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沙子(4)
一早,路寧便被吵雜的聲響吵醒。「讓不讓人睡啊……。」他懶懶的在床上翻身,微睜開眼后才發(fā)現(xiàn)……對齁!這不是自宅,是道殘的房子,他常聽那些婢女說道殘只要一開始不安便會摔東西,難不成是道殘又開始感到不安了?。柯穼幎挷徽f的直奔出客房去尋找道殘 「路少爺,道殘大人不外見?!挂悔s到道殘的房門外,就瞧見了有幾名婢女在外待命,她們個個都神情凝重,但是又感覺穩(wěn)重 「道殘又開始了?」路寧擔憂地問,眼睛不時往房內(nèi)看去 「是的,為了路少爺?shù)男悦踩M銊e靠近?!规九畵踝×寺穼幍囊暰€,阻止他繼續(xù)往房內(nèi)看 「滾、滾!」房內(nèi)又傳來東西碎裂的啪啦聲響,幾個婢女被趕出來,道殘充滿血絲的雙眼怒瞪著她們,低著嗓子大吼著:「滾!」碰地一聲,他甩上了房門 路寧被眼前的模樣嚇的愣了,他從未見過這模樣的道殘?!高@……怎么回事呢?」 婢女微微欠身著:「路少爺,道殘大人想休息了,請回吧!」婢女們通通無視路寧的問題,將他請回房里 道殘頭疼的靠在門邊,他又做夢了,很清晰的夢境── “六楚,你化名為道殘,去殺了汐沂吧!這是命令,命令?。 ?/br> 那隻狐在夢里所說的話,如此地似真,難道又要他去殺人嗎? 道殘抱著頭緊咬下唇,打從五年前六羽死掉之后,他就脫離了奈齊自己生活,但是……為什么總感覺自己的記憶如此的零碎呢?似假又似真的……,奈齊……真的會就這么輕易地放棄自己的玩具嗎? 何況……夢境里他所指的汐沂,是誰? 道殘不解著。 她獨自一人坐在河畔,淡金色的長發(fā)扎成馬尾豎在腦后,雙腿浸泡在冰冷的河水里,閉起雙眼,她深深嘆了口氣,不自覺得想起了五年前那隻狐所說的話。 “你確定要殺我嗎?知不知道……我若殺了你,六楚也會死唷!” 「汐沂,索非璘又派人來殺你了?」在她身后站了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男子,他看了下遍地的尸首,疑惑地搔搔頭,問著:「汐沂,你是得罪了索非璘嗎?」 「不,只是樂趣。」她淡淡地回著,卻聽得他一頭霧水 「汐沂啊,怎么老是說些我不懂的話呢?」男子嘟囔著,揉了揉自己凌亂的發(fā),打了個呵欠?!改阈⌒狞c,我繼續(xù)補眠呵?!拐Z畢,男子又打了好幾個呵欠,才轉(zhuǎn)身走回不遠處的住宅 「因為我們只是玩具,奈齊不可能就這樣放過我們的?!顾o咬下唇 六楚哥哥,你……現(xiàn)在好嗎? ??? 奈齊無所事事的走進六羽的房內(nèi),想查看著她,想不到他的頸卻淌下血液,眼眸一看,他微微冷笑?!噶?,你恢復傷勢了?」奈齊從容的把刺在頸部的刺刀拔起,摀住直噴血的頸,回頭看了六羽一眼 六羽的全身正裹著紗布和繃帶,她有些虛弱地開口:「你來做什么!」 奈齊好笑似的說著:「來看你啊!來看看……我的玩具是否還安然無恙呢?」 「滾!」她瞪著他 「憑什么?」奈齊走向椅子,無視她的怒火坐下,托腮看著她,頸上的傷又在驀然間被撕扯到最大,他狐疑地偏頭看去,六羽已經(jīng)再次持緊刺刀往下刺,他輕易的以兩指擋下,不明白地望著她?!改愕降资窃趺醋龅降模俊顾讲琶髅骶o盯著她的呀!什么時候又跑到這來了? 「去死吧你!」六羽使勁壓下刺刀,沒有回答奈齊的疑惑 奈齊皺眉,另手勾住她的腰,順勢將她狠狠甩出去,六羽碰地一聲被他踩在腳下,他無情的說著,冰冷的眼神看著她:「你確定你要殺我嗎?知不知道……我若殺了你,六楚也會死?。 ?/br> 腳下掙扎的玩具愣了愣?!肝蚁搿銘?yīng)該是比六楚聰明許多,可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呢?你和六楚的『靈』,是同一顆,你們是……共同體呀!這樣……懂嗎?我親愛的六羽。」奈齊以舌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瓣 六羽不敢置信似的看向他,只見奈齊莞爾著,踩著輕松的步伐離開。 六羽連忙起身,跪坐在地,若奈齊方才說的是真的,以這幾年和他的相處……這隻狐貍肯定會利用這個特點來製造更多會傷害到他們的事情,不行、不行!絕對不可以傷害到六楚。 她吞了口唾沫,索性拔下一根藏在自己淡金發(fā)內(nèi)的橘發(fā),咬破食指,利用橘發(fā)和自己的血製作了另一個六羽,呈現(xiàn)死亡狀態(tài)的躺在床上。 逃……她必須逃! 這樣奈齊才不會有理由傷害到六楚! 六羽咬緊下唇,輕輕推開房門,見四處無人后,連忙離開這個地方。 「六羽,你永遠都斗不過我的。」奈齊在高處望著,看到玩具有這般反應(yīng),不禁莞爾,看著那淡金色的身影遠去,他并沒有阻止 真不愧是他的玩具,居然連他在想什么都知道。 六羽,你果然很聰明。奈齊玩弄著自己披在肩上的墨綠色長發(fā)。 「小羽!」甫踏進房里的六楚,見著meimei那副模樣,立馬掉下手中的藥湯?!感∮稹∮?!不!不!小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