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戀人
炭治郎蘸了藥膏,替義勇抹上。清涼的觸感,混著義勇的體溫,在他指腹上擴(kuò)散開來。那傷口雖說是淺淺一道,但劃得頗長,炭治郎抹著抹著,心口總不自覺一陣陣揪緊。
「疼不疼?」他問。
「不疼。」義勇說。摸了摸炭治郎的頭?!改銊e那個表情?!?/br>
炭治郎愣了一下,還傻呼呼地反問:「什么表情?」
「快哭出來了的表情?!沽x勇道。掏出了手帕,拭去炭治郎指尖上的藥膏?!高@種傷口,明天就會連疤痕也見不到了?!?/br>
炭治郎任他抓著手,悶悶地道:「忍小姐說……你是故意讓她劃傷的,是真的嗎?」
受傷的確是沒什么大不了,但是故意為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根本沒必要作到這份上的,不是嗎?
義勇頓了頓。默不作聲地收好了手帕,才道:「胡蝶這人,咬住了就不會松口,還不如讓她發(fā)洩下,就此打住?!?/br>
炭治郎不服地嚷嚷:「那、那也不需要用上這方法呀!要是忍小姐失手劃得重了些,那該怎么辦???」
義勇先生說來好像不以為意的樣子,可知他從得知他受傷那刻起,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的,沒一刻踏實!根本沒辦法像他這樣等間視之!
義勇伸手,揉了揉炭治郎眉間的摺痕,輕聲道:「對不起。我一時之間,只想得到這方法。」
前一秒還在炸鍋呢,現(xiàn)在聽得義勇一句道歉,炭治郎饒是有天大的不滿,也像蒸氣一樣瞬間逸散在空中。
他急急地辯解:「我…我不是怪義勇先生……只是……我……會擔(dān)心啊……」他絞著手指,臉龐不受控制地飛上兩朵紅云。
哎,真是丟臉……自己在義勇先生面前一點(diǎn)也冷靜不下來,只要對方有一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他都有如驚弓之鳥。難怪義勇先生和忍小姐,都一直拿他當(dāng)孩子看了。
義勇的唇角揚(yáng)起了一點(diǎn)點(diǎn),靛藍(lán)色的眼眸也像盪起了漣漪。只可惜炭治郎正垂眼絞著手指,所以沒見著。
「我知道?!顾麅A身,親了親炭治郎的額?!杆晕也诺狼傅摹!?/br>
不說別的,光是方才炭治郎在幫他上藥時,那種泫然欲泣的表情,就足夠讓他揪心了。
唉……這小東西,總是讓他這么放心不下……一點(diǎn)小小的傷口就讓他露出那種表情,萬一在大戰(zhàn)時,自己真有了叁長兩短……炭治郎一個人……該怎么面對呢……?
靛藍(lán)色的眼眸淺淺籠上了陰影。
他并不害怕死亡,消滅鬼舞辻,是他一直以來的心愿,也是老早就下定決心,不管要付出任何代價。只是……如今這樣的決心,卻多出了牽絆……捨不得,留下炭治郎一個人,為自己哭泣……
一吻落下后,他退開了身子。炭治郎抬起碧紅色的眼望他。
「忍小姐說……我還太年輕……要我好好想想,對義勇先生的感情……趁現(xiàn)在大戰(zhàn)將近,跟你保持距離……」他斷斷續(xù)續(xù)地,將胡蝶對他說的話重復(fù)了一次。
一方面,他覺得和義勇之間不該有任何隱瞞;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義勇的反應(yīng)。
義勇聽完,沉默了許久,俊秀的臉孔平靜無波,看不出心中所想。
「胡蝶這么說,是為了你好?!顾惠p不重,不溫不火地這么說。炭治郎的理智線『啪』的一下,斷了。
「我不要!」他揚(yáng)高了音量,對著義勇吼道:「你也是,忍小姐也是,為什么不相信我的感情是真的?。课蚁胍诹x勇先生身邊,就算大戰(zhàn)的那天到來,就算我最后真的不幸……」
炭治郎滔滔不絕的剖白被義勇一掌摀住。后者眸光閃動,似有什么在那靛藍(lán)湖底翻涌,只是嗓音依舊平平穩(wěn)穩(wěn):「我沒有不相信你。只是大人們都會為了年輕人好,想替你們安排其他更好走的路,更萬無一失的選擇。胡蝶只是這樣而已?!?/br>
炭治郎眨了眨眼。方才的激動就像落在冰冷瓷盤上的guntang蒸氣,成為滋滋作響的輕煙,逸散至空氣中。
義勇?lián)撝淖欤瑔柕溃骸咐潇o點(diǎn)了嗎?」
