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
陳子軒在座位上抬頭看著自己,讀不出來那雙眸子深處的含義,江雪扭過頭看著其他正在考試的孩子。 彭然的筆頓了一頓,好像記不起來下一句是什么內(nèi)容,輕輕地用牙齒咬住筆頭,像是想要擠出點什么來般痛苦。江雪有些好笑地看著他這副模樣,根本還是個小孩子嘛,不知怎么會在床上表現(xiàn)得那么成熟;或者他原本就是個孩子,否則怎么喜歡像咬鉛筆一樣啃食自己的肌膚?她下意識地將手撫住他留下的青紫,一周了都還沒消退,這小子真把自己當排骨一樣的啃啊……不禁又一陣燥熱涌上雙頰。 不得了了,大白天的在講臺上也能想這檔子事?!江雪在心里恨恨地罵了自己一句。 陳子軒看出江雪的失神,順著她的目光尋去,卻見彭然坐的那頭,清秀少年的眉頭鎖得更緊了。 初初認識陳子軒的人都會被表象所迷惑,看著他單薄而瘦弱的身子骨,以為就是一個被欺負的料,而這看似羸弱的外表也確實曾經(jīng)欺騙過不少人。記得在母親辦公室第一次見到彭家佑的時候,他就是用一種幾近嫌棄的目光看著自己,如同看著血統(tǒng)不純、發(fā)育不良的小狗,然后便急急地讓母親打發(fā)他離開??偛棉k公室的門合上的那一刻,陳子軒拿著母親簽字的離婚協(xié)議,感到無比荒謬:父母離婚,居然讓兒子來充當聯(lián)系人,最后還被母親的情人趕出大門。懦弱的陳平可以忍受,他不可以,他不會容忍這些原該沉淪地獄的人幸福。陳子軒無聲地冷笑,目光更加凌厲地看著彭然眉頭奮筆疾書的側(cè)影。 終于把卡殼的那句話寫出來,放學的鈴聲也恰好響起來,彭然長長地抒出一口氣。江雪放心地笑了,開口說道:“同學們抓緊時間,寫完了把卷紙交到講臺上就可以安靜地離開教室了?!?/br> 學生們漸漸地把試卷交上來,然后教室里的人越來越少,陳子軒故意放慢寫字的速度,直到教室里只剩下他和彭然沒有交卷??粗砣粫r不時把筆“掉”在地上,假裝寫不出來的、故意拖延時間的樣子,仇恨開始反復(fù)地擊打他的胸腔,他知道這段時間來的隱忍終于可以結(jié)束了。 陳子軒收好書包走上講臺,將望著彭然發(fā)呆的江雪喚回神來。她有幾分不好意思地收好卷紙,假裝不經(jīng)意地輕聲說:“我今晚有點事,……” “沒關(guān)系,我正要跟你說呢,我爸回來了,這個周末我可以回家了?!标愖榆幈憩F(xiàn)得頗為善解人意。 江雪扭過頭看著他,又有幾分尷尬地笑了,“他出差回來了?正好,你也可以帶小雪回家補充營養(yǎng)?!?/br> 陳子軒差一點就忍不住笑出聲來,是你自己忍不住需要男人“補充”一下了吧?惡毒地念頭再也無法趕出腦海,他決定了,就是今天。 “那姐周末也‘好好’休息吧,下周見。”說完,還強迫自己露出一個親和的微笑,轉(zhuǎn)身離開教室。 門扉合上,他清楚地聽到彭然桌椅挪動的生意,仿佛可以隔著墻壁看到他熱切地奔向江雪的樣子。差不多一個月了,你們倆還真是肆無忌憚啊,陳子軒冷冷地想,再該一百天就高考了,差不多到此為止吧。 教室內(nèi),江雪被彭然狠狠地抵在講臺上,手指熱切地隔著衣料逡巡著她的上身,修長的大腿緩緩擠進她的腿縫。腿間的涼意讓她驀然意識到這還是在教室里,慌亂地張嘴想要提醒一下,卻立刻被他封住雙唇,只留下輕輕的呻吟。 門外,寂靜的cao場早已空無一人,陳子軒聽著那突兀的人聲,更用力地攥緊了自己的拳頭,然后努力用最后一分理智控制住自己腳步,無聲地離開走廊盡頭的教室,走下樓梯。 終于從彭然瘋狂的唇舌間掙扎出一絲呼吸的距離,江雪搶忙說:“別,然,別在教室里?!?/br> 身上的人悶悶地笑了,依舊不停手:“我偏要在這里”,用力地吮吸了一口她隔著襯衣早已變得挺硬的rutou,沙啞而魅惑的聲音徘徊在她耳邊說:“讓我在講臺上干你。” 江雪感覺下身一陣緊縮,有些著惱自己身體的不爭氣,怎么連半大小子的一句話都沒辦法扛住?真是越活越轉(zhuǎn)去了。正想把他推開爭口氣,卻驚得下身的衣裙已被他掀起,那熱得不像話的東西已經(jīng)緩緩抵進了她的幽徑。 輕輕地抬起她的雙臀,把那小小的人兒困在自己的胸膛和講臺之間,彭然開始加快沖刺的速度。這樣的體位的感覺格外刺激,他能夠感受江雪體內(nèi)不止一次的抽搐,裹挾著他更加瘋狂地抽送。 “喜歡嗎?”他衣褲齊整,只留長物在外,深深地埋進她的下身?!跋矚g我在教室里干你嗎?老師?!?