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可惜昏過去也沒那么容易。 半年沒承受過歡愛的身體并不接受這樣粗暴的性。宋弈瑾進(jìn)去了一點,又沒能完全進(jìn)去,緊箍著頭部,往前一點都讓李玉珠痛呼,讓宋弈瑾倒吸一口氣。 但他固執(zhí)地要進(jìn)去。 宋弈瑾俯身下來,吻上李玉珠的唇,一寸一寸往深處逼近,把李玉珠的呻吟,和自己的喘息,都堵在唇齒交纏的把戲里。 太疼了。 李玉珠顫抖著,眼淚不斷滾落下來,濕了自己的臉頰,也蹭濕了宋弈瑾的睫毛。宋弈瑾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垂著眼睛看李玉珠發(fā)抖的嘴唇,毫不留情地把身子又往里頂了一點,總算聽見李玉珠再忍不住的啜泣。 宋弈瑾每動一下李玉珠都覺得自己的身體像被據(jù)開了,宋弈瑾正一片一片地凌遲她的rou,越來越熟練,越來越激烈,最終深埋進(jìn)她身體,以幾乎要把她捏碎地力度將她抱緊。 宋弈瑾結(jié)束了第一次發(fā)泄,卻不著急離開,趴在李玉珠身上從上往下親吻她的身體,到胸口時用牙輕輕咬開了紐扣,便把頭藏進(jìn)她的胸口,鼻背在心窩抽動著,親吻濡濕少女飽滿的rufang。 李玉珠難耐地想蜷縮起來,卻一動不能動,小腹陣陣墜痛,讓她一直發(fā)抖。 宋弈瑾繼續(xù)往下親吻,一路吻到她肚臍。隨著這動作下身抽離了些許,李玉珠剛想調(diào)整呼吸他便又立刻頂了進(jìn)去。李玉珠尖叫出聲。 “疼嗎?” 宋弈瑾冷著臉吻去李玉珠的眼淚。 “疼就對了……玉珠,疼就對了……” “你這個賤人……去死……去死?。 崩钣裰橐е麓?,眼睛紅紅的,眼淚像潺潺流水一般奔涌著。 宋弈瑾更猛烈地戳弄起來,狠狠研磨著深處。 已經(jīng)不止是痛了。 痛意和快感揉雜在一起,把李玉珠的尊嚴(yán)都踩踏在地。熟悉的體溫,熟悉的氣息,李玉珠甚至能感覺到全身的水都匯集到了他們交合的下體,在宋弈瑾的動作下水聲把房間漫溢。 “竟然叫我去死呢?!?/br> 宋弈瑾叼住她的下巴,咬出深深的牙印。 “玉珠……我死了你還能這么shuangma?看看這些水……shuangsi你了吧……”宋弈瑾摸一把她的屁股,把沾滿了愛液的手伸到李玉珠面前,抹在她臉上,又親昵地舔去,“嗯?怎么哭得更厲害了?我可沒騙你……” 他扣住李玉珠的臉,又把舌頭伸進(jìn)她嘴里。愛液不僅僅是愛液,還有因為撕裂滲出的血,甜腥氣讓李玉珠反胃,她無力地靠在宋弈瑾身上干嘔。 宋弈瑾不動了。親親她的額頭,用袖口擦去她唇邊的涎水。 他退了出去,又把李玉珠從床上撈起來,讓她靠在床頭的鐵架上,金屬的冰涼讓她不自覺地寒顫一下。宋弈瑾笑了,莫名其妙的。接著他心情很好地墊了個枕頭在李玉珠后腰。 李玉珠哭花了一張小臉,抽泣著靠在他身上。 早這樣該有多好呢,玉珠。宋弈瑾把人擁在懷里,捧著她的臉這里親親,那里又親親,他一貫這樣安撫李玉珠。她喜歡這樣親密的肢體接觸,哪怕現(xiàn)在雙手被鎖在床頭上,被宋弈瑾綁到這個陌生的屋子里,哪怕剛剛才經(jīng)歷了一場粗暴的性,李玉珠還是在這熟悉的親熱里平復(fù)了呼吸。 弈瑾,弈瑾……李玉珠喃喃著,側(cè)過臉主動去吻宋弈瑾。 她像小孩吮吸母親rutou那樣吻宋弈瑾的唇,像在沙漠里好不容易尋到水源那般渴求宋弈瑾的吻,嘖嘖水聲讓情熱燒著了少年人,李玉珠的腿纏上宋弈瑾的腰,向他投去迷離的眼神。 “弈瑾,弈瑾……不要對我這么兇……好疼好疼……” “……寶寶,玉珠……你乖乖的話,我怎么會兇你呢……” “……你莫名奇妙地跟蹤我,嚇唬我,還用書包帶子勒我,把我綁到這里來,把我的手鎖在這上面,給我喝水還嗆著我,這不是兇我是什么……”她吸吸鼻子,用水汪汪的眼睛與宋弈瑾對視,“你兇我,宋弈瑾,你兇我……把我弄得好疼好疼……我要討厭你了……” 不是已經(jīng)討厭我了嗎。