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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還不睡？”

    我趕緊閉上眼睛。

    雖然躺在青檀木的大床上，室內(nèi)也點上了名貴的沉香，卻都不能讓我安神好眠。

    李唯從身后環(huán)住了我，手也握上我的rufang，熾熱的巨物貼在了我的臀縫間，鼻息拂過我的后頸，似乎在暗示著什么。

    我只好又睜開了眼。

    “您……想要我用嘴還是……”

    我的心里生出一絲身為玩物的、宿命般的無力感來。

    就像一只不值錢的娃娃，不知哪里得了小少爺?shù)那嘌?，被帶回家交給裁縫，由里到外地拆換一遍，從此身上堆滿了貴重的織物，放在床頭，每晚都擺布成他喜歡的模樣。

    “不用……”

    李唯說著不用，卻在我的臀縫間輕蹭起來，我只好夾緊股溝，好讓他盡快泄出來——他總能弄出些新的玩法，讓我在聽房的老傭人面前更加赧然。

    “唔……西西……”

    他緊緊地錮住了我的腰，將jingye射在了我的臀縫內(nèi)，濃稠的濁液厚厚地覆滿了肛周，就像剛剛褻辱過后xue一樣。

    雄麝的氣味彌漫開來。我瞥了一眼隔間內(nèi)，也許老傭人正奮筆疾書，在那本燙著金邊的繡花綢面小冊子上記下現(xiàn)任家主的虎嘯龍吟和……

    女傭敲響了門，在得到李唯的允許后走了進來，端來了一只大托盤，上面擺著暖玉盆、長絨棉的軟巾和幾片溫好的一次性濕巾。

    時間剛好，大約是隔間里的老傭人給出的吩咐。

    我爬了起來，跪坐在李唯的身側(cè)。老宅的規(guī)矩繁瑣而細密，其中有一項就是服侍家主的事后清理。

    這個活兒之前都是交給男女傭人來做的，只是李唯從小乖戾，最討厭別人觸碰他的身體（但并不妨礙他出軌），在他繼任家主后就只能由我來做了。

    我拆開一片濕巾，還是溫溫的。

    李唯說的不錯，老宅的傭人是很細致，連這種東西都會提前溫好，以免在擦拭時冰到他。

    女傭低下了眼。

    我掀開了薄被。

    李唯靠在床頭的軟枕上。他看著我扶起他的roubang，翻開每一寸褶皺給他細心擦拭，而自性事到現(xiàn)在，他的手一直沒有離開我的rufang，只牽著rutou似擺弄玩具般不斷揉捻。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對我的rufang有這么深的執(zhí)念，一刻都不想松開。

    大概是他的什么古怪性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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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快就清理完了李唯的roubang。

    女傭離去，我就向李唯請求去浴室清洗下半身。

    李唯準備陪我過去。我瞄了一眼他頸間觸目驚心的傷口，自知理虧地止住了他。他似有不悅，但也沒再說什么，只把陳特助叫了過來。

    我現(xiàn)在可太喜歡陳特助了。

    由于老宅規(guī)定我不能上床玩手機，我的手機就交由陳特助保管。

    于是我剛進浴室就要來了我的手機。小姑娘最近很上道，我倆一個在淋浴間內(nèi)一個在淋浴間外，一齊低頭摸起了魚。

    這就是打工人的劃水時間，彼此默契，互不打擾。

    我點進了社交軟件。

    這已經(jīng)成為了我的一個習慣。雖然早已不抱希望，但每次要跟李唯同床共枕前，我都會點進來看一眼會話界面，幻想著小優(yōu)能給我發(fā)來一次消息——

    哪怕只有一句“你好”。

    我的笑容凝住。

    果然……還是空白的。

    我忍不住點進了小優(yōu)的動態(tài)。

    沒有更新……或者干脆屏蔽了我。

    我安慰著自己，也許他只是太忙了，才會沒有更新。

    我知道我現(xiàn)在就是新聞里報道的那種被詐騙的中老年女性，總會輕信花言巧語，以為天上會掉白馬王子下來拯救我。

    就算知道上當受騙，也只能怪自己癩蛤蟆想吃天鵝rou，活該給人笑話。

    我看著他的頭像，還是那個跟我對應的情頭——

    我沒敢再點開，害怕他已更新，從此斷了我與他最后的羈絆。

    為了防止李唯知道，我跟小優(yōu)的一切其實都是空白的，就算再甜蜜的聊天記錄，都會在每日清痕中灰飛煙滅。

    可是……李唯還是知道了。

    然后……一切就像從未發(fā)生過一樣，我們再無文字可供憑吊。

    我放下了手機，陳特助還在專心摸魚。

    打開花灑，水聲四起，我低下頭，默默地哭了起來。

    我似乎洗了很久。

    直到陳特助也摸完了魚，給我披上女傭剛敲門送來的嶄新浴袍，我又拿起手機，準備關(guān)機交還給她。

    手機屏幕卻在此時亮了起來，是社交軟件的消息提示：

    “來自聯(lián)系人  尹優(yōu)”

