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乾凈的心情

    「楊齊，你的咖啡?！?/br>
    「唔，謝謝。」

    時間已經(jīng)是隔一天的下午三點(diǎn)，不過這對于他們來說只是生理時鐘剛清醒的開始。儘管昨晚的他們早早就躺在了床上，卻因為打鬧跟談話的關(guān)係他們還是拖了很久才進(jìn)入夢鄉(xiāng)。等到他們紛紛醒來的時候，莉姿他們早就已經(jīng)出門了，只留了一張字條在桌上。

    大概是覺得楊齊會需要用到，楊鳴煥也替他準(zhǔn)備了一臺電腦放在桌上，告訴他有需要的話儘管使用。正好這個時間應(yīng)該是簡浩恩準(zhǔn)備要去公司的時候，昨天晚上在許亦辰的要求下楊齊有臨時聯(lián)絡(luò)簡浩恩告知他自己已經(jīng)平安的抵達(dá)，還有一些公事上的交代，比如說如果很緊急的話可以怎么聯(lián)絡(luò)到他，不然一些比較不重要的公事可以讓簡浩恩替他處理就好。

    「你在這里也要上班嗎？」

    「嗯，要。」楊齊笑笑地，「不過不是那么忙了，所以可以很悠哉?！?/br>
    「是嗎？」許亦辰理解似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手上捧了杯溫奶茶，「我也可以坐這里嗎？」

    「當(dāng)然可以！」楊齊困惑地一笑，「就算你是想躺大腿枕我也很愿意啊。」

    「笨蛋。」

    許亦辰白了他一眼，坐在沙發(fā)上收起腿就倚靠著楊齊的身體，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溫?zé)岬哪滩琛Ｍ忸^還下著綿綿細(xì)雨，不曉得這陣突如其來的雨會下到什么時候，不然許亦辰還想要出去外頭逛逛，雨后一陣子的草坪會變得特別油綠，肯定又是另一番風(fēng)景。

    他們昨晚除了聯(lián)絡(luò)簡浩恩以外，楊齊首先是把自己遇到的事情給說了一遍，他敢保證自己成年以來還是第一次被這么簡單的陰了一筆，現(xiàn)在回頭想想對自己的大意還真的是感到十分丟臉，后來說到妮雅的出現(xiàn)時他還以為許亦辰會生氣，沒料到反應(yīng)竟是出乎預(yù)料之外的冷靜，甚至還說應(yīng)該要找個機(jī)會跟她說聲謝謝才好。

    楊齊是知道他確實(shí)該感謝妮雅把神智不清的他給攔了下來，不過為了不讓那個女人有機(jī)會再藉由欺負(fù)許亦辰來惹怒自己，如果真的要道謝的話，這種事情還是交給他來做就好了。

    他其實(shí)是認(rèn)為許亦辰會生氣的，畢竟會合的時候他馬上就上演了你追我跑的戲碼，楊齊追著他的同時也是膽戰(zhàn)心驚，就怕許亦辰是生氣到完全不想理他，真是那樣的話那就糟糕了。結(jié)果楊齊才把自己那猶如小媳婦擔(dān)心被丈夫給拋棄的心情告訴給許亦辰聽而已，就見到他笑到連肩膀都在抖，看的楊齊滿臉都是問號。

    他笑著跟自己說他不會因為妮雅而生氣了，不只是楊齊，連他也隱隱約約察覺的到那個女人只是想要找麻煩而已，倘若真的要對楊齊做些什么的話，她也不需要特地通知簡浩恩人在哪里，就算要通知他人好製造一個第三目擊者，從他敘述的時間點(diǎn)上來說，那也太快了，而且根本不需要找簡浩恩，隨便一個記者都比較實(shí)際。

    「既然她沒有這么做，所以我想她在那里遇到你就是偶然，也沒打算傷害你……或是我?！?/br>
    許亦辰說著這話的時候是有些猶豫，但他笑了笑，替這話添加了幾分真實(shí)性。

    楊齊聽他這么一說，反過來就問道那為什么要看到他就跑呢？結(jié)果這問題反而讓許亦辰想得比較久，等漫長的思考時間過去了以后，許亦辰給予他的答案也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了。

