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好好對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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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看著他們這桌人腳邊的紙箱已經(jīng)喝掉半打了,又趕緊上來營銷,說是再買一打送燒烤,有人點了點頭,說行。 他樂呵呵地走了,尷尬卻還沒散。 桌上安靜得很,起頭的那位兄弟默默地給自己滿上,心里給了自己一巴掌:誰讓他多嘴的? 謝司晨卻沒有一點不自在,反而問了句:“怎么了?” “沒沒沒?!?/br> 哪里有人敢說。 他們都是初高中的同學(xué),只知道謝司晨和沉知許當(dāng)初在學(xué)校里談得多么張揚(yáng)肆意,并不知道大學(xué)那幾年發(fā)生的點點滴滴。 可即便是這樣,沉知許出國的事情,他們還是有所耳聞的。 因為她走的那一年,謝司晨rou眼可見地消極下來。 表面上還是儀表堂堂的一個人,逢年過節(jié)出來見面都還能開個玩笑,可只要一提到有關(guān)于她的一切,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臉色就會瞬間垮下來。 謝司晨從來不會明顯地表達(dá)自己的悲歡,情緒穩(wěn)定得令人佩服,所以大家愿意和他玩,也愿意和他推心置腹。 認(rèn)識他這樣久,卻在沉知許離開的那一年,終于窺得這無堅不摧的少年破碎的一角。 有人嘲諷,有人心疼。 他們這些做朋友的,當(dāng)然是歸屬后者。 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沉知許這些年對謝司晨的好與認(rèn)真大家都看在眼里,況且謝司晨在被甩以后也沒說過沉知許一句不是,事情便沒掀起什么水花。 可大家都心知肚明,波濤在海底。 即便閉口不提,這份獨家記憶,也不能隨意開啟。 久而久之,所有人都默認(rèn)了沉知許這個禁忌。 一開始沒有人相信謝司晨和沉知許會分手。 后來變成沒有人相信謝司晨和沉知許會和好。 喝得滿臉通紅的一位仁兄兜里電話響起來,他接通了,是妻子問他什么時候回來。 他看著今夜清盈的月色,說了句。 “老婆……我見鬼了?!?/br> * 沉知許是被門外的爭執(zhí)聲吵醒的。 她先是看了眼手機(jī)上的時間,才分神去辨別外面的吵鬧是因何而起。 孩子難得回來,你讓她多睡一會兒吧??晌以顼埗甲龊昧耍F(xiàn)在也不早了,該起床了。知許她在外面這么累,回家就縱容她一點吧。她是我的女兒,從小配合著我的腳步長大,不過是叫她起來吃個早飯,跟縱容有什么關(guān)系? 別說陳本銘了,沉知許活了這么多年,就沒見過有誰能夠改變唐秋雨的決定。 果不其然,下一秒門把手就被扭開了。 夫妻二人雙雙站在門口,看向坐在床頭的她。 唐秋雨對她的清醒露出了還算滿意的表情,欲蓋彌彰地敲敲門:“起來吃飯?!?/br> 陳本銘朝她點點頭,又面露難色:“知許啊,你看你要不再睡會?” 沉知許搖搖頭,“我起來吃早飯吧,不然媽得生一天悶氣。” 到時候大家都不好受。 陳本銘沒再說什么,替她掩上了門先下去了。 沉知許從行李箱里翻出提前挑好的裙子,決定先給謝司晨打個電話。 結(jié)果撥過去,一陣忙音。 她沒多想,坐到餐桌上又接到了向思繆的來電。 “你能聯(lián)系上謝司晨嗎?” 沉知許:“他也沒接我電話。” “什么情況?他手機(jī)沒電了?” 向思繆猜出來的理由連自己都覺得不可信,謝司晨在華潤除了撈金還養(yǎng)出了一身職業(yè)病,手機(jī)時刻開機(jī)就是其中一項。 “他不會突然反悔,不打算去了吧?” 沉知許聽她越猜越離譜,抿了抿唇,“我待會再和他聯(lián)系看看,你先吃早飯吧,實在不行我開車去接你?!?/br> 向思繆說好,她便掛了電話。 早飯時間,桌子上除了陳本銘收音機(jī)里播放的武俠小說,幾乎不會有別的聲音。 