炭治郎不好意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他才松開了手掌。
啊……義勇先生真的好理智,又好有智慧……無論什么都能如此超然,分析得有條有理的……相較之下,自己就像個只會亂發(fā)脾氣的毛孩子,一點(diǎn)也體會不到忍小姐和義勇先生的用心。
真是笨蛋啊……炭治郎……
炭治郎沮喪地垮下了肩,有氣無力地問道:「所以……義勇先生,身為大人,也覺得我應(yīng)該跟你保持距離嗎?」
義勇扯了扯他亂翹的紅發(fā),唇角似有一絲弧度。道:「身為大人,我當(dāng)然也這樣想過。但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是炭治郎的戀人了,想法當(dāng)然也改變了?!?/br>
戀人啊……真是個新鮮的詞匯呢……說出口的時候,感覺胸口有什么東西用力震盪了一下,然后融化開來……
在將『戀人』二字說出口的瞬間,義勇感覺到自己也同時豁然開朗。炭治郎更是『虎』地抬起了頭,臉上表情說不出是驚駭還是狂喜,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戀……戀人???我的……嗎?我的戀人……???」有可能嗎?那個義勇先生……那個他一直以來,供在天邊崇拜著,戀慕著的男人,現(xiàn)在是自己的戀人了???
他語無倫次,手足無措,慌亂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昏厥過去。義勇略感好笑地順著他的紅發(fā),輕聲問道:「是戀人呀……炭治郎不愿意嗎?」
怎么可能?。?/br>
炭治郎大力地?fù)u搖頭,又點(diǎn)點(diǎn)頭,最后索性撲身上去,緊緊抱住義勇的腰,大喊:
「我愿意!我要當(dāng)義勇先生的戀人!」
「疼不疼?」他問。
「不疼。」義勇說。摸了摸炭治郎的頭?!改銊e那個表情?!?/br>
炭治郎愣了一下,還傻呼呼地反問:「什么表情?」
「快哭出來了的表情?!沽x勇道。掏出了手帕,拭去炭治郎指尖上的藥膏?!高@種傷口,明天就會連疤痕也見不到了?!?/br>
炭治郎任他抓著手,悶悶地道:「忍小姐說……你是故意讓她劃傷的,是真的嗎?」
受傷的確是沒什么大不了,但是故意為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根本沒必要作到這份上的,不是嗎?
義勇頓了頓。默不作聲地收好了手帕,才道:「胡蝶這人,咬住了就不會松口,還不如讓她發(fā)洩下,就此打住?!?/br>
炭治郎不服地嚷嚷:「那、那也不需要用上這方法呀!要是忍小姐失手劃得重了些,那該怎么辦???」
義勇先生說來好像不以為意的樣子,可知他從得知他受傷那刻起,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的,沒一刻踏實!根本沒辦法像他這樣等間視之!
義勇伸手,揉了揉炭治郎眉間的摺痕,輕聲道:「對不起。我一時之間,只想得到這方法。」
前一秒還在炸鍋呢,現(xiàn)在聽得義勇一句道歉,炭治郎饒是有天大的不滿,也像蒸氣一樣瞬間逸散在空中。
他急急地辯解:「我…我不是怪義勇先生……只是……我……會擔(dān)心啊……」他絞著手指,臉龐不受控制地飛上兩朵紅云。
哎,真是丟臉……自己在義勇先生面前一點(diǎn)也冷靜不下來,只要對方有一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他都有如驚弓之鳥。難怪義勇先生和忍小姐,都一直拿他當(dāng)孩子看了。
義勇的唇角揚(yáng)起了一點(diǎn)點(diǎn),靛藍(lán)色的眼眸也像盪起了漣漪。只可惜炭治郎正垂眼絞著手指,所以沒見著。
「我知道?!顾麅A身,親了親炭治郎的額?!杆晕也诺狼傅摹!?/br>
不說別的,光是方才炭治郎在幫他上藥時,那種泫然欲泣的表情,就足夠讓他揪心了。
唉……這小東西,總是讓他這么放心不下……一點(diǎn)小小的傷口就讓他露出那種表情,萬一在大戰(zhàn)時,自己真有了叁長兩短……炭治郎一個人……該怎么面對呢……?
