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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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臻走出房間時,酉時已至,日頭漸低,天空被黃昏的霞光染成緋紅的畫卷。 悠揚的旋律隨著前行的腳步愈見清晰入耳,大廳正在上演著浪漫的舞會。 來來往往的賓客于她而言,大多仍然是陌生的臉孔,繞過人群到餐桌旁去找的,被過度消耗掉的體力,急需要食物來重新填滿。 姚臻—— 剛想趁著沒人認識,躲在一旁可以不顧及形象地進食,就停見熟悉地聲音在叫自己的名字。 姚臻迅速拿帕子擦過唇周殘留的糕點碎屑,回過頭來。 表哥。 笑得一貫乖巧又可愛的模樣。 陳順中朝她招手,側過身來,被自己身形擋住的另一人就落進了姚臻的視線里。 她走過去,陳順中就勢攬在少女肩頭,向那人介紹:徐、徐先生,這是我家的小表妹,姚臻。 話畢推著她往前一步:臻臻,叫人。 姚臻看著眼前的男人,一襲暗緋色緞錦長衫,頭發(fā)剪得極短,周身打扮看起來是精干的樣子,但唇上的胡子濃密得延伸到鬢角,瞧不出真實年紀,回望過來的眼神尖銳又犀利,平白地給人不易親近的感覺。 徐伯父?徐大哥?徐叔叔? 幾種稱呼在唇齒間來回滾了一道,嘴唇張張合合,姚臻維持著屈膝行禮的姿勢向表哥投去求助的目光。 陳順中沒有接收到她的眼神暗示,那位徐先生倒先開了口:在下與陳少爺平輩,虛長幾歲,姚小姐叫我一聲徐大哥就好。 姚臻頷首稱了聲徐大哥,頂著人戲謔的目光直起身。 陳老爺忙著應酬無暇分身,今日看來找不到機會與他詳談一番了。 姚臻低眉斂目,盯著腳尖,聽徐先生開口說話,只想著他們有正經(jīng)事情來趕緊放自己離開。 不知道姚小姐能否賞光陪在下共舞一曲? 徐束禮躬身前傾,手掌就直接遞到了少女面前。 姚臻微愣,婉拒的話還沒說出口,陳順中就替她應下了。 去吧臻臻,徐先生有興致你就陪他跳一舞。 可是你的表妹不擅舞藝呀! 只能用眼尾余光將人惡狠狠蹬了一眼,姚臻順著眼前布滿厚繭的大手看向男人的眼睛,那種毫不掩飾直接落在人身上的目光,寫滿了不容拒絕的強勢。 姚臻將自己的右手放上他的掌心,少女白嫩細膩的柔荑同男人黝黑的膚色形容鮮明對比。 徐束禮收攏掌心,微一使力,少女便朝他懷里跌過來,手掌扣住那方不盈一握的腰身將人帶到舞池中央。 姚臻此刻滿心都是忐忑,她攏共參加的舞會一只手都能數(shù)得過來,除了會走幾個簡單的舞步,對跳舞真可謂是一竅不通,更別說扭傷還未完全恢復自如的腳,裝在這不甚熟練的高跟鞋里,簡直可以想見接下來的自己會是怎樣狼狽的姿態(tài)。 偏生還有下午那場性事,現(xiàn)下仍舊腰酸腿軟,支不起多大力氣,只能被男人掌在強健的臂彎當中,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面對。 一首新的舞曲由黑白琴鍵敲響序幕,姚臻小小聲地貼在徐束禮胸前致歉:徐大哥,我不太會跳舞,要是不小心踩到你,還請多多包含。 徐束禮收回自己逡巡的目光,看著懷里這個玲瓏的少女,一掌貼在她腰后撐住身體,一手托著女孩的小手舉至肩高,跟著音樂的節(jié)奏旋進人群。 無妨,你跟著我,就會跳了。 隨著翩翩起舞的動作,男人的中式長衫和少女的西式洋裙在半空中糾纏,又分開,奇藝地組合出默契的步伐。在這個互相融合的年代,什么樣的搭配都顯得合理。 順利跳下來一直沒有出錯,姚臻才真正從徐束禮的安撫話語里品出真正的心安。 學會跳舞算得上一件開心的事情,姚臻笑得眼睛彎起來:徐大哥,你····· 話未說完就被另一道聲音打斷。 陳老爺,真是難得見上您一面啊。 許是音樂聲太大,她講話的聲音太小,姚臻聽到徐束禮喊出聲的名字,轉過頭,才看見他們兩人不知什么時候轉到姑父身邊來了。 陳石生的舞伴是一位洋人太太,不知說到什么,兩人貼在一處笑得開懷。 在看見姚臻和徐束禮的那一刻,笑意蕩然無存。 徐先生蒞臨陳某的壽宴,真是讓人受寵若驚啊。 恰逢樂音拔高,節(jié)奏激昂,姚臻感覺扶在腰上的力道一松,整個身體失重般往外散,還沒反應過來,斜前方伸過來的一只手就將她扯了過去。 她被陳石生攬進懷中,而他原先的舞伴換給了徐束禮。 音樂的曲調(diào)回落到,他們重新跳起平緩的舞步。 姚小姐真是清麗可人啊。 姚臻才剛剛重新找回自己的節(jié)奏,不知怎地又聽見自己的名字被人提起。 恰巧在下的夫人去世已滿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