閱讀 - 第六章

第六章

    對于打算在人間稍作休憩的修羅王來說,那不是個令人歡喜的重逢,不過血腥和死亡強烈的吸引著他,最終他還是沒抵擋住好奇心,順著死亡氣息一路跟過去,就看到幾個年輕人在被追殺,大家都很弱,弱到他幾乎沒興緻多看下去,就在他想離開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遇到了故人。

    那時獵物就剩下了最后一人了,也是最彪悍的一個,一身幾乎染成紅色的白衣男子,在被追殺到絕境后,依然傲然而立,眼眸沉定,沒有一絲慌亂和恐懼,殺氣在他周身盤旋,帶著與對手同歸于盡的氣勢。

    這讓他突然覺得有點意思了,如果不是那雙紫瞳,他幾乎無法把這個人跟一年前坐診看病的溫和男子聯(lián)系到一起,那雙清澈到令人心悸的紫眸,此時卻浸滿殺氣,而這一刻的洛陽,當?shù)蒙系鬲z修羅。

    血脈因為嗅到同類的氣息變得興奮賁張,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當人心充滿憎恨和殺機的時候,他也可以變成修羅惡鬼,甚至比修羅更殘忍。

    心里慢慢涌起一個惡毒的念頭,這一定是個很有趣的游戲,不過還是要看對方是否經(jīng)得起死亡的傳召,于是他站在遠處,欣賞這場早有定局的廝殺。

    紅衫在刀光劍影中穿梭,血色將整片梅林都染紅了,終于對手被盡數(shù)斬殺,男子的生命明顯也到了盡頭,于是他出了手。

    那份契約是洛陽求他定的,他欣然同意了,他從不強迫別人,他喜歡對方主動哀求自己,當看到那雙紫眸因為痛楚而碎裂成琥珀色時,他心里產(chǎn)生一種殘忍的快感。

    這個世界是不需要良善的,如果無法改變,那不如就毀了他!

    這是他跟洛陽定契時唯一的想法。

    可惜他再次錯估了洛陽的個性,后來他才明白,復仇只是洛陽為了讓自己活下去的借口,所以不管他怎么引誘,都無法完全消滅那份善念,在惡行當?shù)赖男蘖_界,洛陽的存在是那么的匪夷所思。

    然而,他生存下來了,不僅生存下來,還憑自己教給他的一些法術在修羅界取得一席之地,那份微弱卻執(zhí)著的光芒讓他厭惡,他想要的是調(diào)教出高傲又聽話的床伴,而不是自以為是的良善,光明,是修羅最不需要擁有的東西。

    可是洛陽卻拒絕了他,在只有憑藉武力才能生存的修羅界里,洛陽居然放棄了依附強者這一捷徑,毫無猶豫的回絕,那鄙夷目光讓生性驕傲的他頭一次感到惱火,于是他故意帶洛陽回到京城,冷眼看他將遭受的痛苦,對于家破人亡的人來說,重返故土未必是一件幸事。

    不錯,當時他是抱著嘲諷和報復的惡意念頭的……

    「咔咔咔!」

    空調(diào)聲越來越響,敖劍突然發(fā)覺周圍冷了很多,有人在惡意調(diào)低溫度,讓整個房間處于低溫狀態(tài),藉此惡整他們。

    心緒被不快的記憶影響到,敖劍涌起殺機,想站起來,卻感到肩膀壓痛,洛陽緊靠在他身上,貼得很近,像是尋求溫暖。剛才洛陽在山上舞劍,順手脫了外衣,后來就再沒穿,他現(xiàn)在身上只有一件襯衣,由于寒冷,本能地縮了起來。

    這讓敖劍放棄了用法術回家的打算,回家固然睡得舒服,但同樣的,他無法再光明正大的抱人,相比之下,還是這里利處更多。

    于是敖劍把洛陽攬進懷里,在兩人身邊做出一個簡單結界,讓氣溫不至于太寒冷,但也不會熱,恰好是需要相互依偎才能緩解的溫度,手在洛陽腰腹間輕輕滑動,略帶調(diào)情的撫摸,卻是最好的享受,男子柔韌的肌膚和完全沒有抗拒的溫順反應滿足了他記憶中被拒絕的不快,頭低下,遵循著記憶的感覺,將吻落在洛陽頸下相同部位上,輕輕咬了一口。

