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為止
陸微之睡在她身后,胸膛貼著她的裸背,燙得她在空調(diào)下也渾身發(fā)熱。他應(yīng)該是起來過一回了,呼吸在她耳畔浮動,有種清爽的暖意。 黎見卿記得,以前她在他家過夜,如果他第二天無事,晨起的時候一定會要的。 而她體驗過了,陸微之現(xiàn)在正當盛年,體力和耐力比起從前,不僅沒有走下坡路,甚至有所增益。 硬燙的性器嵌在黎見卿臀間,她心里發(fā)毛,沒忘記昨晚是怎么被抽插得嫣紅外翻,合也合不攏的。 黎見卿小心翼翼地拿下陸微之橫在她腰間的手臂,進了衛(wèi)生間洗漱。 洗漱完,她草草換了件新衣服,輕手輕腳地朝房門口走去。 “這是你的房間,你想走去哪兒?” 陸微之的語氣平穩(wěn)淡定,還帶著一點笑,似乎不意外她的選擇。 黎見卿像當場被抓包的小偷,她僵硬地轉(zhuǎn)過身:“你早就醒了是不是?” 然后,等著看她落荒而逃的笑話。 陸微之在床上坐起。他是起來過一回了,彼時天光初露,他從洗手間出來,黎見卿還在床上熟睡。 黎見卿喜歡抱著東西睡的習慣沒有改變。他在床上的時候,她像只無尾熊似的抱著他,他下床后,她便迷糊地摟過他的枕頭。 陸微之和她不同,他的睡眠平穩(wěn)規(guī)律,不需要輔助。即使這間酒店以床品舒適聞名,他并無感受。 而看向床上的黎見卿,她抱著睡枕,但,她自己又何嘗不是一個柔軟的抱枕? 他微有困意,又上了床。 “我為什么無處可去,這應(yīng)該問你?!?/br> 陸微之起床的時候,比較慵懶放松,平時給人那種冷淡銳利的感覺消減。 他上身赤裸,肌rou線條很明顯,被她抓咬出來的痕跡也很明顯...... 黎見卿質(zhì)問道:“你昨晚上就應(yīng)該走了,留在我房間干什么?” 陸微之的心情還可以,有閑情和她打嘴仗:“你是說昨晚上做完以后嗎?——那已經(jīng)很晚了?!彼⑿χf,“而且,用腿勾著我的人好像是你?!?/br> 黎見卿經(jīng)過工作的修煉,不再容易臉紅,可以控制表情。 但不需要陸微之提醒,她也記得—— 他射完要退出去,而她還在高潮里,無意識的勾住他的腰,他復(fù)又撞進去。 黎見卿咬著牙,才把畫面摒除出腦海,指著他說:“那你現(xiàn)在走。” “你很急么?”陸微之看她一眼,“怕有人來敲門?” “我不怕?!?/br> 雖然,陪莊亦文度周末,最后卻是和陸微之上了床這件事很荒唐,但黎見卿荒唐的事不止這一樁了。 債多不壓身,她把心一橫,大不了斷了和莊亦文交往的這條路。 她把陸微之的襯衫扔到床上:“只是你應(yīng)該走了?!?/br> 襯衫濕過水,皺巴巴的,陸微之淡聲道:“已經(jīng)臟了,而且,同一件衣服,我不會連穿兩天。” 黎見卿氣急敗壞:“你還講究這個!” 陸微之的目光下降至地面,黎見卿光腳踩在地毯上,足趾瑩潤,透著淡粉色。 他對她的足部的上一個印象停留在,當他深埋在她柔軟潮濕的身體內(nèi),她的腿架在他腰間,足趾微微抓住他背部的皮膚。 直到現(xiàn)在,陸微之看黎見卿光腳的樣子才順眼起來。 她換上了得體的裝束,強打起精神,腰背挺直地站在那兒,但掩飾不了一副嬌慵相。 “好吧,你愛待多久待多久?!崩枰娗湔f明清楚,“既然都是成年人,我也不用多說了,昨晚one night stand,開心過就算了,不欠彼此的,以后——” 陸微之挑了挑眉:“開心?” 不經(jīng)思考的字眼被他抓住,黎見卿臉面一熱,反問道:“怎么了?” “非要較真兒,吃虧的是我,難道陸總還有什么地方覺得不開心?” “我好像沒有這么說?!标懳⒅徛卣f,“相反,我很滿意。” 黎見卿反嗆:“我倒是沒有很滿意。” 她的腰快折騰斷了。 陸微之不太會被她激到,輕輕淡淡地說:“嗯,那是我的問題。” 黎見卿彎腰穿鞋,避開他的視線:“好了好了,昨晚的事就留在昨晚?!?/br> 陸微之對她的說法不持異議。 “我下午還有采訪,先走?!?/br> 黎見卿按下請勿打擾的指示燈,打開房門,確認廊道無人后,走出房間。 她在電梯門口和周文打了個照面。 周文提著紙袋,友好地打招呼:“黎小姐?!?/br> 黎見卿在周文面前沒有秘密可言,而周文從來不會帶著異樣或者輕視的眼光看待她——無論是過去做自己的姐夫、男朋友的哥哥的情婦的她,還是時隔多年又和陸微之上了床的她。 黎見卿點了點頭,匆匆離開。 黎見卿比約定時間晚了點兒到達采訪地點。 她的新選題對準的是色情行業(yè)。受訪者是個在港粵兩地活動的商人,因為參與組織賣yin活動,并帶領(lǐng)港人過境到內(nèi)地嫖娼而入獄。 “我本來不想做的。”受訪人抱怨個不停,“全是他們威逼,我是被迫的,不應(yīng)該被判這么重......” “黃先生?!崩枰娗浯唐扑妻q的氣球,“誘騙不是協(xié)迫,你意志不堅定,抗拒不了誘惑,能怪誰呢?” 受訪人訕訕閉嘴。 敘事時,人們總會選擇有利于自身的視角,這很正常。做采訪的過程里,黎見卿一般都會尊重受訪者,保持中立,很少這樣不留情面地拆穿。 黎見卿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反常:“不好意思。”她喝了口水,“您繼續(xù)?!?/br> * 黎見卿在深圳待了一星期才回香港,正好錯開了和莊亦文見面。 她發(fā)了信息同他說抱歉,她不會和他往婚戀方面發(fā)展。 莊亦文有風度地接受了,表示他們可以像原來一樣,以朋友的身份繼續(xù)相處。 于是乎,被陳曼姿寄予厚望的莊亦文,還沒正式登臺就退場了。 但陳曼姿來不及惋惜他。 黎見卿返港的當天晚上,就被陳曼姿拖到蘭桂坊喝酒。 喝到半醉,陳曼姿怒斥了前男友兩個小時。 簡單來說,兩人在同學聚會上相遇,陳曼姿對已經(jīng)是成功人士的舊情人,橫豎看不順眼,冷嘲兼熱諷。 然而,前段時間,他們又滾到了一張床上去。 事后清晨,前男友出差國外,從此對陳曼姿的消息愛搭不理。 “這么快又和他睡到一起,簡直是喪失主動權(quán),他絕對會覺得我太easy,對他舊情難忘?!标惵酥刂胤畔戮票?,“我真是癡線!” “咳咳......” 黎見卿在喝一杯血腥瑪麗,不幸嗆到,咳嗽連連。 陳曼姿停止抱怨,遞紙巾給她:“你沒事吧?” “沒事?!崩枰娗溲谧】诒?。 她只是頗有膝蓋中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