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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煙花驚蝶在線閱讀 - 第三十四次振翅:

第三十四次振翅:

    “大黑,大黑你看看我這易容的怎么樣?”我興奮的手舞足蹈。

    大黑一個勁的點頭,滿臉崇拜。

    一旁的紫陽百無聊賴的看著我耍寶,“我這個易容的功夫還是跟巫馬大人學(xué)的,你居然還展示給巫馬大人看?!?/br>
    我咧嘴笑,“誰叫大黑他什么都不記得了呢!”

    “大黑大黑……我說他不叫大黑,”紫陽不厭其煩的糾正我,“他叫巫馬渡鴉!你要叫他巫馬大人?!?/br>
    “管一個傻子叫大人好奇怪?!?/br>
    “我管你!反正你不準(zhǔn)叫他大黑!”紫陽杏目圓睜,一臉要吃人的樣子。

    我轉(zhuǎn)頭看著大黑,“大黑……巫馬渡鴉……巫馬大人?”

    “渡鴉?!贝蠛谔袅藗€喜歡的,笑得更開心了。

    “好吧,”我揉揉鼻子,“以后就叫渡鴉。”

    紫陽哼了一聲,“無理的家伙!”

    由于我們走的是山間的小徑,路途曲折,但是好在躲過了官府的排查,至于之前官兵說的山賊,在紫陽大小姐的劍下,那都不叫事。渡鴉也很乖,大概是上次喂飽了,中毒的的癥狀也沒有再出現(xiàn),一路上和紫陽吵架拌嘴時間過得飛快。

    我時常坐在馬車上看兩側(cè)巍峨山崖,那些從山中流淌過得清澈溪水,有時抬手便能夠到樹邊長得圓潤的山果子,心境慢慢放松下來,有時竟會忘了從前種種,期望這條通往千柳的馬車不要到達(dá),永遠(yuǎn)在這山間走下去。

    期望終歸是期望,進(jìn)入千柳鎮(zhèn)的時候,我憑借從紫陽那里學(xué)來的易容術(shù)輕易地從官兵手里蒙混了過去,看我安全的進(jìn)入了千柳鎮(zhèn),紫陽便和我們作別,臨走時千叮嚀萬囑咐讓我照顧好她家掌門,若是她的巫馬大人瘦了一斤,定然要我從身上賠她一斤rou。

    千柳鎮(zhèn),華素江南岸的一座依山而建的小鎮(zhèn),非兵家必爭之關(guān)口,費商旅必經(jīng)之要道,卻熱鬧繁華,名動大莫,世稱藥都。

    放眼望去,游醫(yī),草藥販子,慕名而來的求醫(yī)人像是這座城市鮮明的標(biāo)簽,這座城市綠樹茵茵,古樸自然,卻車水馬龍,一派繁華盛景。

    我看著這座我記憶中的小鎮(zhèn),他與我五歲離開時毫無差別。眼睛看到的是來往匆忙的商旅,鼻子聞到的是淡淡的中草藥香,快與慢的時間一同在這個城鎮(zhèn)上空流轉(zhuǎn),不變的永遠(yuǎn)是那飄搖直上的云煙裊裊。

    拉著渡鴉,那些塵封的回憶重新回到了身體,像是穿越自家庭院,我一步步的越過一家家醫(yī)館,這里的每一條街道我全部記得。先是呂氏藥房,先前走就是李記針灸,穿過的中街牌坊是藥都里最大的醫(yī)館,他家金匾上提著池家上上代的老皇上的字,懸壺濟世,向左走,路過一條不為人知的捷徑小道就能直接到達(dá)聞人藥廬。

    腳下像是生了風(fēng),我越走越輕盈,我又回來了,我的故鄉(xiāng)。我要站在聞人師傅跟前對他說,師傅,驚蝶回來了。

    “大夫,”渡鴉叫我,“我喜歡這個地方?!?/br>
    看著他直白的笑容,我也不由自主的微笑,“這里都是大夫,以后沒人的地方叫我驚蝶就好了?!?/br>
    渡鴉大力點頭:“驚蝶?!?/br>
    “我也喜歡這兒,咱們留在這里給你看病好不好?咱們在聞人藥廬邊上開一個診所,和師傅搶生意好不好?”沖動的,我說出心里的話。

    “好。你去哪,我跟著?!?/br>
    心中一陣悸動,你去哪,我跟著。這樣,真好。

    到達(dá)聞人藥廬的時候,藥廬外已經(jīng)人滿為患,大多都是一些穿著樣貌區(qū)與一般的人的江湖人士,聞人家與方家不同,方家是最大的醫(yī)館來的也都是一些名門望族,而聞人家不知為何已經(jīng)被世人認(rèn)定為專治疑難雜癥,來看病的大多是江湖上的奇人劍客,今天也是一樣,各個門派在聞人家的門口癱倒了一大片,嘴唇發(fā)紫一身是血的不在少數(shù)。

    我自小對江湖沒什么概念,也對各個門派沒什么了解,在我眼里他們就是沒事找事莫名其妙的把自己搞得一身病的怪人。直到現(xiàn)在,看看自己看看渡鴉,才知道有時候真的身不由己。

    帶著渡鴉穿過地上哀嚎一片的人群,我們所到之處人們都停止了嚎叫,全好奇的看著我倆,我撓撓頭,這都怎么了?

