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朝夕相處(二)sē#120109;ō#120215;п⒏#120200;ō
容映瀾要了兩間上房,門前分別之際,他一邊解下腕間發(fā)帶,一邊警告她道:“我就在你的隔壁,所以不要妄想逃跑?!?/br> 阿九揉了揉手腕,推開門道:“我還沒有那么傻?!?/br> 接連“哐當”之聲,兩人闔門,各自回了房間。 半個時辰后,敲門聲響起。 阿九驚醒,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伏在桌上睡著了,她不耐道:“誰?” “客官,小的是棧中雜役,來給您送沐浴的熱湯?!?/br> “我并未要過水?!贬崂m(xù)傽節(jié)綪菿нёιsшц.??м閱讀 “是您隔壁那位公子吩咐的?!?/br> 阿九警覺地開門,先有兩個雜役抬著浴桶進來,后面的四五人魚貫而入,手上端著托盤,其中澡豆,沐帕,熏香等一應俱全。 好大的排場,她暗忖,容映瀾這是把客棧當自己家了嗎? 最后一人奉上時,阿九掃了一眼,疑惑道:“這衣服是?”齊整迭放的是套男裝,精致而低調,不需上手便能知道布料上乘。 為首的雜役恭敬道:“這衣物出自本地最有名的成衣坊,也是隔壁那位公子為您備的?!彼f完便領著眾人退下了。 容映瀾又在搞什么鬼? 心中雖疑惑,但她懶得多想。如今走一步算一步,既送上門來,那就來者不拒,反正她孑然一身,讓人無利可圖。 沐浴過后,已是入夜。 又收拾一番,阿九才倒在床上。待眠時,隔壁傳來細微的動靜,隱隱約約地,似輾轉反側。 屈就在這里,這位金尊玉貴的大少爺,恐怕今夜要難以入睡了。 她彎起唇角,閉上了眼睛,一夜好眠。 醒來時,已日上叁竿。她打著哈欠,伸了伸懶腰,拜容映瀾所賜,許久沒睡得如此饜足了。 她出門后,一眼望見了樓下的人影,容映瀾正背身站在大堂里,像候了已久。 樓梯年份已久,踏上時“咯吱”一聲。容映瀾聽到動靜轉過了身。 他今日單著了件竹月藍的束袖錦袍,腰身亦被躞蹀革帶系緊,更顯得他肩寬腰窄。平日半散的墨發(fā)已全數(shù)束起,被一條素凈藍緞高高扎起,如馬尾般軟軟垂下。 這身打扮雖不及昔日華貴,卻瀟灑利落,多添了幾分江湖少年的氣息。 阿九只停頓虛虛看了一眼,繼續(xù)下樓。容映瀾的目光反而直白,透過面具定定落在她的身上。 “你是幼童嗎?”他突然問。 這是何意?阿九迷惑,看著那俏皮的發(fā)尾在半空晃了晃,一雙長腿邁了過來,容映瀾將她堵在最后一級臺階上,半嘲道:“只有小孩子才會連衣服也穿不好?!?/br> 她垂頭看了一眼,自己不過是一側領角未系正綴在胸口,便不在意道:“不就是少系了一枚扣子?!?/br> 容映瀾送的這件圓領襟袍,盡是些暗扣,穿起來著實費了她好些功夫,最后剩下領上這枚玉扣,實在是難以扣上,索性放棄了。 “倒也還好?!卑⒕懦读顺额I口,“這也不算衣衫不整,有礙觀瞻吧?” 自幼所受的教養(yǎng)迫使容映瀾,他無法不去在意,越看越不順眼,于是手不受控制地伸了過去。 “……”阿九無奈地躬身,發(fā)現(xiàn)自己即使站在臺階上,容映瀾仍高出許多,又默默站直了。 他俯首拈起那枚玉扣,神情專注。面具遮掩下,她只能看到那纖長略彎的睫毛,著在薄薄的眼皮上,若蝶棲般一動不動,瞳孔如黑曜石般透著奇異的光亮。 兩雙細白的手翻弄許久,指尖靈活,似乎沾染了安息香的氣味,她聞著有些昏昏欲睡。聽到他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她清醒了幾分。 “這是什么破扣子?”容映瀾惱道。 這么久還未系好,阿九亦失去耐心,“還是算了吧?!闭f著往后退了一下。 “本公子就不信了,區(qū)區(qū)一個扣子……”容映瀾拽住手下的衣襟,將她扯得更近了。 “唔?!卑⒕盘绞祝粫r不慎,唇觸到了他的手背。 猶如被一?;鹦橇橇艘幌?,一種灼感從手背躥到了心頭。 容映瀾的手旋即僵住了。 唇下的肌膚細膩柔滑,在對方動怒前,阿九迅速抬頭。 二人雙眸直直對上,電光一瞬,暗流涌動,恰似在兩張假面中觸到了稀有的真切。 “抱歉?!卑⒕畔然厣?,汗顏道。 “無妨?!比萦碁憚e開眼,有些語無倫次,“別動,不是,就快……快弄好了?!彼膭幼鞅戎案蛹痹?,也更加較勁,最后還真讓他扣上了。 他垂下雙手,暗自松了一口氣,她卻突然笑著問,“夜間蚊蟲很多嗎?” 容映瀾不解其意,但這女人的語氣怎么像在打趣他。 對著面前紅如滴血的耳尖,她沒忍住,上手輕輕捏了一下,不再多說,繞過他下了臺階。 容映瀾反應過來,耳朵紅得更厲害了。 “可惡。”見她已走出客棧,他氣沖沖跟了上去。 到了渡口,容映瀾不置一詞,率先上了船,擺出一副生氣的模樣。 阿九本不想理他,但自己也是剛學的劃船,技藝淺薄,接下來的水路漫長,她心里沒底,不得不支招道,“要不然,我們去雇個艄公吧?” “不要?!北凰麌涝~拒絕。 她想不通,“為什么,你又不是沒錢?!?/br> “沒有為什么,本公子不喜歡和陌生人相處?!?/br> “我也算陌生人吧?!彼摽诙?。 “你……”容映瀾定定地看著她,“不算?!?/br> 這人是說不通的,阿九彎腰去拾木槳。卻被容映瀾一把搶過,他頗有自信道:“不就是劃船嗎?我來?!?/br> 木槳在碧水中一揚,船身突然晃動了一下,他換了個角度,船頭只是打了個轉兒,并未駛向前。 “停!”阿九被搞得有些頭暈,將他推走,忍道:“還是我來吧?!?/br> 容映瀾遂放棄。 不過這人性子一改以往,并不再催促她趕路。接下來的日子,如游山玩水一般,而且每逢渡口必上岸休整。是以去舒城只有幾日的水路,他們卻行了十幾日。 期間朝夕相處,倒也相安無事。 —————— 打個預防針:快沒存稿了。 本人理科生,又是第一次寫文,所以有時候不能信手拈來。要是以后更得慢,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