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1我的臉上一直在笑嘻嘻(劇情/俱滅/質(zhì)問
457 “我也想知道真相,李唯?!?/br> 我注視著李唯,平靜地、大聲地重復了一遍。 靈堂內(nèi)靜悄悄的,連安保人員都停下了動作。 看來李夫人這個頭銜還是有用的,李唯,這是你親自賦予我的,但你現(xiàn)在是不是已經(jīng)后悔了呢? 后悔三十三年前的主動結(jié)識,后悔二十年前的設計邂逅,后悔這么多年的處心積慮—— 竟然就是為了維系一段終將背叛你的婚姻。 所有人都在看著這一幕,所有人都在豎起耳朵聽,他們應該都看過那天的直播——Ethan在直播中揭穿了我、你和小優(yōu)的關(guān)系,一個女人和兩個男人的關(guān)系,盡管官方否認了,但是每個人都會做有罪推定,就像你一樣。 這些人里,你的政敵在竊喜,你的下屬在鄙夷,這是上位者的笑話,也是下位者的狂歡。 你抬起了眼睛。 我看著那片煙色,那里似乎凝了冰,又似乎著了火,而冰與火之間,又似乎朦朧起了水霧。 你感到了難堪。 就像我在傭人面前被你扒光衣物、肆意褻弄一樣,現(xiàn)在你的名譽就是我落下的衣物,帝國的高層就是圍觀的傭人。 我扒開了你的衣物。 你感到難堪了。 但這不夠,李唯,被妻子質(zhì)問jian夫的死因,只是你落下的第一件衣物。 李唯。 你恨我嗎? 我想,你應該深深地恨上我了,就像我恨你那樣。 你的妻子背叛了你,而你選擇原諒了她,為他的jian夫舉辦了體面而隆重的葬禮,甚至哪怕你咳了血,都要親自到場、全程參與。 然而即使如此,她還是在所有人的面前,毫不猶豫地再次背叛了你—— 很委屈嗎? 很憤怒嗎? 我看到了你喉結(jié)在滾動。 嘴巴是不是已發(fā)干?心臟是不是被攥緊? 你是不是想問我—— 郁西,你怎么可以這么壞? 你明明對我這么好,為什么我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你,為什么我要不知好歹、恩將仇報? 這簡直是農(nóng)夫與蛇的故事。 是的,李唯,你即將經(jīng)歷的,都是我經(jīng)歷過的,也都是我父母經(jīng)歷過的。 你的每一句謊言,于我而言,都不啻于一場極具羞辱的背叛。 太好了,李唯。 謝謝你恨上了我。 這樣,你才能感同身受我的苦痛。 如果我們注定無法相愛,那么李唯,恨也是交集;既然成為不了愛侶,那么成為怨偶也是恩遇。 “mama……” 身后傳來了小瑜委屈的呼喚。 我沒有回頭。 對不起,我的小瑾,我的小瑜,我十月懷胎的孩子們。 這就是你們不體面的mama,這就是你們不體面的爸爸。 在我們承受不倫關(guān)系的羞辱和嘲笑時,你們也會被指指點點。 但不用擔心,你們很快就去R國了,只要三個月,一切又會風平浪靜。 我看著李唯。 可是—— 為什么? 你只是淡淡地望著我。 沒有委屈,沒有難過,也沒有憤怒。 眼里沒有一絲多余的情緒。 你的眼里沒有愛,也沒有恨,只有無邊無際的、煙色的淡漠。 我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 李唯。 原來你恨我,是恨到愛恨俱滅。 458 “你想知道什么,郁西?” 他沒有再使用對我的昵稱。 他用最冰冷的語氣,念出了我的名字。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我的名字可以被念的這么冰冷。 這是他對待下屬,不,這是他對待敵人的態(tài)度。 他不會給我留什么情面了。 “我說,我想知道小優(yōu)是怎么死的?!?/br> 沒有了虛情假意的繾綣,他的眼神銳利起來,仿佛瞬間看穿了我的內(nèi)心,我在他面前,就只是一個赤裸著的嬰孩。 我的嘴巴在發(fā)干,心臟也在突突直跳,但盡可能地保持住了鎮(zhèn)定。 “點心準備好了嗎?”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轉(zhuǎn)向了候在角落的管家,后者的額頭已涔出了汗。 他是在暗示清場。 賓客也都是聰明人,不待傭人引路,已經(jīng)開始向外走去。 我有些慌亂。 “都不許走!” 我高聲叫道。 話音剛落,我就聽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輕笑,笑聲很輕,幾不可聞。 我知道在他們眼里,我已經(jīng)淪為了一個笑柄,而他們之所以沒有大笑,只因為還要觀望李唯對我的態(tài)度。 我只會做點小生意,沒有什么政治謀略,唯一的倚仗,就是依附于李唯而存在的太太身份。 是不是很可笑? 一個依附于別人而存在的女人,想要為自己家人討得公平的全部籌碼,竟然是傷害自己所依附的人。 贏了,她所依附的人將轟然倒塌; 輸了,她將在眾人面前萬劫不復。 別人都是有輸有贏。 唯獨她只有一個輸。 但是沒關(guān)系。 小優(yōu)。 我看向靈堂正中間的遺照,他永遠活在了那個時候,那個對未來尚有憧憬的時候。 只要能為你討得一個公平就好。 “告訴我,李唯,小優(yōu)究竟是怎么死的?” 時間已經(jīng)不多。 客人紛紛向外走去,我知道他們還在豎著耳朵聽,八卦是人類的本能,我必須趕緊說出最關(guān)鍵的那一句。 “黎處長,綁架案是由你主持調(diào)查的、咳……請你來回答我夫人的問題,好嗎?” 李唯又轉(zhuǎn)向了黎處長。 他不愿直面我的提問,他選擇顧左右而言他。 他在心虛。 雖然他面無表情,但我還是看出了他的慌亂。 “李夫人,尹優(yōu)先生是Ethan……” 黎處長大概還不知道她女兒已經(jīng)把絕密文件偷出來又放回去的事。 我看著他花白的頭發(fā),雖然不忍心,但他在撒謊。 他竟然臉不紅心不跳地在向受害者家屬撒謊。 “你撒謊!” 我打斷了他,然后看向李唯,厲聲道, “小優(yōu)中的是軍用彈,李唯,你們?yōu)槭裁匆鲋e?你又在心虛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