不是討厭我討厭得要叫我去死了嗎。 宋弈瑾這樣想著,卻禁不住咬了一口李玉珠因委屈而鼓起的臉頰,打一巴掌又給一顆甜棗,不知道是在說他自己還是在說李玉珠。他咬過之后親了親那處,又親了親李玉珠的眼皮,很是誠懇地說,“對不起玉珠,我錯了,不要討厭我好嗎?!?/br> 李玉珠半垂下眼睛,“……我也有錯……說了很多難聽的話,讓你傷心了吧……對不起……” 宋弈瑾的心軟得攤成爛泥。 “沒關(guān)系……玉珠……是我先做錯了,你才那樣說的……不要說對不起,寶寶,我才對不起你……” 李玉珠得到這句抱歉就變得很得意。“是吧!是你先做錯了吧!……我不管,我不要原諒你……” 宋弈瑾已經(jīng)能很清晰地在黑暗里看見李玉珠的表情了。 她撅著嘴,耀武揚(yáng)威的,讓他想起來以往每一個她向他發(fā)嗲的時刻,他便也學(xué)著李玉珠的樣子微撅起嘴,湊到她鼻尖前,“求你了玉珠……別不原諒我……你討厭我的話我真的會死的……你就原諒我吧……” 李玉珠動了動腳趾,撓得宋弈瑾后腰有點癢。 “那你要補(bǔ)償我?!彼f。 “嗯?” 李玉珠放開了宋弈瑾,向后靠去。她倚在床頭上晃了晃被鐵鏈鎖著的手,“把這個放下來?!?/br> 宋弈瑾眼皮一跳。 演這出戲就是為了逃跑嗎,李玉珠。 在宋弈瑾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之前李玉珠又晃了晃鐵鏈,嘟囔著叫他快點,“……快點啦,宋弈瑾,鎖在這里這么久,我手都抽筋了……” “這個好難受……我覺得我手腕都青啦。你都不心疼我嗎?” “心疼……當(dāng)然心疼了……”宋弈瑾垂著眼,偏過頭親親她的耳朵,“但是李玉珠……放開你你就跑了,那我怎么辦?誰來心疼我?”壓低了聲音的后半句盡數(shù)呼進(jìn)李玉珠耳朵里。 李玉珠沉默。 須臾,她說,“我不會跑的?!?/br> 宋弈瑾嗤笑一聲。 “我不會跑的。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會跑的。我只是手臂好酸,手腕被箍得好麻,才想把手放下來的……我還想抱抱你……可是被鎖在這里,我都沒法抱抱你了……” 宋弈瑾不相信她,卻又無法控制自己的心在期許她說的是真話。 他一言不發(fā)地環(huán)住李玉珠,把頭靠在她肩上。“抱抱……這樣也能抱抱?!?/br> “不要……我不要……”李玉珠委屈地把腿再次勾上他的腰,嘴貼著他的耳朵撒嬌,“不要這樣抱……一點都不舒服,我討厭這樣……” 是啊。對著討厭的人撒嬌,你當(dāng)然覺得討厭得不得了。 宋弈瑾這樣想,卻默默地把鐵鏈從床頭卸下,他冷著臉,死死抓著鐵鏈的一端,全身繃緊,觀察著李玉珠的反應(yīng)。李玉珠順著他的動作伸了個懶腰,讓宋弈瑾的神經(jīng)一下拉得很緊,但她很快就把手放下了,放在宋弈瑾后背上,就著這個姿勢摟住他,溫順地親吻他的嘴角。 “弈瑾……弈瑾……你真好……” “是嗎?!彼无蔫乜粗?。 李玉珠不回應(yīng)。 只一直掛在宋弈瑾身上蹭著他,親他的臉,親他的下巴,親他冒出了頭的胡渣,溫?zé)岬纳碜优c宋弈瑾貼得很緊,宋弈瑾漸漸被她蹭出了反應(yīng)。 李玉珠。你到底在干什么呢。 為了逃出去可以做到這個份上嗎??梢匀讨鴲盒暮驮骱抟惨H吻我,討好我,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那樣,像以前那樣叫我的名字,說你愛我,說你沒有不行嗎。 宋弈瑾無法判斷李玉珠的動機(jī),卻也無法反抗自己對她那最本能的情欲,他回吻李玉珠,抓著那人纖腰的手勁幾乎要把她折斷了。