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凡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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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該愛上人類的?!?/br> 他就坐在我的面前,面帶著苦澀與喜悅,用嚮往著天空的神情這樣跟我說著。 我是拉,一位史官,同時也是克雷斯?fàn)柕母笔?,也是一個純血族,一個高傲的純血族。 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的目光追逐著,一個普通的人類,這或許要說到我們的相遇。 回想到那幾天,主上的心情起伏很大,多半,可能是感應(yīng)到洛的氣息,我服侍主上許多個年頭,但沒有像洛那么長,或許該稱呼他為楊,但我們都知道,他是血族里的妖花洛陽,但是他停歇了,他停歇在我主上的臂彎里,這幾千萬年來他們分分合合,一分離可能就五百年以上,我的主上無時無刻都再找尋他,或者沒有。 他們的感情世界太過于復(fù)雜,但是這百年來,他們越來越難捉模,分開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終于再這幾年又看見洛陽,但他只稱呼自己為洛,但最好親近又最年長血族,非洛陽莫屬。 我們血族的社交界其實不像人類那樣熱絡(luò),我們擁有的時間太長了,當(dāng)然與自己相近的血族當(dāng)然會比較熱絡(luò),我跟梓顏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們是同是新世代的年輕血族,那是一個接近現(xiàn)代社會的時候,當(dāng)我們前輩還暢談著十七世紀(jì)的優(yōu)雅時,我們已經(jīng)穿著西裝打著領(lǐng)帶,喝著高級的紅酒,沉浸在那世界最富裕的時候,那時得我們是驕傲的,不可一世的模樣,直到有次我頑皮喝下那古世代,那已經(jīng)戰(zhàn)死族人的血,我才知道,我們所做的一切,都只不過是孩子般的把戲。 喝下那口血的瞬間,我看見了他的身平,看見了他那年代的始末,從最繁華到最末的時候,剛好這人死于那場規(guī)模最大圣戰(zhàn)中,當(dāng)然我也看見了他們的身影,讓我真正的體悟到,我還是個孩子的事實。 紅的發(fā),黑的衣,他眼角的媚態(tài),與那骨節(jié)分明的指,和彈指之間飛舞的火焰,我失神的站在那里,或許所有的人都再注視這個美麗的殺神,任由他收割所有人的性命。 戰(zhàn)況一面倒,敵方那邊死的死,逃的逃,但他也不追,任由他那頭紅發(fā)飛舞,他的眼睛退去了媚態(tài),迷惘的像個孩子一樣,就站在那里,等待著何人。 他伸出了手,像是擁抱著一個高大的人影,然后像是說了什么,眼角落下了淚,又說了什么,然后意然絕然的離開了,這人的生命也漸漸走到盡頭,我感覺了出來,他非常喜歡洛陽,但是他好像知道他說了什么,他摀著胸口,又說了什么,眼前就只剩下一片黑暗,我就醒了過來,眼角落下一滴淚,我想抹去,但眼淚卻一直不停的滑落,我想這是我既出生之后,哭得最慘得一次。 那場圣戰(zhàn)之后,洛陽無聲無息的消失,而我像是著了魔一樣,接下了服侍主上的工作,或許我想知道,洛陽所愛的人是一個怎樣的人,我沒想到,這一服侍,就是幾千年,我一直站在他的身后,我敬畏他,尊敬他,但是我知道我不會愛上他。 如今,主上已經(jīng)不需要我的服侍,所以我變成他的副手,這幾千年來,雖然短暫,但還是發(fā)生許許多多的大小事,洛陽從那次圣戰(zhàn)之后,就沒有任何人再看見他,一開始大家只是覺得他睡得有點沉了,但是五百年一過,大家期待著,第二個五百年過去了,大家還是期待著,但是到了第三第四個五百年,大家沉默了,有人開始猜測洛陽是不是回歸塵土了,但是沒有人敢去證實這個事實,而洛陽的守墓人卻都閉而不語,口風(fēng)緊得很,軟硬都不吃,不說就是不說,久而久之,大家開始淡忘這件事,因為我們血族根本不缺美人,今天娜塔麗,明天又是誰誰誰。 但是每個人的目光,還是會停留在那個窗臺,想像那個紅發(fā)的妖花,撐著臉,手里握著玻璃杯,望著遠(yuǎn)方,和那雙有點媚態(tài)、有點憂愁的眼,以及那略為苦澀的笑,隨后,他會帶著邀約的笑意,邀請著誰與他春風(fēng)一度,我總是窩在吧檯,喝著酒看著洛陽與他人調(diào)笑著,我總是假裝很討厭他,看到他必會嘲諷他幾句,而他總是笑笑的,踏著他獨有腳步,對著我說。 「小拉拉,夜深了,回去洗洗睡了吧!」 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因為我出生在圣戰(zhàn)之后的幾萬年后,但等到他活生生的出在我的面前時,我一點都不慌張,一切就像我幻想中的他一樣,風(fēng)sao、放蕩,卻又如此強(qiáng)大,而且他依舊深愛著他。 當(dāng)他看到我時,嘴角總是彎著明媚的笑,逗弄著我,我總是不爽將他推開,就算被我推開,他還是笑著,開口說著。 「拉,夜深了,回家睡了吧!」 每次聽到這句話,我總是會呆愣幾秒,然后露出嘲諷的笑,說。 「只有孩子才該去睡覺?!?/br> 他總是笑而不語,而我卻選擇轉(zhuǎn)身離開,我敬畏我的主上克雷斯?fàn)枺乙簿次分?,但我總是用嘲諷的態(tài)度,去面對洛。 若問我,為什么會一直注視著這個人類,一個跟我們對立的神父,或許是因為,側(cè)臉很像認(rèn)真時的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