    「總覺得看到你跑過來很讓人生氣，回過神的時候我已經(jīng)跑起來了。」

    「……」

    這個理由太過直白，而且還簡單的強(qiáng)而有力，讓楊齊當(dāng)下一句話都回不出來，只能換他一直笑著，雖然許亦辰的理由是這么的單純且沒來由，但就是讓他覺得可愛得不得了。他可愛的寶貝是沒有認(rèn)真的生氣，可小小的鬧彆扭還是有的，只要這么一想，楊齊就覺得自己就算再村子里多跑上幾百圈也無所謂。

    總之，對于自己爽約了的這件事情，楊齊很認(rèn)真地道了歉，許亦辰自然是會原諒他，本來這就是突發(fā)的意外事件，并不是楊齊故意的。不過比起爽約的這件事，對于楊齊疑似被下藥的這點(diǎn)顯然嚴(yán)重了許多，所以許亦辰除了要楊齊好好注意自己的安全以外，他也跟楊齊道了個歉，他不應(yīng)該因為賭氣就自己先出發(fā)的。

    他是有猜到楊齊可能碰上了什么事情耽擱了，卻沒料到這件事情有可能這樣的嚴(yán)重，他應(yīng)該跟簡浩恩一起在楊齊遲到的時候就想盡辦法連絡(luò)上他，許亦辰知道自己任性了，也覺得自己的做法不好，所以他帶了點(diǎn)自責(zé)地道了歉。

    這次真的是多虧了偶然出現(xiàn)在那里的妮雅才讓楊齊得救，要不然事態(tài)不曉得會往什么方向去發(fā)展。

    楊齊可不希望許亦辰把錯攬到自己的身上，加上這次他自己也是粗心大意，反正結(jié)果到最后他們都平安沒事，他也保證下次絕對不會再發(fā)生這種事情，想陷害他的人也會想辦法讓他受到懲罰，楊齊不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人，但是這次的意外對許亦辰來說就到此為止了，不用再多想。

    說完了楊齊的事情以后，他們還有另一個話題要談，就是關(guān)于莉姿在楊齊不在時所跟許亦辰透露的話題。

    一提起這件事情，許亦辰就明顯的安靜了，連肩頭都垂了下來。

    楊齊擔(dān)心他會因為這事心情不好，即便在黑暗中也緊張的揣摩著許亦辰的表情，只是他的表情并沒有太大的起伏，倒不如說十分的冷靜，亦或者是單純的放空，就算是擅長拿捏他人思緒的楊齊也沒辦法捉摸。但幸好那令人緊張的沉默沒有持續(xù)太久，許亦辰的的腦海里不曉得想了些什么，最后就是重重地吐了口氣。那時候的他已經(jīng)從楊齊身上滾下來了，躺在偌大的床舖上，許亦辰爽朗地攤開了手成了大字形，一手還砸到楊齊的胸膛上。

    「這個問題我也想了很久，可是我真的想不出來?！?/br>
    許亦辰腦袋一轉(zhuǎn)，本來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掛上了帶了點(diǎn)苦澀的笑容，對于自己的話似乎也很懊惱。

    「我該感到生氣嗎？不，可是我不生氣?！顾氐?，「那我該感到難過嗎？可是意外的，我覺得自己的想法絲毫沒有往傷心難過的方向走去……我也跟你一樣，覺得自己應(yīng)該會有點(diǎn)明顯的情緒?！?/br>
    「……」楊齊望著他那張笑臉，「……但是，你卻沒有？」

    「嗯，沒有。」許亦辰敲了敲楊齊的胸膛，「我的心情是會感到低落，可是我在想，這些也許都能歸類于無奈那類的情緒，我想我是太久沒跟他牽扯上關(guān)係了……而且，對于我來說，那些已經(jīng)不是那么討人厭的過去了?！?/br>
    楊齊聽得仔細(xì)，他隨即伸手抓住許亦辰擱在他胸膛上的手，許亦辰的話其實(shí)有些嚴(yán)肅，楊齊想讓氣氛舒緩些，所以他也回以了一個笑容，指腹輕輕的摩娑著胸前的手掌，在微涼的夜里分享著兩個人的溫度。

    「啊，是因為我的關(guān)係？」

    他的笑容賊溜溜的，得意半?yún)⒅硭?dāng)然，讓許亦辰挑起了眉，哼了幾聲。

    他是哼了幾聲，如果是平時的他肯定會收回自己的手就往楊齊身上打個幾拳，不過他沒有這么做，反而是回握住了那寬厚的手掌，好像連心跳都能夠感受的到，讓他忍俊不禁。

    「嗯，因為有隻大狗狗把我給叼回家了嘛?！?/br>
    「說的對，叼你回來當(dāng)我的主人了?！?/br>
    ——總而言之，他們在這個話題上談了很久。