    我?guī)缀醪桓蚁嘈盼业难劬Α?/br>
    消息是兩個小時之前發(fā)來的，那時我跟李唯在后院……老宅地處鳴山，信號一向不好，消息延遲也是常事。

    我顫抖著點開了消息。

    真的……是小優(yōu)。

    “尹優(yōu)：西西，李老師見到你了嗎？”

    “尹優(yōu)：我知道你可能還在生氣，但請無論如何都再相信我這一次。”

    “尹優(yōu)：后天，我們不見不散?！?/br>
    173

    “后天，我們不見不散。”

    就像小優(yōu)的低喃，在我耳邊溫柔回響。我忐忑了一天兩夜，終于到了孕檢當日。

    我知道小優(yōu)未必沒有問題，但我……真的很想再見一次他，搞清楚之前沖動之下那些沒能問出口的問題。

    孕檢的過程很順利。與我想象中人頭攢動的體檢中心不同，大約因為是李家自己的醫(yī)院，干脆直接休診了半天，專門接待我這個VIP孕婦。

    李唯公務繁忙，沒能陪我過來，只派了陳特助——又多了一個老宅的女管家跟著我，我偷偷打量起她們，似乎她們很有話聊。

    “寶寶還好，還是受了上次的影響，回去后還請夫人格外注意，尤其避免像上次那樣的情緒波動?！?/br>
    分管婦產(chǎn)科的副院長和婦產(chǎn)科主任親自陪同，一齊給我下了孕檢的結(jié)論。我點了點頭，向她們道了謝。

    我請她們先自去忙，待在餐廳吃完早餐后自行離開，她們互相看了一眼，送我去餐廳后就離開了。

    副院長和主任離開后，跟在我身后浩浩蕩蕩的醫(yī)護人員也被我請走。

    餐廳的早餐很豐盛，只我并無甚胃口吃——剛才孕檢時觀察了一下這層樓的布局，小優(yōu)所在的位置大約是茶水間。

    而餐廳離茶水間最近，且隔一個茶水間就是洗手間，我可以吃完飯借口上廁所趁機去見小優(yōu)。

    “夫人稍等，傭人馬上送飯過來?！?/br>
    即使跟陳特助一見如故，談興正濃，女管家還是將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條。很快就有傭人拎了一只小葉紫檀的白玉嵌提盒來，穩(wěn)穩(wěn)地放在了我的面前，又一層層地幫我打開并按照進餐順序擺好。

    與我在老宅時一樣，僅僅是早餐就包括了香煎叁文魚、黑椒口蘑牛rou粒這樣的硬菜，還整活出了一只奶油焗龍蝦。

    雖然經(jīng)歷過了無數(shù)次，但每次都很不好意思。我提議她們跟我一起吃，反正現(xiàn)在在老宅外，然而她們只微笑拒絕，垂手立在一旁。

    一切按照我預想的那樣，我匆匆地吃了幾口飯菜，又喝了一小碗蛤蜊豆腐湯，然后說想要去洗手間。

    “我陪您去吧？”

    陳特助立刻道，女管家也關(guān)心地看了過來。

    “我……自己去吧，你們在外面，我有壓力……會解不出來?！?/br>
    我沒想到就這兩步路她們也要陪著，只好急中生智（看起來也不是很聰明的樣子）地扯了這個謊。

    雖然聽起來很離譜，但詭異的是陳特助和女管家居然都信了。

    不禁使我懷疑上次懷孕時是否出現(xiàn)過這個問題。

    174

    茶水間很寬敞，以淺木色為主，鋪著吸音的地毯，墻上還掛著素雅的花鳥圖，如果不是水吧等陳設，更像是走進了一間小型畫廊。

    我抬眼看去。

    五月的陽光正好，落在了窗前的年輕人身上。他穿著醫(yī)生的服飾，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身形消瘦了不少，臉上也憔悴了許多。

    他好像我認識的那個小優(yōu)，卻又多了幾分疏離和陌生——

    也許是我的心境變了。

    他應該……和李夕在一起了吧？

    而我，也又……懷上了李唯的孩子。

    我這么想著，克制住想要流淚的沖動，努力地露出得體的微笑。

    一個被拋棄的中年女人，要是見到拋棄自己的年輕情人還要哭哭啼啼，可真就連小學生看了都要搖頭了。

    “好久不見，小優(yōu)，”