/br> 聽到他叫老師,江雪又忍不住一陣緊縮,感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只好隨著一輪又一輪的沖刺徹底沉淪自己的身心。 彭然感覺到她的放松,更加用心地調(diào)整著自己進攻的方式,刺激著她身體的每一處敏感。兩人糾纏的衣料不斷摩擦著江雪的腿根,與身體相錯的頻率又平添了多幾分的情趣。她漸漸的忘卻自己身處何處,只知道隨著少年不斷地沖向感官的極致。 終于,幾次猛烈的抽插之后,彭然輕喘著放下她,卻倔強的不肯分開,遷就地彎下腰,貼進她無力低垂的耳畔,啞啞地說:“我真喜歡你,老師,總是這么敏感?!闭f完還不忘用舌頭舔舔她的耳廓。 無法自抑地又是一陣猛顫,彭然輕輕地笑出聲來,“果然還是耳朵最敏感?!闭f完又想上去咬一口。 江雪忙無力地推開他,“別了,在教室里?!?/br> 彭然幾分耍賴地說,“今天晚上要讓我吃個夠,一個禮拜沒碰你了?!?/br> “唔,”她紅著臉滑下講臺整理衣裙,“李老師已經(jīng)回家了?!?/br> 江雪知道自己這樣有幾點過分,畢竟是未成年的孩子,還是自己的學生,即便生理醫(yī)學告訴她女性的欲望是正常而需要被滿足的,卻終歸不該把這些和一個未滿18歲的少年聯(lián)系起來。 可是,她怎么也無法理解自己怎么會在彭然身上得到如此的滿足,每次做完之后,她甚至會有腦海完全空白的感覺,聽不到、動不了、說不出話,仿若漂浮在完全自由的天空。或許這就是真正的滿足吧。 以前她一直無法接受社會上那些“老夫少妻”或者“老妻少夫”的婚姻關(guān)系,因為曾經(jīng)代理過的一起離婚官司就是和代溝相關(guān)。當年華漸逝,盡管年長者可以從異性青年身上尋找到rou體的滿足,并以此茺蔚他們?nèi)諠u衰老的身心,但對年少者來說卻無法得到相同的滿足,于是這就變成了單方索取的一件很卑鄙的事情。再就開始有掙扎與分離,在她看來,這種兩性關(guān)系本身的年齡結(jié)構(gòu)注定了人與人之間的不穩(wěn)定,畢竟三十歲與二十歲和五十歲與四十歲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啊。 作為在感情中需要絕對安全的人,她寧愿充當遷就別人的一方,也不愿把自己放在一個被動的位置,其他人口中的欲仙欲死對她來說也不過是一種可有可無的東西罷了。然而,當自己親身體會到這種快感之后,她便開始明白,難怪那些人會念念不忘,原來身心的極致充盈是這般誘人。 那天安慰過陳子軒之后,回到宿舍看到彭然已經(jīng)穿戴整齊地坐在床邊等自己,正諾諾地不知道如何開口時,便聽到他說:“其實你可以把我當作sexpartner的?!?/br> 雖然頭蒙地一下就大了,可江雪明白,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不開他了,這種關(guān)系顯然又無法以戀人的方式繼續(xù)。所以,她什么也沒說,只是慢慢走上前去吻上他顫抖的唇。 之后就這樣了,兩人趁著周末無人時偶爾約會,雖然要支走偶爾到訪的陳子軒有些不便,但上次沖突之后的陳子軒似乎也已經(jīng)默認了他和她的關(guān)系,周末也很少帶小雪過來了。雖然江雪心中多少有些不忍,但內(nèi)心對彭然的需求早已勝過了這些理智。 張言那邊則解釋說周末在校外找個兼職,要給幾個孩子補課,有些忙,可能沒時間聯(lián)系。雖然聽得出他有些不高興,但約莫也是擔心自己周末無人陪伴,居然也就沒有要多解釋一句地同意了。 和彭然之間這一場仿佛看不見終點的糾結(jié)讓她感到有些無力,于是也漸漸放棄想要看到結(jié)果的念頭,只要,只要他在自己身旁就好,其他,以后再說吧。 深深地嘆口氣,濃墨似的黑夜中,只聽到緊緊抱住自己的彭然睡夢中平穩(wěn)的呼吸聲,她漸漸地也沉入夢鄉(xiāng)。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是彭然先驚醒的,門內(nèi)外都靜靜的,江雪感到他撐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在輕輕顫抖,居然出奇地冷靜下來。舔舔嘴唇,她喉嚨暗啞地開口道:“誰?有事嗎?” “江老師,我是彭然的父親,請您開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