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會過去的(四)
我在阿樹家待了五天。本來我感冒就不容易好,情緒又起伏得太大,更不容易好了,阿樹他不放心我,所以不讓我回家。 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想很多以前的事情、現(xiàn)在的事情,原本很痛很痛的地方,也不那么痛了。 其實她們也沒有什么對不起我的地方,是我自己看得太重,對她們也太過于要求。 本來就不能用自己的標準,套用在別人身上。 阿樹說我說出那樣的話的神情,太讓人心疼,但我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好讓人心疼,我只是闡述一件事實。 「也許事實讓人心疼?」 我問阿樹,阿樹只是笑笑,然后將藥遞給了我。 「其實我覺得我好很多了?!乖谀菆龃罂拗?,「皮耶,就是我在法國的合伙人之一,他曾經(jīng)說過,我太壓抑了,想哭就哭,笑、就應(yīng)該大聲笑出來,現(xiàn)在我覺得他講得滿對的?!?/br> 推開藥包,我真心覺得藥好難吃。 「我覺得我好了。」 我想那個傷口徹底好了。不會再偶不時發(fā)炎流膿。皮耶說的對,流淚不是軟懦的體現(xiàn),是發(fā)洩情緒的表現(xiàn)。 「是,可是你感冒還沒好?!?/br> 他又把藥包推回來,沒辦法,我只好把藥吃完。 我跟他下樓,樓下是伯伯開的咖啡廳。這些年,我爸媽和伯伯瘋狂地到處跟團旅游,理由是辛苦了大半輩子,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好好享受。 咖啡廳現(xiàn)在沒有客人,我趴在吧臺邊看阿樹煮咖啡。很想跟他要一杯來喝,但用膝蓋想也知道他現(xiàn)在不會給我喝。 「阿樹,你已經(jīng)放下雪櫻姐了,對不對?」 他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頓。 午后兩點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阿樹的半邊側(cè)臉,看著看著突然覺得阿樹滿帥的。高高的鼻梁,眼睛很漂亮,睫毛也很長。 「嗯…都八年了?!拱渖钌畹匚艘豢跉?,然后吐出來,「我也單身八年了?!?/br> 他淺淺地笑了?!笗r間過得真快,不知道她在那邊過得好不好。」 「會很好的。也許現(xiàn)在正在嘲笑阿樹這么多年了,都還沒交到女朋友?!?/br> 他喝了一口咖啡,微微地出神。 「小棠。」 「嗯?」 「明天,陪我去看看她吧?!?/br> 「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