    我先開了口，說出這句反復在心里練習的話，

    “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小優(yōu)的笑容凝在了臉上，他注視著我——

    一身棉麻質(zhì)地的連衣裙，小腹微隆，昭示著李唯對我的絕對占有。

    這是我在咽下了他和李唯接二連叁帶給我的背叛和羞辱后，最體面的姿態(tài)了。

    沒有痛哭流涕，沒有聲嘶力竭，只有一句千帆過盡后的，

    “好久不見?！?/br>
    他的目光從我的小腹收回，又看向我的眼睛，仿佛閃動著破碎的陽光：

    “你還好嗎？”

    你還好嗎。

    只是簡單四字，只是客套而已——

    我這么勸著自己，卻鼻頭一酸，眼圈紅了起來。

    自從我懷孕以來，身邊的每個人都在恭喜我。

    好像母憑子貴是多么值得驕傲的事情一樣。

    他們認定我很歡喜，如此李太太的位置穩(wěn)如泰山，再無人可撼動了。

    所以從來沒人問過我一句——

    “你好不好？”

    我看著小優(yōu)，我想此刻他眼里的關(guān)心應該不會作假。

    我不好，小優(yōu)。

    我……一點都不好。

    在老宅的每分每秒都令我窒息。我喜歡和你在麗晶大廈的頂層，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看著碧藍的天空，都讓我輕盈的仿佛停在枝頭的小鳥。

    這是對愛人的呢喃，可惜我們已然不再相愛。

    “我還好?！?/br>
    我言不由衷地笑了笑。

    其實這樣的笑很簡單，就像無數(shù)次對李唯所做的那樣。他們只需要我露出“我還好”的笑容，然后一切如常。

    沒有人在意郁西怎么想。

    他們都很聰明，深諳“看破不說破”的精髓。

    哪怕……很多人還很年輕，就已早早地老態(tài)龍鐘。

    就像我一樣。

    我看著小優(yōu)。

    他斂起了笑容。

    他抬起了腳，一步，然后再一步，他穿過了走道，來到了我的面前。

    緊緊地抱住了我。

    在懷孕十六周后，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溫暖的擁抱。

    卻是來自……已經(jīng)分手的出軌情人。

    真是命運的玩笑。

    可我還是推開了他。

    我沒有多少時間。陳特助和女管家非常機警，她們隨時都會去洗手間查看我的狀況——

    在老宅時就是這樣。

    “你想見我，是終于想好答案了嗎？”

    我不想再沉溺于過去，也不能再浪費時間，直接問出了那些讓我深夜難眠的問題。

    這是我想見他的目的。

    是死也要瞑目的答案。

    “就從李夕來電前說起吧……‘一開始來見我’后面是什么？”

    我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我事先聲明，小優(yōu)，我還知道其他一些你跟李夕的事……如果你打算繼續(xù)騙我，那我們從此，連帶著十叁年的親情，都煙消云散?！?/br>
    小優(yōu)低下了眼。

    他的喉結(jié)輕動，似乎在下最后的決心。大約過了一分鐘，他抬起眼，對我道，

    “那么，我可以講一講我的故事嗎，郁西？”

    “可以?！?/br>
    我看著他的眼，那里似有無盡的悲哀，仿佛掀開了命運的序章。

    175

    我們坐了下來。

    “十叁年前，我十四歲，你成為了我的資助人，讓我得以讀了帝大附中……”

    我點了點頭，我并不想讓他背負恩情的沉重。

    只是想給他一個比我更好的可能。

    “高中畢業(yè)時，我拿到了學校的推薦信，可以去R國的利茲大學讀書……你那個時候剛剛創(chuàng)業(yè)，工作室一直沒有起色……”

    與帝都大學相比，利茲大學是世界級的名校。

    他是很優(yōu)秀的孩子，在高手云集的帝大附中也總名列前茅，不應被埋沒才華。

    而十年前的我剛剛走出李家的泥潭，正在努力適應千變?nèi)f化后的世界，沒有照顧好他……和Kathy。

    這是我的錯。

    “去那里讀書需要很多錢，所以我打算放棄這個名額，也沒敢告訴你這件事……”

    我心酸起來。

    他本性是個善良的孩子，只是命運總喜歡跟我們開玩笑。

    “那個時候校長找到了我，說有人愿意資助我去利茲大學讀書……”

    我睜大了眼睛。

    那個時候小優(yōu)告訴我，有一個好心人愿意資助他去國外深造，我還很為他高興。

    “我就去見了他……”

    小優(yōu)低下了眼。

    他的聲音很痛苦，就好像在吞一柄鋒利的刀，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李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