    許亦辰難得主動提起了許多事情，楊齊也就開心的陪著他聊天。對于許廣文是怎么樣的心態(tài)，楊齊多少是理解了，理解的同時也放下了心來。他起先是擔(dān)心許亦辰接觸到關(guān)于過去的事情會難以承受，但這個孩子遠(yuǎn)比他所想的還要來的堅強(qiáng)，就算心情有些動搖也能很好的調(diào)適過來。

    反而是自己在一旁慌慌張張的瞎cao心，簡直就像是第一次送小孩上幼稚園的新手爸爸。

    既然事情看起來沒有他所想的那么糟糕，那楊齊也就松了口氣，他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來到了這里，許亦辰若是想要跟著莉姿去探望的話他也會跟著去的，不管怎么樣他這次一定會當(dāng)好跟屁蟲，緊緊地黏在許亦辰的身后。

    只是在這之前，他還得當(dāng)好一個老闆才行，畢竟他沒有好好地跟簡浩恩請上旅游長假。

    「雨要下到什么時候呢?！古踔拥脑S亦辰看著窗戶上滑落的雨水，「好想出去散步?！?/br>
    「可能會下到傍晚?！箺铨R笑了聲，雙眸注視著電腦螢?zāi)?，「放晴的話我再帶你出去?！?/br>
    「嗯……」許亦辰呢喃了聲，「希望在回去前可以逛逛?！?/br>
    「沒問題的，想在這里待多久都可以?！?/br>
    聽見楊齊回應(yīng)他的話語，許亦辰笑著哼哼了聲，沒多說什么。他其實(shí)很難得可以像這樣待在楊齊的身邊悠哉地度過下午，畢竟平時根本不會在這種時間碰到面，晚上回家也都很晚了。楊齊工作的時候十分的認(rèn)真，除了偶爾會發(fā)出的低喃以外幾乎就不會出現(xiàn)其他聲音，就連必要的時候跟員工們開會也都是言簡意賅。

    雖說他不是那種不茍言笑的老闆，偶爾也會說些輕松的話來和緩開會嚴(yán)謹(jǐn)?shù)臍夥?，但這樣的人安靜下來還是挺嚴(yán)肅的，除了單獨(dú)跟簡浩恩說話的時候才會多幾分的自在跟愜意，就像是跟家人相處一樣。

    把剩下的奶茶慢條斯理地喝光，許亦辰揉了揉眼睛，陰涼的天氣加上雨聲的演奏以及楊齊那輕輕敲著鍵盤的聲響，沒一會兒就讓他眨了眨眼又犯睏了起來。他先是把空杯子放到了桌上，為了不讓楊齊的身體不好行動，他挪挪身體滑了下去，收起腿來整個人縮躺在沙發(fā)上頭，頭頂就抵著楊齊的大腿。

    「……」發(fā)現(xiàn)身旁的人有了動靜，楊齊停下動作，伸出手來摸了摸那顆腦袋，「寶貝，又想睡了嗎？」

    這時間換算過來也是他們平常剛起床沒多久的時候，楊齊的精神是不錯，不過許亦辰是有睡回籠覺的習(xí)慣，沒事可以做的話會想打瞌睡也是挺自然的事情。

    「嗯，一點(diǎn)點(diǎn)?！乖S亦辰打了個呵欠，像隻貓咪又往內(nèi)縮了些，「你忙完以后再叫我?！?/br>
    「……」楊齊猶豫了會兒，確實(shí)下雨天許亦辰也沒什么好做的，他拎起放在一旁的小毯子披在許亦辰的身上，不讓穿著短袖短褲的他有一絲著涼的機(jī)會，「好，我知道了，睡吧?！?/br>
    許亦辰睡的并不沉，隱隱約約還能聽見楊齊正在跟其他人交談的聲音，對象應(yīng)該是遠(yuǎn)在另一頭的簡浩恩，他依稀記得簡浩恩那很有特色的平穩(wěn)音調(diào)。零碎的對話有一句沒一句的傳來，慢慢地就構(gòu)筑成了一個模糊不清的畫面，不曉得為什么，一看見浮現(xiàn)出來的景色時，許亦辰就知道自己大概是在作夢。

    不同以往的視線高度，他仰起了頭，卻發(fā)現(xiàn)天空比平時更高出好多好多，這時候他又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掌變得如此短小，大概連捧著一碗拉麵都嫌太重。同時他也注意到了，夢里面的他，原來還只是個孩子，站在一片寬闊無際的草坪上，似乎看不見盡頭。

