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酒
書迷正在閱讀:野獸的慾望、后來我們,誰也沒有遺憾、失約的永恆、無言的結(jié)局、一個人的曖昧、遺落在青春里,我們的愛、老牛記、愛上你是否、甜心歐蕾、謎煙之后
本以為會是賓主盡歡的一場宴飲,最后除了飲,什么也不剩。 高腳杯中的紅色液體空了又滿,滿了又空,勸酒的中式文化沿襲到西餐廳。 姚臻勸不了兩人當(dāng)中的任何一個,只能借故遁去洗手間。 方才酒酣耳熱的氣氛霎時冷了下來。 陳順中的目光從姚臻走遠(yuǎn)的背影上收回來,漫不經(jīng)心道:江先生,我勸你趁早打消不該有的念頭。 那些剛剛才萌芽的隱秘心思被拿到臺面上揭開,拔起。 江均然佯裝的淡然面具破裂:從來沒有過,又何談打消呢? 你倒是個聰明人,金屬刀叉在白瓷盤中切開汁水豐盈的rou塊,送去嘴中,咀嚼,吞咽,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動作優(yōu)雅而又嫻熟,可惜,即便姚臻只是陳府名義上的表小姐,那也不是你這樣的窮小子能配得起的。 他甚至不需要詳細(xì)去了解這個人。 僅是天興書院門口留下的一個地址,轉(zhuǎn)眼便到父親身邊謀上了差事,這種妄圖通過攀附富家小姐躍上龍門的手段,陳順中自認(rèn)見過不少,眼前的青年也沒有格外高明。 這話羞辱意味極濃,江均然卻沒有替自己辯白。 陳少爺實在不必以金銀來斷人品行,我也不敢肖想姚小姐。 敢與不敢,有與沒有,都是一樣的。 那就好,好好在公司做事,早晚有你的造化。 有自知之明的人,解決起來倒也容易,陳順中執(zhí)杯往青年手旁的杯沿碰了一下,滿意地飲下。 姚臻去而返回,發(fā)現(xiàn)兩人相談甚歡。 轉(zhuǎn)變之快,讓人匪夷。 她什么也不知道,只為兩人的破冰而開心:表哥,你們方才在講什么? 在講啊,下回帶你去得月樓吃飯,陳順中隨意將手搭在姚臻身后的椅背上,西餐嘛,偶爾吃吃好了,不大合我口味。 原來是這樣,怪我沒有提前問清楚表哥的喜好,下次一定記得。 她面對著陳順中,隨著話音做了個調(diào)皮的表情,男人習(xí)慣性地往她額前彈了一下。 姿態(tài)親昵,兄妹情深,江均然全看在眼里,心下更是落寞。 江先生,你呢?她又轉(zhuǎn)頭問他,說好了,是請你吃飯,必得要你滿意才可。 江均然扯了扯嘴角,牽出個笑意:我飲食不忌,吃什么都好的。 少女拊掌,笑得開懷。 他待她態(tài)度自如,她只當(dāng)兩人前日摩擦煙消云散。 晚餐后,才見夜幕降臨,霓虹初上。 陳順中提議:時辰尚早,去仙樂斯聽聽曲罷。年輕人的夜生活沒有這么早結(jié)束的。 姚臻對未曾見識過的地方都有些興趣,頷首同意。 至于江均然,少女在表哥看不見的角落,悄悄拉他的衣角,守直一同去玩好不好,那雙腳就不受控制地跟著上了車。 畫著濃妝的歌女在舞臺上唱著纏綿悱惻的情歌,舞臺下,男男女女在昏暗的燈光下相擁起舞。 陳順中是常客,進(jìn)門就有相熟的酒保迎他去專門的卡座,酒水小食很快擺滿了圓桌。 這樣的環(huán)境下,姚臻也忍不住要嘗試:表哥,我也想喝酒。 鼓噪的音樂讓耳目變得遲鈍,陳順中附耳過去:你說什么? 我說,我也想喝酒。拔高了聲音。 這些洋酒太烈,讓他們給你調(diào)一杯。 陳順中抬手,侍應(yīng)生很有眼色地往吧臺去,江均然那些到了唇邊的擔(dān)憂又咽下了。 裝在細(xì)長玻璃杯里的彩色酒液,帶著甜味,姚臻一口一口喝得停不下來。 你少喝些,這酒后勁也很大的。他還是忍不住關(guān)切。 挨得近能看清少女臉頰緋色,她搖頭:沒事,守直,我們?nèi)ヌ枇T。 我不會。 哦。 放下手中的空杯,姚臻一點一點挪去陳順中旁邊,拿手指戳他后背:表哥,去跳舞。 好。 他自是對此得心應(yīng)手,牽著少女的手融進(jìn)舞池人群。 姚臻先前堪堪學(xué)會的舞步,在這段時間的荒廢里,又生疏起來,踩錯好幾次節(jié)奏之后,才漸漸找到點熟悉的感覺。 酒意微醺,身體都有些飄飄然。 陳順中垂首看著燈影下靈動的少女,一時間有些恍惚。 好似時光回溯,十幾年前,懷里的人是那個叫阿錦的女子。 他情不自禁向著阿錦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