    上前有些激動的去叩門,一個小藥童來應(yīng)。

    我直接說道:“我要見巫馬老先生。”

    那小藥童斜去了我一眼:“哎哎哎,你懂不懂規(guī)矩。你看那地上那么一大片的人怎么也有個先來后到吧?!?/br>
    我一愣摸摸鼻子,沒想到吃了個閉門羹,“我和聞人師傅是故交,讓我進(jìn)去吧。”

    小藥童更加盛氣凌人:“聞人師傅是你叫的嗎?你這樣不排隊想混進(jìn)來的多了去,走走走,去排隊?!闭f罷便一把關(guān)上了門。

    在家門口吃了個閉門羹,我氣的七竅生煙,好,熊孩子我記住你了。

    “咱們走?!蔽乙а狼旋X地說,我還不信自己家的門我還進(jìn)不去了。拉住渡鴉的手,我準(zhǔn)備往后院的方向走,去那里想想辦法,渡鴉反手握住我的,將我整個掌心包裹在溫?zé)岬氖终浦畠?nèi),然后任由我拉著往后走。

    “兩位公子請留步?!币粋€佩劍的家伙從傷員隊伍里走出來,攬住了我們的去路。

    “干嘛?”我有些不悅。

    “在下,巫山傅頃楓。請問這位可是豊毒的巫馬門主?”

    我順著他崇拜的眼神,看向渡鴉,渡鴉依舊一臉幸福的傻笑,好像根本沒聽他在說什么。

    我拍拍那個叫傅頃楓的肩膀,有些意外這小子骨架很小,“小兄弟認(rèn)錯人了,他叫大黑是我哥哥,你看他那里像是什么門主。”

    此言一出那幫安靜的病員立馬嘰嘰喳喳起來。

    “可是……”那傅頃楓還是有些不死心,清秀的臉龐甚是疑惑地表情,一雙漂亮的瑞鳳眼閃啊閃。。

    “這世上長得想象的人何其之多,大眾臉大眾臉,”我反手拍拍渡鴉的胸膛,“認(rèn)錯啦。”

    說著扔下一臉沉思的年輕人,就往后院的方向走。

    走了兩步,我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頭說道:“那個叫頃楓的……你中的是火泠掌吧,若是想活命,”我把一個藥罐扔給他,“先把這個吃了,先把第一層的毒解了,要不等不到你見到聞人師傅,你就先毒發(fā)身亡了。”

    圍著不大的藥廬轉(zhuǎn)了兩圈前門后面?zhèn)乳T都固若金湯,就連小時候偷溜出來挖的狗洞不知什么時候都給封上了。

    咱在院墻外我苦思冥想,最終踹了踹光吃飯不干活的渡鴉,“聽說你不是什么門主掌門的,輕功會不會?”

    渡鴉歪頭看著我,一臉不解。

    我無奈的扶額,指著院墻,“你到底有多水,這個高墻都上不去!”

    握著我的手松開了,他單手環(huán)過我的腰,我感到耳邊生風(fēng),站在圍墻上,他放開了我,“蹦上來就可以了?!?/br>
    聞人藥廬里一片忙碌,似是沒有人注意到我們,大概受人尊敬的聞人家鮮少有我這樣的無禮之徒拜訪,目光遠(yuǎn)遠(yuǎn)地望過去我看到那個熟悉的面孔坐在與記憶重合的位置,微閉著眼睛診脈。

    “師傅……”我如鯁在喉幾乎失聲,那日方家府院一別,已經(jīng)過去太多的事情,我該怎么開口向師傅敘述我之后的經(jīng)歷,我的出現(xiàn)會不會陷師傅于危險之中

    鼻尖有些微微發(fā)酸,我皺皺鼻子,咧開一個笑:“渡鴉,餓了吧。咱們?nèi)コ燥垼缓蟊P個店鋪,開個藥房留在千柳鎮(zhèn)好不好?”

    “嗯!渡鴉喜歡這里。”渡鴉重重的點頭,眼睛是亮晶晶的。

    我逃了,我不敢站在師傅的面前,讓他面對現(xiàn)在的自己,若是成為孌童的驚蝶讓他感到的是恥辱和疼痛,那現(xiàn)在的殺人犯驚蝶又該讓師傅怎么承受。

    害怕便逃開,這個惡習(xí)從未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