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西那處貧民窟買個Omega回家當奴隸已是見怪不怪的尋常事了，比起正兒八經(jīng)的雇傭保姆，Omega奴隸會更便宜耐用，并且為了讓奴隸對主人家更為忠心，總是會刻意挑選那些年紀小更瘦弱的Omega…

    1.

    “囡囡，你快來，看爸爸帶了個什么禮物回來…”

    聽見父親久違的大嗓門，你興奮得連鞋都沒穿就跑下樓，“爸爸！”一蹦叁尺高，被父親穩(wěn)穩(wěn)抱住，“爸爸你終于回家啦！給我?guī)Я耸裁炊Y物？”

    你看見父親身后躲著個瘦弱的男孩，雖然臉色蠟黃，但五官長得很是精致，像洋娃娃一樣的大眼睛翹睫毛，小鼻子薄嘴唇，眼尾微微下垂顯得格外乖順，只是…他脖子上怎么套著個項圈，像狗狗一樣？

    “是個Omega！驚喜吧，這可是爸爸廢了好大勁才買到手的…快來摸摸他?！备赣H對待他也像對狗狗一樣，牽著你的手輕輕撫摸他枯黃的頭發(fā)和瑟瑟發(fā)抖的肩。

    “這是？Omega奴隸？你買這個回來干嘛？我們普通人……”母親皺著眉被父親攬到懷里。

    “買回來陪女兒玩啊，長大了還能照顧她，一舉多得…”

    “真是的，怎么能買這種東西當禮物…”

    禮物？

    你好奇地戳了戳男孩的臉頰，每戳一下，他身體也跟著顫一下。

    “明天要帶他去改名上戶口…囡囡要給他起個名字嗎？”

    “狗狗！”你摸著他的腦袋，“他是狗狗！”

    “狗狗？這個名字不太行，還是起單字叫嶼吧，島嶼的嶼。”

    2.

    年幼的你并不懂‘奴隸’、‘童養(yǎng)夫’的意思，只是單純的將阿嶼當成一個專屬于你的玩具，即使阿嶼在名義上是你的弟弟，你也固執(zhí)地喊他——“狗狗”。

    聽話乖巧，招手即來，會用腦袋和下巴蹭蹭你的手心，也會貼著你頭發(fā)嗅聞你的氣味，被你套上碎花裙當成洋娃娃打扮也不抗拒，比表姐家養(yǎng)的那只金毛犬都乖，這不是狗，那是什么？

    而且阿嶼也不像其他人那樣經(jīng)常開口說話，總是嗯嗯哼哼地表達情緒，比如，你不理他，他就會在你身邊轉來轉去的哼哼，說著不太流暢的話，急得嗚嗚哭，一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邊哀求你不要丟掉他。

    太像狗了，像被撿回家，身上又帶點殘疾的流浪狗，只是一時間沒能得到主人的關心，就會開始焦躁不安地腦補自己再次被遺棄的畫面，反復撕咬著身上的皮rou，即是發(fā)泄懊惱自己為什么不夠漂亮，也是渴望能得到主人的心疼和安撫。

    阿嶼=狗狗，這個認知一直到你十六歲那年，突然思想開竅變得成熟后才徹底刷新。

    你不再稱呼他為狗狗，可摸他腦袋時依然會下意識地夸他好乖。

    意識形成了將近五年，突然改變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在他習慣性地貼近你時狠心推開，卻又在他委屈啜泣時像對待寵物那般揉揉他的腦袋來安撫他。

    “阿嶼不是小狗?！蹦銍@氣道，收回放在他腦袋上的手。

    “我是！”他扯住你的衣角，不愿松開。

    “阿嶼是jiejie的小狗，為什么從前是…現(xiàn)在就不是了呢？jiejie為什么不要狗狗了，是因為、因為在外面遇到比阿嶼更乖的小狗嗎？所以才不想要我……”

    與你相差四歲的他，同樣和從前的你一樣有著年幼無知的執(zhí)著。

    “等你長大就明白了?！?/br>
    “長大就要和jiejie分開是嗎？那我、我會爛掉的，像櫥柜里被遺忘的蘋果，慢慢腐爛…發(fā)臭…再被丟掉…”

    “不是的?！蹦阒荒芘踔哪?，一遍遍揉走他眼角的淚，“不會的?！?/br>
    阿嶼沒有上過學，簡單的識字也全靠在你身邊陪你做功課時的耳濡目染，父母并不想讓他知道太多，畢竟他只是買回來照顧你的奴隸，只需要做好家務，能給你陪伴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