宋弈瑾知道自己在生氣。卻又不知道是在氣李玉珠貌似有異心的討好,還是在氣自己不斷發(fā)軟的心。 李玉珠抿著嘴笑了,一邊笑著一邊拉開和宋弈瑾的距離?;璋抵兴捻娱W著靈動的光亮,眼睛一眨不眨地觀察宋弈瑾的反應(yīng)。 見宋弈瑾面露不虞,她又安慰似的靠過去親親他,順著這力勁把宋弈瑾推倒在床上,接著騎了上去。她跪坐在宋弈瑾腿上無辜地眨巴著大眼睛,手卻不老實地?fù)嵘纤钠?,“弈瑾……弈瑾……換這個好像更有情趣呀?” 李玉珠好像在和他商量,實際上也沒有。她已經(jīng)開始解宋弈瑾的皮帶了,鐵鏈隨著她的動作不停硌著宋弈瑾發(fā)硬的那處,他看了幾秒李玉珠的動作,倏地坐起來,拉住她的手腕。 李玉珠吃痛地縮了一下,但還是乖乖地把手放在宋弈瑾掌心,只用她楚楚動人的眼睛埋怨他的粗魯。 李玉珠的手腕似乎青紫得厲害,和其他部分的皮膚對照便能分辨出來,手腕處的顏色可以說比小臂深了一度。 宋弈瑾默不作聲地拆著鐵鏈,余光卻還在監(jiān)視李玉珠的臉。很乖巧地坐在原地,垂著眼望著這里。 宋弈瑾把鐵鏈甩到一邊,金屬和木地板摩擦出嗙嘡的聲音。他慢慢地回過頭看李玉珠,玉珠巧笑著卯足了勁把他推倒,利落地把皮帶抽出來。 “綁得漂亮點?!彼哑Ы唤o宋弈瑾時這樣吩咐。 床在搖晃。唧呀唧呀地響著,為小情人的情趣伴奏。 “宋弈瑾……買的什么爛床,怎么叫得這么響……” 宋弈瑾急促地吐出一口氣,捏著李玉珠擺動的腰,“說什么呢……玉珠,不是你說過想要這樣的公主鐵藝床嗎……我特地找人定做的……” “你肯定被騙啦……真是人傻錢多,被人家白撈一筆……一個jian商一輩子能遇見一個像你這樣的客人真是一生中最大的福氣……” 李玉珠嘲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突然拔升的動作頂?shù)萌戆l(fā)麻。宋弈瑾攀上她的背把人往下摁,讓倆人的身體緊貼在一起,高潮發(fā)生在一個情切的吻里。 李玉珠還躺在他懷里發(fā)抖著喘氣,宋弈瑾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呼吸,他順了順女孩垂在自己臉側(cè)的長發(fā),親親她發(fā)燙的耳朵,“……等天亮了你就知道這床有多漂亮了……你絕對會滿意的……” “為什么要等天亮?開燈不就好了?!崩钣裰樘а坂洁?。 真可愛。蘋果似的的臉蛋,和鑲在上面那眼睛里閃爍的神采。宋弈瑾看著又輕輕笑了,“來的時候太急了,總閘沒開……”不然就能看到……燈光下的李玉珠,是如何潮紅著臉,小嘴上又氤氳著何種動人的水光,看他的一切,他的愛,他的玉珠,是如何撲扇著睫毛,顰著眉沖他撒嬌。 “……什么時候準(zhǔn)備的?” “房子嗎?房子很早就準(zhǔn)備了……去年開學(xué)的時候吧。裝修是最近布置的……” 李玉珠趴在他胸口仰著頭看他。聽了這話便默默地把頭撇到一邊去,手指摳著宋弈瑾襯衫上的紐扣。 “你會喜歡的,玉珠……”宋弈瑾撥開因為出汗黏在李玉珠臉頰上的發(fā)絲,目光誠摯,好像在發(fā)著什么忠貞不渝的誓。 太熱了。李玉珠爬把他衣服上的扣子都解開,發(fā)燙的臉直接貼在宋弈瑾同樣炙熱的胸口上。有一處比其他地方膚色稍深些,她不知輕重地摁了摁,耳邊便傳來加快的咚咚心跳聲?!昂芴郯伞彼胩鹕恚苁潜傅乜粗无蔫?。 宋弈瑾也抬起眼望她?!啊凑龝玫?。” 李玉珠笑了。她再次俯身,手環(huán)上宋弈瑾的脖子。又一個吻綻放在早春的夜里。 一個漫長的吻,不同于今晚所有的吻,沒有攻擊性,只有溫柔的占有欲,吻得宋弈瑾頭腦發(fā)暈,在幸福里天旋地轉(zhuǎn),沒能發(fā)現(xiàn)這個吻里藏著利器,周身被蛛網(wǎng)密閉。 “不會好了?!?/br> 李玉珠用皮帶狠狠勒住他的脖子,飛快地打了個結(jié),陰惻惻地在他耳邊吐氣。 宋弈瑾一下陷入窒息。 李玉珠拽著皮帶又在他胸前踹了一腳,接著一溜煙地跑下床,長時間呆在這個漆黑封閉的房子里已經(jīng)讓她的眼睛適應(yīng),因此找到大門也不是太難的事情。 但宋弈瑾似乎恢復(fù)了清明。 門是電子鎖。李玉珠沒用過這樣的玩意兒,使勁扭了好幾下都擰不開,她一邊擰一邊往身后望去,簌簌的聲音。宋弈瑾好像在穿衣服了。她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頭上匯聚。情急之下她到處摁著門鎖,胡亂間摁到了一個應(yīng)該是反鎖按鈕的東西,大門總算發(fā)出咔嗒一聲,開了。 李玉珠沖了出去。 不知道在里面待了多久,不知道自己在哪,更不知道現(xiàn)在是幾點。外面比屋子里稍亮一些,卻也好不到哪去。一個路燈都沒有,李玉珠只能隨便選了方向就撒腿跑起來。 路很滑,不知道剛剛是不是下了雨。李玉珠跑著,覺得自己的腿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了,酸軟無力,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皮才提起一點勁。 “李玉珠!” 怒吼回蕩在巷子里。 李玉珠被這聲音嚇得踉蹌一下。她邊跑邊回頭看了一眼,腳突然蹬上了一塊橫在路中間的磚頭,整個人撲倒在地。 宋弈瑾想必也聽到了這里的動靜。 他又喊了一聲,李玉珠慌忙爬起來,踩著腳底的血又繼續(xù)向前跑著。 可光腳的跑不過穿鞋的。宋弈瑾很快追了上來。 李玉珠出現(xiàn)在他視線范圍里了。 新校服的裙子長到膝蓋,裙擺隨著她跑動的動作飄揚(yáng)起來,那人忽然又回頭,看到他的瞬間尖叫了一聲,步伐加快。 腳下的路從青磚路變成了水泥路,李玉珠跑出了巷子,來到了一條陌生的路。 也許并不陌生,但在夜晚一切都能變得陌生,無論是路,還是窮追不舍的那人。 水泥鋪得不平整,上面的小顆粒陷進(jìn)李玉珠腳底。一個寓言故事猛地閃現(xiàn)在她腦海里——那個在仿佛刀尖上行走的小美人魚,最后變成了泡沫幻影。 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甩了甩腦袋,想把多余的思慮甩出去。 宋弈瑾追得越來越緊了。大路仿佛是他的主場,他橫沖直撞地飛奔也不會被任何障礙物遮擋視線,可以更好地鎖定他的目標(biāo)。 “李玉珠!” 如果李玉珠再回頭就會看見他怒目切齒的樣子;宋弈瑾好像在眼里點燃了火把,那火光好似爆發(fā)的耀斑,隨時都要噴出眼眶,把逃跑的騙子卷起來。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李玉珠全當(dāng)沒聽見,奮力向前跑著,雙腿卻不自覺地打顫,耳邊被沉重的呼吸聲填滿。 宋弈瑾也不喊了。沉默中兩人的距離拉近。 風(fēng)的聲音,江水奔騰的聲音,合上了李玉珠大口喘氣的聲音。肺里吸進(jìn)潮濕的水汽,她發(fā)現(xiàn)自己跑到了那條橋上。 這條承載著回憶,背叛,與新生的橋,讓李玉珠恍惚意識到自己正跑在去舊學(xué)校的方向。 宋弈瑾的腳步似乎就在兩三步遠(yuǎn)的地方。 世界緘默著,只剩風(fēng)在空氣的縫隙里自由飄蕩。 驀地,這風(fēng)聲被撕破了。接著它慘叫著,在石頭上翻騰幾下,與草地摩擦。接著世界恢復(fù)原樣了。 “撲通”一聲響。 水天一色,黑得透不出光亮。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