    洛陽被弄痛了,朦朧睜開眼睛,敖劍拍拍他肩膀,安撫道:「天還沒亮,再睡會兒?!?/br>
    「您可以不要趁人之危嗎?」洛陽的意識還在半夢半醒間,隨口說了一句后又睡了過去。

    敖劍撫著他一頭長發(fā),嘲弄地笑道:「我如果趁人之危,你早就是我的了?!?/br>
    當年放過了你,不過這一次,不會再放過了。

    有關賭約的事,兩人都猜測錯誤,僱主并沒有很快來找他們,第二天洛陽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趴在敖劍懷里,溫溫的暖意,是他帶給自己的。

    手錶被劫匪拿走了,不知道時間,不過睡了這么久,天應該早亮了,洛陽坐直身子,看到襯衣滿是褶皺,房間有些冷,他的衣服領口卻解開了,下擺也從西褲里拉了出來,再看身旁的人一臉無辜,他冷靜發(fā)問:「您可以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嗎?」

    「有點難度,」敖劍向他攤手,眼眸故意掠過他頸下的紅痕,微笑說:「你不能要求一個熟睡的人解釋這種事情?!?/br>
    洛陽根本不信敖劍的話,不過房間溫度最多只有五六度,他周圍卻因有敖劍的氣場保護,不僅沒感覺不舒服,還睡得很香,所以他是該說敖劍細心體貼呢,還是假公濟私。

    在兩個可能性兼有的情況下,洛陽覺得自己選擇無視是比較聰明的做法,看看遠處的監(jiān)控鏡頭,覺得僱主一直不出現(xiàn),再這樣耗下去很沒意思,于是提議:「不如把障眼法撤了,看綁匪什么反應?!?/br>
    敖劍撤了障眼結界,微笑道:「應該會立刻跑來給我們開門,如果他們主子一起來會更好。」

    可惜這個預言沒有實現(xiàn),他們在空房子里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過來,洛陽很奇怪,敖劍的眸光卻陰沉下來,久違的殺氣在周身盤旋,洛陽預感到事情有變故,只是他現(xiàn)在靈力不足,無法感應到什么,忙問:「出了什么事?」

    敖劍沒說話,快步走到鐵門前,看到門外印有修羅氣息的殺界陣符,他冷笑起來,居然有人敢在他面前玩封印,真是不自量力,只怪昨晚他神不守舍,才沒有留意到,不過令他惱火的不是對方的挑釁,而是他的手段做法,這種不敢正大光明宣戰(zhàn),只會暗中玩陰的做法不配稱修羅。

    「有人想困住我們?!?/br>
    洛陽靠近門口,也感覺到了外面的封印,想運功打開,被敖劍攔住,眼中閃過狠戾,手揮下時,銀光隨指尖劃過,那道結界符咒便在戾氣下消散得無影無蹤,門連推都不用推,就轟隆一聲,自動向前倒下。

    「他們好像都出事了?!?/br>
    走廊上氣場很陰,又不見綁匪出現(xiàn),洛陽這樣猜測,不過馬上就看到綁架他們的幾個男人從對面衝過來,敖劍冷笑道:「還沒死,他們真幸運。」

    對方手里拿著槍,看到他們,立刻抬槍射過來,敖劍把洛陽拉到一邊,雖然洛陽中槍也不會死,但疼痛是免不了的,他本來是出于玩樂的心態(tài)接受綁架的,沒想到對手一再挑戰(zhàn)他的忍耐力,他沒有什么善惡觀念,雖然跟洛陽有過約定,但如果對方先惹了他,那不管是人還是修羅,他都不會放過。

    火氣被點燃了,就沒必要再忍,敖劍快步上前,抓住最前面那個人的脖子,往旁邊輕輕一擰,便將他的頸骨擰斷了,后面的人也沒能倖免,在殺第三個時敖劍火氣稍減,最后只是擂斷他的肋骨,又一腳踹了出去。

    洛陽跟在敖劍身后,敖劍出手太快,等他想阻止時,差不多所有人都已經(jīng)躺在了血泊里,以修羅的殘忍,他們還能活著,已經(jīng)很幸運了,不過即使這樣,也都身受重傷,不及時搶救,只怕也撐不了多久,雖然知道他們不是什么好人,但看到這種慘狀,他還是覺得很不舒服。