    夢里的他試著尋找那輕聲細(xì)語般的對話，好像四周都傳來了窸窣的聲音，他倏地回過頭去，可遼闊的草原卻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是剎那，景色便替換成了人來人往的街道，擁擠的人潮讓他這樣弱小的孩子連站穩(wěn)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他試著把人給推開去找個無人的巷弄好躲避這陣人潮，可偏偏不管他往哪個方向看，映入眼簾的景色卻都是一模一樣的。

    也許正因為知道這是在夢里，所以他拚了命的想要醒過來，卻發(fā)現(xiàn)從周遭傳來的窸窣聲逐漸密集了起來，好像成千上萬的蜜蜂席捲而來那般，即使摀起耳朵也沒辦法揮去那些聲響，他本來想尋找那聲音的來源，但現(xiàn)在的他只想要遠(yuǎn)離。

    一具具擠著他的軀體都像鋼鐵似的沉重，憑藉著他那弱小無力的雙手沒辦法移動絲毫，就在他開始慌張到開始想要大叫讓這些人滾開的時候，莫名的一股力道把他整個人帶了起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視線一下子跳脫了出來，方才被一個個人影給遮住的天空竟清晰無比的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被壓抑到窒息的感覺在轉(zhuǎn)瞬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從腰際間傳來的觸感，有雙溫暖的手把他抱了起來。

    他才想回過頭去看看是誰把他解救了出來，卻在下一秒睜開了雙眼突然間驚醒，惱人的嗡嗡聲一下子就消散在了空中。陌生的景色出現(xiàn)在眼前，許亦辰瞪著雙眼愣了好一會兒，思考了一陣子才回想起自己現(xiàn)在身在何處，因緊繃而憋著的一口氣跟著舒了出來。

    「咦，寶貝，醒了？」

    從廚房處傳來的楊齊的聲音，許亦辰撐起了身體，毯子順勢滑落到腿邊。

    「嗯……嗯?！?/br>
    呢喃了聲，許亦辰坐好后便眨了眨眼睛開始發(fā)起愣來，突然間靜下來的感覺讓他有些恍神，他下意識地記著剛才那蟲鳴般的詭異聲響，遲遲沒能回過神來。除了殘留下來的聲響之外，把自己救出來的那雙溫柔的手彷彿也把溫度留在了他的身上，他有些恍神，聽說人在做夢的時候會把外界的力道轉(zhuǎn)換成夢境所發(fā)生的事情，他摸了摸沙發(fā)，想著是不是剛才睡著的時候壓住了手機(jī)。

    「怎么了，做惡夢了嗎？」不知道什么時候楊齊已經(jīng)走到了他身邊，伸出手來摸了摸他的額頭，「臉色不太好看……身體會不會不舒服？你昨天淋了點(diǎn)雨，我還是擔(dān)心你會感冒。」

    「……」

    溫?zé)岬恼菩囊幌伦佑|上了額頭，許亦辰有些張著嘴地愣了好幾秒鐘，看著楊齊那略帶擔(dān)憂的表情，他突然間就笑了出來。他怎么會忘了？方才他可是躺在這個男人身邊的啊，像這樣子輕易就能給予他溫暖的人，除了楊齊還會有誰呢。

    比起他一個人困惑的沒能想通，楊齊一個掌心就給了他答案，完全一模一樣，那是令人感到安心的手……

    「……」楊齊一愣，連帶跟著笑了起來，「還沒睡醒嗎？怎么笑得這么可愛。」

    「才不是?！顾季w一通，許亦辰把楊齊的手給拉了下來，「我沒有感冒，不用擔(dān)心?！?/br>
    他睡的不沉，只是做了一個比較讓人不舒服的夢，所以甩了甩頭以后思緒回來的就比較快。稍微打了個呵欠，許亦辰看著楊齊手上捧著一碗什么，仔細(xì)一看，是切成了塊狀的蘋果，喉嚨有些乾澀的他挺直身體就拉近了跟楊齊之間的距離。

    「餵我?！乖S亦辰張開嘴來，指了指自己，「蘋果?！?/br>
    眨了眨眼，楊齊先是笑了聲，隨后才拎了塊蘋果遞到許亦辰的嘴里，看他睡了一覺后整個人都提起了精神，楊齊又是揉了揉他的頭發(fā)，這才把碗放到許亦辰的手上，自己也坐了下來。

