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2我的臉上一直在笑嘻嘻(劇情/絕色/病危
419.2 “這是生日禮物?!?/br> 十七歲的小優(yōu)言猶在耳,那時的他,似乎格外強調了“生日”這兩個字。 生日,即月和日。 我的生日,是3月17日,難道說—— 我翻到了這本詩集的第三頁,又從上往下數…… 也許不用數了。 月光照亮了詩頁,我看到了鉛筆劃過的、淺淺的痕跡。 那是這一頁的第十七行。 從這一行開始,是小優(yōu)最喜歡的一位作家的一首小詩: “ 若逢新雪初霽,滿月當空 下面平鋪著皓影 上面流轉著亮銀 而你帶笑地向我步來 月色與雪色之間 你是第三種絕色 ” 我的指尖撫上了那淺淺的鉛痕—— 就像年少的暗戀,害怕被發(fā)現,又害怕不被發(fā)現。 這是十七歲的小優(yōu)一生都沒能說出口的少年告白。 小優(yōu),我太蠢了,是不是? 我以為,只有李唯那種傻逼,才會不相信這個世界有不需要努力就可以獲得的喜歡。 而原來,我也和他一樣。 我也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年少的暗戀,會有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它就被我遺忘在了這本詩集里,直到落滿塵埃,及至往后的每一次抉擇,我都毫不猶豫地懷疑你,然后拋棄了你。 遇到這樣的我,一定讓你很難過吧? 小優(yōu)。 我抬起頭。 明月當空,在這片深秋的夜里,竟簌簌地落下了雪花。 初雪已至。 420 我抱著詩集,蜷縮在飄窗上,沉沉地睡去。 直到后半夜,房門被推開,程璇走到我的面前,一臉焦急道: “夫人,剛才瑾少爺打電話過來,說先生……不太好了?!?/br> 我怔怔地看著她。 她在說……誰不太好了? 但都不重要了,小優(yōu)。 我爬了起來,懷里還抱著那本詩集,隨著本能向外走去。 無論是誰,我都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421 雪越下越大。 車子在路上疾馳,我們很快就趕到了帝大第一附院,這是帝都乃至整個帝國最好的醫(yī)院之一。 手術室所在的那一層都被清空了。小瑾在電梯口接到了我,我一邊向前走,一邊聽他向我說明情況: “爸爸的手術本來很成功,但兩個小時前突然呼吸困難,醫(yī)生排查原因,說是肺栓塞,已經推進手術室了……” 肺栓塞? 那是什么? 但我來不及檢索,就走到了手術室外。 帝大附院的設施都很好,等候區(qū)擺放著S型的曲線沙發(fā),左側沙發(fā)上坐著老太太和李恣,右側沙發(fā)上坐著小瑜和……蘇夫人。 蘇夫人……怎么也過來了? 難道說—— “mama,大先生已經在里面了,他請你到了后也進去……” 我看向了手術室。 門口的馮竟向我躬身示意,隨后按下了手邊的呼叫鈴。 422 經過了一系列繁瑣的消毒流程,戴上專用帽、穿上手術服的我,在護士的引導下,終于得以進入限制區(qū)內。 我看見了大先生。 空蕩蕩的走廊內,沒有第二個人,只有他孤獨地站在盡頭。他似乎沒有聽到我的腳步聲,只是透過玻璃,專注地望著手術區(qū)內的一舉一動。 我默默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手術區(qū)內,醫(yī)生們正在全力搶救,李唯躺在手術臺上,雙目緊閉,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他戴著呼吸機,周圍所有的監(jiān)測儀器都在閃爍著危險的紅光。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李唯。 我認識的李唯,總是工于心計、運籌帷幄,從未讓自己陷入過今天這樣的境地。 明明下午中彈后,他還靠在折迭擔架上與人通話,而我看他神色如常,就放心離開了。 為什么……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很久以前,我也曾站在這里過……” 紅光炫目,不知過了多久,大先生開了口。他好像在回憶什么往事,或許是指李唯,又或許是指李楓。 雖然李唯奪走了我父母活命的機會,但李楓最終還是死去了。 何其諷刺。 “我不是一個好父親,對嗎,小西?” 大先生突然轉向了我,我猝不及防,滿眼震驚地看著他。 難道這才是他綁架小瑜的原因?警告我為孩子著想、不要亂說話? 可是。 今天又是他派了衛(wèi)戍部隊過來。如果他與綁架有關,他大可以袖手旁觀,或者借軍方狙擊手做點什么。 那一點都不難。 所以,我現在也想不明白了。 然而大先生卻未留意到我此時的糾結,只繼續(xù)道, “小唯還小的時候,每當我去驪園看他時,他都會跟我提起他的好朋友……他們會一起淘氣和冒險,他很喜歡他的好朋友……” 是啊,李唯,我曾經是你的好朋友。 但是,你是怎么對你的好朋友的呢? “小西,你想知道小唯的好朋友是誰嗎?” 大先生的話戛然而止。 我看著他。 他笑了起來。 “果然,你想起來了?!?/br> 【笑嘻嘻會客室】: 唯子(垂死病中):咳、咳……媽,你看我還有救嗎? 渣胖(看向西寶):你覺得他還有救嗎? 西寶(懷念優(yōu)醬ing):愛死不死吧。 渣胖(看向唯子):聽到沒?愛死不死吧。 唯子(狗腿一蹬):(卒,享年38歲) 【渣胖的話】: 詩選自余光中老先生的《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