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異
宋以舒被送到了翊坤宮。 那里四四方方,砌好了暗紅沉穩(wěn)的紅墻,端放好了許多她慣來用的物件。精致非常。 許久未用過見過這般少有的東西,讓宋以舒看的有些恍如昨日。 距離自己離開明明許久了,但為何如今感覺不過須臾。 宋以舒做好了應付一切的準備,以為他會歇斯底里,以為他會怒不可遏,以為他會控制禁錮,最后他卻一言不發(fā)。 宋以舒狐疑,卻無言。 自己愿意回來本就是接受了一切可能的準備。 那日再無其他。 一晃多日,分外安逸的相安無事。 宋以舒可以隨意進出翊坤宮,甚至可以出宮去宋府。顯然這是得到了他的默許。 每日宋以舒總會去看昏睡不醒的小碧,出府去瞧病了的母親?;貋頃r已經(jīng)是日落。 回到寢宮時,他似乎等待了許久,等她回來也不說些什么,有時是吃上一頓飯,有時是喝幾口茶,約莫停留了一柱香,便離去了。 他總是不說話,眼神去總是落在她身上,不算陰鷙,卻仍舊是冷冽如霜,眉梢總有化不開的冰雪。 他的動作卻與之相悖,沒有了以往的強迫,禁錮,完完全全是依從自己的本心,想去哪里便可以去哪里。 但他的眼眸多了幾分看不透的冷漠。可見他是氣的,可他卻沒有絲毫表達,似乎是化在了沉默的冷漠里,叫人尋不著。 夜間更是安謐,宋以舒總不知該如何面對在床榻上面對于他,更是擔憂他如往日一般索求無度,蠻力洶涌。 但他一日都未曾留宿。 他宛若變了一個人一般,似乎......矜持起來了? 這般,宋以舒心亂了幾分,這般的日子,不知是虛有其表,還是另有謀劃。 直到有一日,宋以舒眼一瞥,瞧見了一個丫環(huán)鬼祟地躲在了一個花叢下,倒出了一團黑漆難聞的泥狀物。 只聞味道宋以舒便知是母親每日喝的草藥煎煮后的味道。 這時正是清晨,沒理由說這時倒了藥渣的,宋以舒上前逼問。 那丫鬟也是怕事的,嚇了幾句就招了。 宋以舒轉頭就回了皇宮。 這時正是下朝,一堆穿著官服的人結伴走出。 朝廷之上,只留下了帝王與當朝太傅。 年輕帝王冷若冰霜,掃過一片片奏折,不予受理。 太傅身著紅衣朝服,拿過一堆的奏折,吩咐太監(jiān)燒去。 “這幫老東西,到了如今不僅一毛不拔,還自持有功,為著雞毛蒜皮的小事,再三上折?!?/br> 冷峻帝王微闔眼瞼,“不用理會?!?/br> “那是自然。”他嘻嘻一笑,眼角瞥見不遠處步入的聲音,眼神驟然一縮。 “舒......” 顧淮璟抬眼一瞥,本不該出現(xiàn)在此的一個昳麗身影緩緩而至。 “宋奕辰,我要和你談一談?!?/br> 宋奕辰眉頭一鎖,轉頭看了看顧淮璟,他的眉頭皺的更為厲害。 又看回了宋以舒,眉目微揚,顯然是壓抑著自己的氣氛。 宋奕辰心中無奈嘆息。 該來的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