    「如果我們是普通人,現(xiàn)在死的就是我們了?!箾]忽略洛陽心情的微妙變化,敖劍有些不快,傲然道:「對方先下殺手,不在我對你的承諾范圍內(nèi)?!?/br>
    「我明白?!?/br>
    洛陽并沒有怪敖劍,修羅的暴虐天性一旦爆發(fā),連他們自己都無法控制,而且他看得出這些人的神智都被控制了,不下殺手,他們一樣也會拼到氣力用盡而亡,殘忍的是利用他們的人。

    洛陽想拿手機叫急救,不過馬上想到手機被搜走了,他蹲下去翻找綁匪的口袋,就聽見腳步聲響起,有人以極快的速度跑了過來。

    男人表情扭曲,看到他們,變得更驚恐,揚起手里的長棍向他們打來,不過棍子舞得不成章法,與其說是打人,倒不如說是在精神極度緊張下而做出的本能反應。

    沒等洛陽躲避,敖劍先動了手,不過沒下殺手,而是把腳往前輕松一勾,然后洛陽就看到男人凌空飛出,腦袋撞在地面上,連聲音都沒發(fā)出就暈過去了。

    「葉俊杰?」

    洛陽上前把他仰面翻了過來,男人表情猙獰,勉強可以看出是葉俊杰,他的鼻子被撞破了,滿臉都是血,不過跟剛才那些綁匪相比,這傷真是小兒科了。

    洛陽本來是懷疑綁架自己的就是葉氏的少東家,現(xiàn)在卻驚訝地綁架者成了受害者,不知葉俊杰看到了什么,導致被刺激得精神錯亂,而且他看起來很虛,暈倒后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

    「真是個草包?!拱絼Σ恍嫉卣f完,上前提起他的衣領,轉身往外走,「先離開這里?!?/br>
    見敖劍像拖死狗一樣拖葉俊杰,洛陽苦笑,還好敖劍沒對他下重手,可能面對草包,修羅連下手都不屑,直接把他當雜物處置。

    敖劍氣場凝重,顯然是感覺到了某種危險的來臨,洛陽緊跟在他身后,兩人來到倉庫門前,見鐵門緊閉,外面畫著相同的封印,敖劍冷笑著揚手劈下,兩扇鐵門頓時被戾風撞開了,來回劇烈搖擺著,發(fā)出吱呀吱呀的澀聲,大門外陰風呼嘯,依舊是陰暗如墨的天空,彷彿有道帷帳垂在天地之間,隔住了光明的進入。

    洛陽臉色變了,在修羅界住了一千多年,他當然知道這種黑暗代表了什么——廝殺和死亡,都永遠跟黑暗緊密相連。

    果然,他們出去后,就看到前方站滿了化身人形的修羅,不過身上溢出的殺機和暴虐輕易就暴露了他們的身分,眾人沒有逼近,洛陽卻清楚看到在雙方之間的地上,有修羅畫出的宣戰(zhàn)法陣,殺機在法陣之間盤旋著,氣勢壓得很低,證明他們有備而來。

    這些人洛陽有些認識,有些很陌生,素不相識的眾鬼突然聯(lián)手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他很吃驚,修羅界的事一向由無影負責,他很少插手,不過這種挑戰(zhàn)陣勢他見過很多次,當年修羅界局勢動蕩時,這種場面幾乎天天上演,沒想到一晃千年過去,曾經(jīng)熟悉的場面此刻看來倒有些陌生了。

    「放肆,沒有王的命令,你們竟敢擅來人間,還不馬上退下!」

    見慣了血腥廝殺場面,即便面對修羅,洛陽也絲毫不怕,上前沖他們厲聲喝道。

    聲音清亮,像道閃電,瞬間燃亮了晦暗空間,人群中有稍微sao動,不過很快就被為首一人壓住了,頓了頓手中鐵杖,詭笑道:「他早不是我們的王了,我們修羅只聽從勇者號令,失去了三大神器的修羅不配做我們的王!」

    這句話贏得了所有人的回應,頓時討伐聲響徹云霄,敖劍卻置若罔聞,隨手把葉俊杰扔到地上,皺眉道:「這隻豬太重了。」

    「主人!」洛陽不悅他的隨意,忍不住皺眉看他。

    雖然修羅界從來沒斷過征戰(zhàn),但這么多修羅惡鬼毫無預警地聯(lián)手突然出現(xiàn),還是有些棘手,偏偏敖劍一副悠閑自在的模樣,就好像這只是一場武場cao練,而他們則是置身事外的觀賞者。