靛藍(lán)色的眼眸淺淺籠上了陰影。
他并不害怕死亡,消滅鬼舞辻,是他一直以來的心愿,也是老早就下定決心,不管要付出任何代價。只是……如今這樣的決心,卻多出了牽絆……捨不得,留下炭治郎一個人,為自己哭泣……
一吻落下后,他退開了身子。炭治郎抬起碧紅色的眼望他。
「忍小姐說……我還太年輕……要我好好想想,對義勇先生的感情……趁現(xiàn)在大戰(zhàn)將近,跟你保持距離……」他斷斷續(xù)續(xù)地,將胡蝶對他說的話重復(fù)了一次。
一方面,他覺得和義勇之間不該有任何隱瞞;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義勇的反應(yīng)。
義勇聽完,沉默了許久,俊秀的臉孔平靜無波,看不出心中所想。
「胡蝶這么說,是為了你好?!顾惠p不重,不溫不火地這么說。炭治郎的理智線『啪』的一下,斷了。
「我不要!」他揚(yáng)高了音量,對著義勇吼道:「你也是,忍小姐也是,為什么不相信我的感情是真的?。课蚁胍诹x勇先生身邊,就算大戰(zhàn)的那天到來,就算我最后真的不幸……」
炭治郎滔滔不絕的剖白被義勇一掌摀住。后者眸光閃動,似有什么在那靛藍(lán)湖底翻涌,只是嗓音依舊平平穩(wěn)穩(wěn):「我沒有不相信你。只是大人們都會為了年輕人好,想替你們安排其他更好走的路,更萬無一失的選擇。胡蝶只是這樣而已?!?/br>
炭治郎眨了眨眼。方才的激動就像落在冰冷瓷盤上的guntang蒸氣,成為滋滋作響的輕煙,逸散至空氣中。
義勇?lián)撝淖欤瑔柕溃骸咐潇o點(diǎn)了嗎?」
炭治郎不好意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他才松開了手掌。
啊……義勇先生真的好理智,又好有智慧……無論什么都能如此超然,分析得有條有理的……相較之下,自己就像個只會亂發(fā)脾氣的毛孩子,一點(diǎn)也體會不到忍小姐和義勇先生的用心。
真是笨蛋啊……炭治郎……
炭治郎沮喪地垮下了肩,有氣無力地問道:「所以……義勇先生,身為大人,也覺得我應(yīng)該跟你保持距離嗎?」
義勇扯了扯他亂翹的紅發(fā),唇角似有一絲弧度。道:「身為大人,我當(dāng)然也這樣想過。但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是炭治郎的戀人了,想法當(dāng)然也改變了?!?/br>
戀人啊……真是個新鮮的詞匯呢……說出口的時候,感覺胸口有什么東西用力震盪了一下,然后融化開來……
在將『戀人』二字說出口的瞬間,義勇感覺到自己也同時豁然開朗。炭治郎更是『虎』地抬起了頭,臉上表情說不出是驚駭還是狂喜,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戀……戀人???我的……嗎?我的戀人……???」有可能嗎?那個義勇先生……那個他一直以來,供在天邊崇拜著,戀慕著的男人,現(xiàn)在是自己的戀人了???
他語無倫次,手足無措,慌亂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昏厥過去。義勇略感好笑地順著他的紅發(fā),輕聲問道:「是戀人呀……炭治郎不愿意嗎?」
怎么可能?。?/br>
炭治郎大力地?fù)u搖頭,又點(diǎn)點(diǎn)頭,最后索性撲身上去,緊緊抱住義勇的腰,大喊:
「我愿意!我要當(dāng)義勇先生的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