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你的
9.你的 “我們有什么好談的?之前都沒話說,現(xiàn)在就沒什么好說的了。你松手,我要回家了?!?/br> 陳茵嘴巴上這么說,動作卻很老實,沒轉(zhuǎn)身走人,也沒抽出自己的書包帶,還站在這兒,就是給游淮哄她的機(jī)會。 這話挺好解釋。 在申鎧揚(yáng)和夏思怡看來,無非就是把誤會說清楚。 游淮把話說明白,跟陳茵說,他沒有幫喬之晚,喬之晚跟沉域走是因為胡斌。 就這么簡單一件事,他們都不清楚這有什么好鬧成這樣的。 但游淮沒有,而是問陳茵,“Doki的小狗是什么意思?” 陳茵一愣。 她原以為游淮會對她說那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順帶賠禮道歉哄哄她。 但沒想到,等到的卻是游淮的一句疑問。 Doki的小狗這游戲ID確實是她給游淮改的。 那時候他們因為一件小事吵架,游淮被她氣的扭頭就走,還丟下了一句狠話,說誰先低頭誰就是小狗。 陳茵多硬氣一人啊,心想自己絕不可能是那個先低頭的狗。 結(jié)果就是那么湊巧,在吵完架后沒半小時,快遞員就給她打電話問她在不在家,她買來的明星周邊要送到了。 蔣琪箏和陳子芥原本對她追星沒什么意見,不巧的是那時候關(guān)于追星的負(fù)面新聞鋪天蓋地,小學(xué)生加偶像QQ結(jié)果被騙三十來萬、瘋狂追星族因偶像塌房跳河自殺等等,盡管陳茵再三保證自己不會瘋狂到失去理智的程度,但還是被蔣琪箏警告她要是因為追星影響學(xué)習(xí)就停了她的生活費(fèi)。 沒錢如沒命,陳茵偷偷摸摸買周邊填的都是游淮家的地址。 那通快遞電話讓小公主垂頭喪氣地去摁響游淮家的門鈴,從未如此屈辱過,低著頭問雙手環(huán)臂看著她的少年,“可以是博美嗎?博美比較可愛?!?/br> 解決完快遞問題,陳茵回去就上線給游淮改了ID名。 沒想到他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 不提還好,提起來新仇舊仇迭加在一起,她看游淮更不順眼了,“那又不是我改的,你找我干什么?” 游淮聽她鬼扯,“不是你改的是鬼改的?除了你還有誰知道我游戲的賬號密碼?” 陳茵嘴比鐵還硬,“那誰知道呢,可能是你的某個曖昧對象吧。” 這口鍋砸過來,游淮拒絕接受,冷淡睨她,“我哪兒來的曖昧對象?從小到大我身邊最親密的異性除了你還有誰?” 陳茵扯著唇角露出個冷笑,開始陰陽怪氣,“那就不清楚了,你朋友滿學(xué)校都是,走哪兒都有人和你打招呼,你又那么樂于助人,說不定是你某個幫助過的對象呢?” 游淮:“好問題,那按照你這種說法,某個我?guī)椭^的對象、在學(xué)校滿地走的朋友,為什么給我的游戲ID改成是你的狗?” 話題又重新繞了回去。 陳茵皺起眉,“這重要嗎?你今晚找我就是為了問責(zé)你游戲ID的事情?” 她難掩失望,在燒烤店坐了一晚上的疲憊感瞬間襲來,從游淮手里抽出自己的書包帶,結(jié)果游淮不撒手,她憤怒抬眸看他。 “你還想干嘛啊游淮?是想問責(zé)?行,你就當(dāng)做是我改的,我現(xiàn)在跟你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行了吧?你要自己改回去或者我上線幫你改回去都行,我現(xiàn)在不想跟你說話了,我要回家,你也不用再來找我了,從今以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你想幫誰都行,無論是喬之晚還是喬之光都跟我無關(guān)!” “你松手!我不想跟你說了,也不想跟你談了!” 陳茵氣得眼睛都是紅的,書包也不想要了,丟了包就要走。 手腕又被人給拉住。 “你真的聽不明白我想說的是什么?我們認(rèn)識這么久,哪一次不是我先跟你示弱服軟?你跟我生氣的原因我明白,但我不來主動找你的原因你想過嗎?我有可能在明知道你不喜歡她的情況下去幫她嗎?陳茵,但凡你仔細(xì)想想就知道這是沒可能的事情,你不信我、跟我生氣發(fā)火,還不是覺得無論怎么樣我都會來跟你低頭,所有人都他媽覺得我會來跟你低頭,為什么?” 游淮難得情緒外露,盡管生氣,聲音卻一直壓著,怕驚擾家里長輩。 說到最后,他停了下來,安靜幾秒,平復(fù)呼吸后,才問她。 “陳茵,你真把我當(dāng)你的狗?” “我沒有!” 陳茵轉(zhuǎn)過身,幾乎是下意識,大聲反駁他。 游淮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低眸望著她的眼睛。 這種注視讓陳茵莫名避讓,錯開視線的剎那,聽見游淮又一次問她。 “那你為什么給我改那個ID,陳茵,Doki的小狗,在你看來是什么意思?” 詭異的氣氛里,晚風(fēng)倒是不知死活的吹,涼意傳遞過來時,陳茵因爭執(zhí)而帶了怒意的大腦倒是降了溫。 “我只是覺得——” 只是覺得他理所當(dāng)然就該冠上自己的名字。 陳茵的朋友,陳茵的竹馬,陳茵最忠貞不渝的隊友。 以及,無論如何都會看向她、哄著她的游淮牌小狗。 這個解釋就在嘴邊。 但陳茵卻怎么都說不出口。 過于曖昧。 脫離了朋友的范疇。 像是某種沉入水底的東西終于要浮出水面。 陳茵慌了,她呼吸都有些亂。 明明可以直接開玩笑說因為你就像個小狗,或是理直氣壯地反問回去你以為是什么意思。 但此刻,陳茵腦子跟宕機(jī)似的,什么想法都沒有,也什么理由都找不出來。 游淮甚至直接杜絕了她逃跑的可能,攥著她的手腕怎么都不讓人走。 “在你看來,我應(yīng)該站在你這邊,無論什么時候都只選擇你、只看向你,所以你會生氣。” 游淮上前一步,路燈下兩人的影子重迭,距離變得無限曖昧,低頭便可以跨越朋友的界限時,他卻停了下來。 溫?zé)岬暮粑齐S著微風(fēng)掃過她的臉。 游淮不再需要陳茵的答案,直接替她做出結(jié)論,“你覺得我是你的?!?/br> 陳茵一怔,“我沒有!我只是、只是覺得我們做了那么久的朋友,你應(yīng)該站在我這邊,我只是習(xí)慣了,我們之前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朋友?” 游淮重復(fù)了一遍她的話,而后輕笑,“只是朋友的話,你這幾天到底在生什么氣?胡斌是你朋友,他帶著喬之晚來了聚會,你沒有生氣。阿域是你喜歡的人,他和喬之晚說話你沒有發(fā)脾氣?!?/br> “你為什么要對我這個朋友生氣?你所定義的朋友,難道就是做盡曖昧的事情,卻只能占據(jù)朋友的名字嗎?” “……” 游淮今晚反常到讓陳茵陌生。 她張張唇卻不知該如何作答。 游淮松開她的手腕,人卻沒有站直。 仿佛在認(rèn)真從她臉上捕捉答案。 須臾,他伸手將散落著掃過她面頰的發(fā)絲別至耳后。 修長手指觸碰到她guntang的耳朵。 “陳茵,如果是這樣的朋友,那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