    被洛陽瞪眼,敖劍收起了微笑,轉頭看向前方自己的同類,淡淡問道:「你們就是因為這個流言特意跑到人間,借綁架的機會把我們困在這里的嗎?」

    黑暗中有人嘿嘿笑起來,陰笑聲中充滿了得意。

    「是啊,我們還在頭痛怎么把你引出你的地盤,就有人先綁架了你們,可見天也滅你,這里已布滿結界,別指望你的隨從會來救你們!」

    「不錯,而且你還很有先見之明的解了戒殺法令,這樣我們今日的圍攻也變得順理成章,在修羅界強者為王,如果你還想保住帝位,就拿出神器和你的實力來吧!」

    即使不轉頭,敖劍也能清楚感覺到身旁有道疑惑目光投來,這讓他的心情突然間變差了,眾人的叫囂就像導火索,輕易點著了他心底隱藏的殺機。

    解除戒殺之令昨晚他才傳下去,今早就被人當著洛陽的面拆穿了,雖然他并不介意被知道,但現(xiàn)在看來似乎弄巧成拙,這么重要的事洛陽從外人那里聽來,他心情絕對不會好。

    「我不是故意瞞你的?!拱絼ξ⑿忉尅?/br>
    「您是修羅君主,要做什么是您的自由,我無權干涉?!构徊怀鏊?,洛陽沉著臉冷冷回道。

    敖劍的眼眸不悅地瞇了起來。

    昨晚他的心情一直都很不錯,可惜現(xiàn)在卻被攪得亂七八糟,聽著前方叫囂聲不斷,敖劍冷笑一聲,突然身子躍起,向叫聲最響的地方掠去,一飛一縱,眾人只覺眼前黑影驟然閃過,敖劍已躍回到洛陽身邊,輕輕拍拍手,像是在拍去剛才不小心沾在衣上的灰塵。

    叫嚷被瞬間割斷,隨即轟隆聲響起,有人仰頭栽倒,人形在地上扭曲了幾下,化作猙獰厲鬼模樣,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道行淺的鬼魅連敖劍一招都擋不住,甚至死后身形都無法聚齊,就這么消散了。

    「還有誰說本王不配當君主?」

    敖劍負著雙手,冷眼看他們,這句話與其說是疑問,倒不如說是生死令,只要有人敢持否定意見,毫無疑問下一個面臨死亡的就是他。

    敖劍的法術和氣勢都太霸戾,大家還沒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就損失了一個同伴,修羅界千年未經(jīng)歷過大戰(zhàn),很多惡鬼沒見過敖劍的身手,現(xiàn)在看到,都開始有些膽怯了,不過沒人后退,這是修羅界的法則,一旦宣戰(zhàn),不死不休,就算退步,對手也不會放過他,所以只有一個結果,要么戰(zhàn)死,要么殺掉對方。

    「你……你不守規(guī)矩!」半晌,才有人反應過來,指著敖劍大叫:「動手前應該請戰(zhàn),你連我們的規(guī)矩都不遵守,憑什么做修羅王?」

    「我一向只定規(guī)矩,從來沒守過!」敖劍傲然道:「敢來挑釁,就要有用血來祭旗的準備!」

    那個惡鬼氣得發(fā)抖,招手將眾鬼召集過來,頓時兵器揚起,將他們兩個圍在當中,敖劍掃了一眼,對方人數(shù)不少,不過實力都不算強大,感覺到洛陽跟自己背靠背站住,正要交待他先進貨倉躲避,就聽他說:「我不要多,給我十個就好?!?/br>
    「洛陽,別跟我搶好嗎?」

    如果換做以前,以洛陽的功力,這些惡鬼足可以獨立應付,不過他現(xiàn)在封了法力,能使用的法術不多,十個絕對吃力,敖劍有些不快,明明看上去那么平和雅緻的一個人,關鍵時刻卻總是爭強好勝,他說:「五個,我好久沒動手,數(shù)量太少,殺不過癮?!?/br>
    這位驕傲的修羅王者,就算是擔心他,也是這種命令口吻,洛陽沒再爭辯,點頭應下,道:「您小心。」

