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2我的臉上一直在笑嘻嘻(劇情/誠意/紙條
570.2 “相愛需要勇氣,但相守需要……更多的東西,我和郁西在校園里相愛,后來結(jié)了婚,生下了兩個可愛的小孩,一切都很幸福,至少……我是這么認為的。” 李唯轉(zhuǎn)過眼,看向了我。 “也許是沉溺于幸福中,所以在很長時間里,我都忽略了一個問題——郁西從我們的婚姻中……得到了什么?” 我注視著李唯。 我沒有想到他會在這里說出這種話。 他告訴我這里不需要真情實感,可他卻在真情實感。 “我理所當然地得到了我的愛人,以及她最真誠而熾熱的愛,可是郁西得到的……卻是我的忽視——這并非我有意為之,而是我們不同的經(jīng)歷,讓我自以為了解她,卻從未真正地了解她,也讓我自以為的愛,最終被證明不過是一種自我感動式的傲慢……直到她決定離開,而我已無法挽回,我才意識到我的錯誤……所以,議員先生,這就是我們離婚的原因,沒有出軌,沒有陰謀,只是一個自以為是的男人……犯下的自以為是的錯誤?!?/br> 李唯說完,坦然地看向了在場的所有人。 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剖析自己,盡管與從前的游刃有余相比,他顯得是這樣的天真。 但我卻看到了他的誠意—— 他開始低下頭,去聽一聽他不曾經(jīng)歷過的經(jīng)歷。 雖然這不算什么,但我知道,他是經(jīng)歷過怎樣的生死,才走出了這一步。 所以。 就算其他人都不理解他,至少現(xiàn)在的我會體諒他。 我轉(zhuǎn)向了議員席。 周家的議員大多在笑,中間派的議員大多在聽。 “是嗎?只是這么簡單……” 楊議員還要再問,我猛地站起身,大約眼神太過兇惡,讓他愣了一下。 “楊議員,誰主張誰舉證,李唯已經(jīng)說明了我們離婚的原因,這是我們兩個人心中的痛,也是值得我們反思的事,請不要拿它作為您攻擊別人的武器,這樣未免太下作了!請您記住,小優(yōu)是孤兒,最后為他辦葬禮、給了他一個家的是李唯,所以當我發(fā)現(xiàn)自己被誤導(dǎo)后,就心懷愧疚地來幫李唯澄清了,沒有你想象的那么齷齪!現(xiàn)在,我正式請求有關(guān)部門對誤導(dǎo)我的人進行調(diào)查,也期待警方公開槍手死亡的真相,我相信李唯,也相信真相——楊議員,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我說完,直直地看向楊議員。大約被我的氣勢鎮(zhèn)住,他啞了火,只訕訕道, “郁女士何必動怒呢,不過是質(zhì)詢……” “我沒有動怒,只是您心虛,才覺得我在動怒,沒關(guān)系,等真相大白,我相信笑到最后的一定是我?!?/br> 我直接打斷了他。 我再也不想對他客氣了。 楊議員看著我,幾次張開口,卻什么都說不出來,最后只好悻悻地坐了下去。 我抬起頭,看向全場。 鴉雀無聲。 “議長先生,我提議今后不允許議員有侵犯被質(zhì)詢?nèi)穗[私的行為,如有再犯,請議長先生當場驅(qū)逐吧?!?/br> 另一位女議員站了起來,卻不是向我質(zhì)詢,而是向議長提議。 與上一次不同。這一次議員們很安靜,沒有人再以“言論自由”來反駁她了。 “那么,還有人需要再質(zhì)詢郁女士嗎?” 見議員席安靜下來,議長問道。 我看著他們。 沒有人再站起來。 無人提問。 我的質(zhì)詢就此結(jié)束。 571 我坐了下來,心臟在狂跳。 “女士們、先生們,接下來接受質(zhì)詢的是安北行省現(xiàn)任總督林嘉文先生,他將就安北行省的現(xiàn)狀來回答各位的提問,林先生,我代表帝國議會感謝您今天的到來……” 林嘉文站了起來。工作人員上前,打開了他面前的鵝頸麥克風。 我望向議員席。 相當一部分議員正向林嘉文點頭致敬——因為好幾次在危機時穩(wěn)住了安北局勢,公眾對林嘉文的印象一直很好。 我轉(zhuǎn)向林嘉文。他與我僅隔三個座位,身著得體的西裝,還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雙手交錯于身前,手背上的疤痕在華燈下泛著白光。 就在這一瞬間,我的腦海里閃過無數(shù)痛徹心扉的片段。我渾身一顫,連忙移開視線,卻對上了那雙正看著我的煙色眼睛。 “別怕?!?/br> 他用口型對我道,又示意我往下看。 我低下眼,原來在攝像機拍不到的桌子下,他的手指在慢慢靠近,遞來了一張小紙條。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鏡頭,不由得緊張起來,我想也許李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做,才會用這種方式來傳遞消息。 我沒有猶豫,伸出手,接過了對折的小紙條,然后垂下眼,悄悄地打開了它。 里面只有一句話。 我逐字看去,不敢錯過一個字—— “林、嘉、文、是、大、笨、蛋。︿(oo)︿” 優(yōu)雅的字體配著通俗的內(nèi)容,最后還畫了個豬頭,圖文并茂,言簡意賅。 我皺起眉頭。 這……是什么意思? 這是想讓我嘲諷林嘉文? 讓我罵他大笨蛋? 還是讓我罵他豬頭? 我看向了正回答議員提問的林嘉文,思考起現(xiàn)在插話去罵的可能性…… 等等。 我收回了視線,抬起眼,幽幽地轉(zhuǎn)向了李唯,他正一臉云淡風輕地面對著攝像機的特寫。 我默默地咬緊了后槽牙。 這家伙……該不會就只是單純地跟我傳紙條說一句林嘉文的壞話吧? 我瞇起眼睛。 這就是堂堂國家保密局局長,帝國的三號人物,在全體議員和全體國民的注視下干出來的事? 就連小學生都不玩這種古早的把戲了好嗎! 什么林嘉文是大笨蛋,我看他才是大笨蛋! 我氣不打一處來,等工作人員移開了鏡頭,見李唯又期待地看向我,想了想,拿起桌上的筆,用力地劃去紙條上“林嘉文”三個字,在下方寫上了“李唯”,然后折起來,遞回給了他。 他接的倒快。 我用余光偷瞄過去,見李唯迫不及待地打開紙條,迫不及待地低下眼睛,迫不及待地……垮起了臉。 我揚起了唇角,不再看他,轉(zhuǎn)頭繼續(xù)盯起了林嘉文。 不過。 不知道為什么,剛才那種心悸的感覺,好像就這么不知不覺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