    「我媽他們說今天會晚點(diǎn)回來，叫我們晚餐自己解決，你有沒有想吃什么？」

    「晚點(diǎn)回來？晚餐？」許亦辰嚼著蘋果，視線撇到了一旁掛著的大鐘上，「居然七點(diǎn)了？我睡了這么久？」

    「因為天氣很涼爽的關(guān)係吧？」楊齊笑了笑，「我也是忙到剛剛，本來想說等等再叫你，結(jié)果你就醒了?！?/br>
    楊齊知道許亦辰睡得不是特別安穩(wěn)，那眉頭時不時就會擰起，但只要稍微拍拍他的身體或是輕輕摸摸頭的話，那皺起的眉頭就會舒緩了開來，這樣的模式實(shí)在太過可愛了，讓他捨不得把人給叫醒。

    「唔。」許亦辰愣了一會兒，「那我先幫莉姿姊準(zhǔn)備好餅乾好了，不然怕她回來的太晚?！?/br>
    許亦辰會這么決定的理由很簡單，莉姿說過隔天要去探望許廣文，今天下午看到的字條上也有寫著，如果他們來不及回來，那餅乾就拜託他先行處理，反正許亦辰明天確實(shí)也打算要跟著去醫(yī)院。

    說完，他又塞了塊蘋果進(jìn)嘴里，楊齊瞧他難得剛睡醒就吃東西，估計也是因為整天下來都沒怎么吃，只喝了一杯奶茶的關(guān)係?？磥硗聿涂梢屗煤贸燥柌判校盟墓乱材芨嬉欢温?，不枉費(fèi)他忍住想看許亦辰睡顏的衝動，埋頭認(rèn)真的工作。

    「好，那……」楊齊思考了會兒，「還好廚房很大，你處理餅乾，我準(zhǔn)備晚餐？」

    「你處理晚餐……」許亦辰故意挑釁地看著他，「沒問題嗎？我可是很餓喔。」

    「我記得冰箱有牛排，你別小看我喔！」楊齊哼哼了兩聲，說著說著就捲起了袖子，「雖然我沒有你那么厲害，不過要把牛排煎得恰到好處還不成問題，保證你吃了以后下次就會把rou交給我處理了?！?/br>
    「……」許亦辰挑起眉來，又啃了塊蘋果墊墊胃，「真的嗎？我還沒看你做過其他餐點(diǎn)呢。」

    「齁，真的！你相信我啦！」

    「好，我相信你。」許亦辰勾著嘴角點(diǎn)點(diǎn)頭，不只是日式，他之前也有研究過西式餐點(diǎn)，話與自然多了幾分驕傲跟得意，「我在旁邊看你用，就算你忘了什么步驟我也不會提醒你的喔。」

    「……呃，」楊齊瞧見他自傲的表情，不禁尷尬地笑笑，「我覺得你還是可以提醒一下?！?/br>
    看他的寶貝都這么自信滿滿，害楊齊這下還真的緊張了起來，畢竟大多時候都是由許亦辰準(zhǔn)備餐點(diǎn)的，偶爾楊齊會動手都是因為許亦辰太累或是生病，那種時候他端出來的也都是簡單的炒飯、清粥或者是第一次把他帶回家時臨時做的飯糰。

    雖然都很好吃，可是許亦辰也是第一次能夠看楊齊準(zhǔn)備完整的餐點(diǎn)，以前雖然有一起下廚過，但是在他那個小小的租屋處根本不能好好看著對方，所以這次他說不好奇才怪，等等還打算趁著樣齊不注意偷拍幾張照片起來放著。因為楊齊并不會有類似于檢查他手機(jī)的行為，許亦辰本身除了聯(lián)絡(luò)跟拍照以外也不怎么常用手機(jī)，要說里面讓他最珍貴且珍惜的，就是為了收藏他所偷拍的楊齊而創(chuàng)出來的資料夾而已。

    「笨蛋，還真的咧?！乖S亦辰笑了笑，放下碗就站起身來，「餅乾在烤的時候我會一起幫你的，兩個人一起準(zhǔn)備也很不錯吧？就像上次那樣，分工合作，不過這次主廚是你哦?！?/br>
    「……」聽許亦辰這么一說，楊齊立刻跟著站了起來，「好！當(dāng)然好！」

    楊齊就像個準(zhǔn)備出游的孩子一樣，露出了燦爛不已的笑容，一下子就讓許亦辰忘了方才那夢境帶給他的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