    「這話該我來說。」背與背相靠,洛陽身上的溫暖讓敖劍心情稍好,轉頭看他,突然說:「不過出征前總要討個彩頭?!?/br>
    「嗯?」

    洛陽還沒明白,就覺腰間一緊,已被敖劍攬住帶進懷里,低頭吻住他的唇,熱情又略帶粗暴的觸覺,從唇角開始,很快延伸到口中,不容他有任何拒絕的馀地。

    男人的吻很狂野,帶著征戰(zhàn)前的暴虐嗜殺,把殺氣通過吻完全傳達給洛陽,他的心開始劇烈跳動起來,是殺伐前的悸動,他闔著眼細細品味著對方施加而來的熱吻,忽然想到,不管他怎么否認,他都不再是人類了,他的血里早已滲透了屬于修羅的殘忍暴虐,為即將到來的殺伐感到興奮,甚至期盼。

    「您會贏的,我的王?!顾f。

    「當然。」敖劍放開了他,眉宇間充滿傲氣。

    對面的修羅鬼鼓噪起來,顯然被敖劍不屑一顧的態(tài)度激怒了,已有人化成原來的惡鬼模樣,向他們衝來,敖劍沖洛陽一笑:「開始了,小心!」

    話音未落,猙獰鬼面已衝到了近前,敖劍縱身躍起,沒等對方動手,陰風便自掌中捲起,將眾鬼困在當中。敖劍身上戾氣太重,很多惡鬼被他的氣勢震懾,無法再保持人形,索性都換回原來的模樣,揮舞利器嘶吼著向他攻來,也有幾個轉去攻擊洛陽,被敖劍提前攔住,先解決掉了,其中一個用的是類似劍的武器,他殺了那隻鬼后,將劍拋向洛陽,喝道:「接住?!?/br>
    洛陽想接,卻有惡鬼搶先衝過來,想半路截住武器,可惜武器來勢太快,他剛碰到,就被陰風撞來,鋒利劍刃將他的胳膊斬斷,劍器去勢不絕,向洛陽奔來,洛陽也不敢硬接,向后退了幾步,搭住兵器柄部,順著它的來勢向旁揮去,將攻擊自己的一隻惡鬼斬于劍下。

    敵人人數(shù)不少,洛陽卻沒太擔心,敖劍沒有召喚無影等手下,明顯是想親自動手過癮,自己只要不成為他的負擔就好。

    正如洛陽所猜想的,敖劍很久沒跟人動手,殺氣正濃,在敵陣里倏來倏去,連法器都不用,就將圍攻自己的惡鬼殺得片甲不留,難得看他這樣大顯身手,洛陽也被引得士氣高漲,法力在不經(jīng)意中被催發(fā),左眸慢慢轉成琥珀色,殺機驅使下,顏色愈來愈濃,晶瑩剔透的赤紅琥珀,像是他早已成為修羅的印證,不知覺中已在對決中佔了上風,等敖劍折回來時,攻擊洛陽的那些惡鬼修羅都被他以劍飲血了。

    馀下惡鬼似乎沒想到他們的實力如此強大,眼看不敵,已有人撤開溜走,敖劍沒去追,窮寇自有人來料理,不需他親自動手,他現(xiàn)在擔心的反而是洛陽。

    剛才決戰(zhàn)中,他把大部分殺氣都引到了自己身上,給洛陽留下了緩衝的時間,所以洛陽并沒受傷,只是他的紫眸被殺機催發(fā),轉成了琥珀色,將惡鬼都盡數(shù)斬殺后,以劍撐地,揉著額頭,似乎有些承受不住法力的反噬。

    「為什么要強迫自己施法?」

    對于洛陽的妄為,敖劍很不高興,上前掐住他的下頜,強迫他面對自己,洛陽的長發(fā)在惡戰(zhàn)中散開了,發(fā)絲下隱約可以看到透著純凈琥珀色彩的眼瞳,上面布滿了細長碎紋,像精心挑染過的紋路,美得令人心悸,敖劍看得心動,于是打消了用法力幫洛陽恢復的念頭,改為親吻他的眼簾,他喜歡這個琥珀色,因為這是屬于他私有物的證明。

    「痛嗎?」親吻中,他問。

    「沒有?!?/br>
    不會痛,只是很不舒服,以前作戰(zhàn)時洛陽也會有類似感覺,不過因為有靈力輔佐,那份不適反而會驅使他將法力發(fā)揮到最高限度,所以他從沒在意,這次感覺到難受,可能是因為神力被封印,無法緩解敖劍加在自己身上的契約之咒吧?

