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險也如此(1)
“小姐——”素冬步履匆匆地跑過前院,進(jìn)入內(nèi)室,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喚著自家大小姐,神色有些慌亂。 “做什么慌慌張張的,被母親瞧見了,又得訓(xùn)我沒有管教好貼身丫鬟了?!贬凉值?,從首飾匣里揀出一支精致的玉簪,在發(fā)髻邊上比劃,“你來得正好,幫我瞧瞧,哪一個發(fā)簪比較配我今天的裙子?” “哎呀……小姐,大事不妙了,就先不要管發(fā)簪不發(fā)簪了?!彼囟钡弥倍迥_。 “怎么了?”岑溪蹙眉,放下手里的玉簪,回頭問道,“出什么事了嗎?” 素冬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偶爾像這樣說話比較直接,她也不會覺得素冬僭越,只覺得確實發(fā)生了不容忽視的大事。 “你不是讓奴婢去打聽今天黎世子在不在府上嗎?”素冬湊到岑溪耳邊,壓低聲音說,“根據(jù)奴婢打聽到的消息,黎世子今日跟好友去香山湖游船了,不在府上。” 岑溪聽到這話,頓時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什么事呢,原來不過是黎欽不在府上罷了,那我便改日再去找他吧。” “奴婢還沒說完呢!”素冬急切地說,“這黎世子是不在府上,但是黎府上可來了不得了的客人……” “誰?”岑溪疑惑地問道。 “寧安郡主!”素冬焦灼地說,“據(jù)說是黎世子母妃的意思,用辦賞花宴的名頭,邀請了好幾家的貴女到府上,這其中就有寧安郡主……” 岑溪聽著,雙手無意識地握成拳頭,精心打理過的蔻丹深深扎入掌心。 所謂的賞花宴,美其名曰是邀眾貴女一起賞花喝茶,實際上不過是為了給府上的公子相看妻子的人選罷了。 黎欽所屬的靖王府府上自然不只有他一個適婚男子,這貴女本來也不一定是為他相看的,然而素冬提及這其中有寧安郡主,那事情可就變得微妙起來了。 在這京城,寧安郡主心系靖王世子黎欽一事,誰人不知? 靖王妃在明知這一點(diǎn)的情況下,還特意邀請對方到府上,可不就說明了屬意她做世子妃嗎? “小姐,你別急,這事必然還得看黎世子的意思?!彼囟粗n白的臉色,急忙安撫她道,“世子今日外出,搞不好就是知道靖王妃要給他相看世子妃,特意避開呢。這不正表明他對寧安郡主沒有意思嗎?” “你說得對?!贬哪樕徍土瞬簧伲皫臀野堰@個簪子戴到頭上,咱們就出門去。” “去哪?”素冬迷惑地問,“還按原來的計劃去靖王府嗎?可現(xiàn)在靖王妃正辦著賞花宴呢……” 岑溪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當(dāng)然不是。我們?nèi)ハ闵胶??!?/br> “?。磕€要去找黎世子???”素冬拿著發(fā)簪的手一抖,差點(diǎn)把簪子掉到地上,“世子今日在外游玩,您一個世家小姐這樣貿(mào)然過去找他,似乎不太合適……” 岑溪的神色不太自然:“還不是想早點(diǎn)把他想要的那本書給他嘛……” “那書明日再給也是一樣的……”素冬小心翼翼地說。 “你是小姐還是我是小姐?”岑溪嗔怪道,“我說了算,今日便去找他。對了,你去把桌子上的那本書給包起來,我拿去給他?!?/br> 素冬拗不過自家小姐,只好照做。 出門時,她看著精心打扮過的、笑意盈盈的岑溪,心里涌上一種不祥的預(y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