沉知許也鮮少在飯桌上接電話,于是他不禁多問了一句:“出什么事了嗎?” 沉知許搖搖頭:“一點小事?!?/br> “不過叔叔,待會可能要借您的車出去一趟?!?/br> “誒誒誒,好,我把鑰匙拿給你?!?/br> 他為人一向熱情,話音才落便離席去拿車鑰匙,沉知許本想阻止,但是算了。 唐秋雨不動聲色地看這對繼父繼女對話,緩慢叮囑:“幾點出發(fā)?” “不知道。得去接兩個朋友。” “以前一起讀書的?” 沉知許頓了頓,“有一個是。” “周主任就給了你們?nèi)€請柬,還是還有別的同學(xué)?” “媽。” 唐秋雨抬起眼皮。 沉知許的叉子陷入面前的吐司里,里面的煉奶粘稠地流出來。 她保持著尊重的笑容,語氣平緩:“這些事情我不是很清楚,您安心吃飯吧?!?/br> 那雙眼眸低垂下去。 陳本銘焦急的聲音從客廳處傳來,是找不著了。 女人有些不耐煩地回問:“玄關(guān)找過了沒?” “我去看看?!?/br> 沉知許站起來,余光瞥見唐秋雨蹙起的眉,卻一步一留,徑直離開。 等出了家門口,沉知許站在院子里想了兩秒,從通訊錄里翻出個號碼來。 昨晚一群人折騰到凌晨,最后還是老板陪著笑說準(zhǔn)備打烊了才散的場。 謝司晨作為罪魁禍?zhǔn)?,扔出這么個深水炸彈,被他們灌得不輕。肚子里又是白的又是啤的,一進(jìn)家門就直奔衛(wèi)生間吐了個底朝天。 他酒量這么好都落得如此下場,更別提別的人了。 那位見鬼的兄弟是第一個走的,老婆提著耳朵拎上車,還不忘回頭和他們賠笑說麻煩了,惹得大伙兒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的,直說下回要去他家嘗嘗嫂子的手藝。 女人回到家給丈夫兌了杯蜂蜜水,看著他喝完才安心關(guān)了燈。 也多虧這點貼心,這人才能在睜眼的時候找回兩分清醒。 妻子已經(jīng)做好早餐等著他起床了。一邊吃她一邊問:“你昨晚說什么見鬼了?” “就是……” 一道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解釋。 女人還等著他的下文,抬頭一看,老公的表情已經(jīng)變得驚悚。 他不可思議地接起來:“……喂?” 那頭的女聲清朗盈亮,先是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后面帶個“哥”作后綴,給足了面子:“謝司晨昨晚和你待在一起嗎?” “是、是是是的?!?/br> “這樣啊,我一直打不通他的電話,請問他現(xiàn)在人在哪里?” “在家吧?我昨晚先走了,不是很清楚?!?/br> “好吧,謝謝?!?/br> “等等!” 男人突然提高的音量,惹得妻子都看了他一眼。 沉知許嗯了一聲,等著他。 “弟妹啊,你……” “嗯?” 男人閉了閉眼,心想原來昨晚的所見所聞都不是夢。 話在喉間如礫石滾了又滾,千言萬語轉(zhuǎn)變成一句:“你以后……好好對他吧?!?/br> 話一出來,他就知道自己越界了。 當(dāng)年分手的始末大家都不清楚,他單方面敲打沉知許,無異于默認(rèn)是她的原因。 只是作為謝司晨的朋友,他不想再看見兄弟露出那樣的神色。 好像被人抽走了脊柱,五臟六腑健在,卻根本撐不住軀體。 都活到這個年紀(jì)了,臉皮什么的,丟了也便丟了。 那端沉默數(shù)秒,低沉又誠懇地應(yīng)了一聲:“嗯?!?/br> 他懸著的心終于隨著電話掛斷的聲音而放下。 妻子把筷子懟上來,讓他從實招來。 他抹了把臉,“先吃飯吧?!?/br> 這兩人之間的故事太長,從前需要時間發(fā)展,現(xiàn)在則需要時間修繕。 叁言兩語的概括太敷衍,長篇大論的陳述太累贅。 回望過往青蔥,他竟有些悲喜交加。 作為這段歷程里的其中一位觀眾,演到喜出望外的轉(zhuǎn)折點,竟也會感同身受到熱淚盈眶。 * 日更八千!我看還有誰?。?!這還不夸?這還不夸?這還不夸?真的有靈感的時候我能把鍵盤敲爛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