    「哼!」

    敖劍沒說話,不過一個嘆詞足以表明他現(xiàn)在的心情,洛陽正要勸解,敖劍卻轉過身,有個還沒完全斷氣的修羅橫在腳邊,被他遷怒,一腳踹了出去。

    天邊開始微蒙,像是幃帳被人掀起一角,露出久違的晨光,原本設下的戰(zhàn)場結界在剛才的殺戮震撼下?lián)u搖欲墜,死亡的修羅殘骸橫七豎八的倒在結界中,四周空靜,空氣里流淌著血腥廝殺后的慘烈和暴虐氣息,讓原本黑暗的空間更加陰森可怖,血染地面,是生死交戰(zhàn)后留下的最好憑證,可是死亡僅限于此,結界外是早已明亮的世界。

    敖劍用靈力召喚無影,簡單說了發(fā)生的變故,讓他率隨從立刻過來清理戰(zhàn)場,順便聯(lián)絡醫(yī)院來救人,如果那些綁匪有幸還活著的話,無影問到那些逃跑的修羅,他冷冷交待了一句殺無赦。

    冒犯修羅王的行為,本來就罪不可赦,即便他們是受人唆使——對敵人,他絕不會有半點仁慈,修羅的血里,從來沒有流存過仁慈和善良。

    不過,敖劍轉過身,看到已經(jīng)恢復過來的洛陽,心微微柔軟了一下,黑暗結界隨著殺氣的消失一點點散去,陽光在洛陽身上泛起淡淡光暈,他左瞳還沒有完全恢復,正處于琥珀和紫色之間,瑰麗到妖異的色調(diào),似乎因為這場拼殺,有些累了,眼瞳迷離,像最漂亮的玉石,卻比玉石多了一層溫暖。

    也許他是這片黑暗中僅剩的一線光明,不多,但對自己來說,足矣。

    「我們回家?!顾麃淼铰尻柮媲?,不給洛陽回應的機會,就攔腰抱起了他,用咒語返回他的臥室,說:「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其他的事我會處理?!?/br>
    洛陽的確感到很累,以凡人軀體cao縱法力比他想像的要艱難,這么疲憊的感覺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了,所以沒逞強,等敖劍離開后,去浴室隨便洗了一下,就上床倒頭大睡。

    這一覺睡得很香,醒來后洛陽感覺自己已經(jīng)恢復過來了,他換了套休閑裝來到樓下,客廳里只有小安一個人,拿了本書蜷在墻角的躺椅上看得很認真。

    「洛大哥你醒了?」

    看到洛陽下樓,小安放下書,跑去廚房準備飯菜,洛陽剛睡醒,不是很餓,坐下后,隨口問:「公爵有沒有說他去哪里?」

    「沒有,公爵先生當時好像很不高興,所以我沒敢多問?!剐“差D了頓,又笑道:「不過他有交待說你昨晚累著了,要好好休息,讓我?guī)湍阆蜥t(yī)院請了三天假?!?/br>
    洛陽眉頭皺了起來。

    這句話怎么聽著很奇怪?他狐疑地看小安,小安沖他很開心地用力點頭,表示自己沒有說錯。

    「洛大哥你不用不好意思,都是成年人,夜不歸宿不會怎樣啊,昨晚無影大哥也說你們有你們的安排,讓我不要擔心。」

    「沒那回事,」小安一臉曖昧的笑證明他現(xiàn)在在想什么,洛陽正色解釋:「我們昨晚出了點麻煩,跟人打架而已,打、架!」

    「喔喔?!剐“惭凵駫哌^洛陽的脖頸,笑嘻嘻問:「洛大哥也會打架的嗎?」

    如果小安看到昨晚自己跟修羅拼殺的場景,不知還會不會再這么平靜地跟自己說話?

    洛陽吃完飯,準備回書房,經(jīng)過走廊,他無意中瞥到旁邊的玻璃墻壁,頓時愣住了,光潔明亮的鏡面上清楚映出他脖頸下的斑痕,殷紅色的,在鎖骨上方,讓人想忽視都很難。

    那位修羅大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隱約記起自己在沉睡時被sao擾的事,洛陽冷笑,他平靜地把衣領豎起,對小安說:「如果公爵回來,請他到我房間里來?!?/br>
    「好。」

    聽出洛陽話中的不快,小安很乖巧地應下來,似乎從昨晚開始家里所有人都變得很奇怪,他摸不清來龍去脈,只好回去繼續(xù)看他的書,書皮上漂亮的燙金字體寫著——矛盾的愛情。

    說得對極了,愛情,果然是最矛盾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