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風(fēng)放開她整理衣服，靠在墻上，沉默了一陣，幽幽的說：“是不是何意送的你就會收？”

    余伊被他在這茬提何意，給逗笑了。正好，背后提人，電話就進(jìn)來。

    “我遇到一個朋友，聊了一會兒?！庇嘁辽焓秩ラ_隔間的門。

    這句話后，何意那邊聽筒里傳來黏膩伴著口水聲的聲音，他起初沒意識到什么，喊了兩聲余伊。

    隨即，聽筒傳來了男人磁性的聲音，“伊伊，你好甜?！彼麙炝穗娫?，這聲音好像雖然隔著話筒，好像有點耳熟。握住手機的手指，因為過于用力，關(guān)節(jié)森白。

    實際上，顧風(fēng)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并不像表述的那樣溫柔熱情，反而冷冰冰的。他不讓余伊出去，額頭抵住她的。不想讓她走，生氣。

    “顧風(fēng)，我們出去吧。”余伊輕輕推了推顧風(fēng)說。

    “嗯，是著急出去解釋嗎？”以冷靜自持的顧風(fēng)，已經(jīng)不再清醒，風(fēng)度被拋到一邊。

    “解釋什么？”余伊有點氣，又推了他一下。

    顧風(fēng)抓住她的手，咬在關(guān)節(jié)上，叼住不放。

    “解釋，我想大概是解釋，你偷偷跟另一個?！彼D了頓，本來因為性愛和余伊前面的回答而下去了的醋意，再次在胸口不斷泛酸意，“見不得光的男人，在廁所里瘋狂zuoai?！?/br>
    “顧風(fēng)，我和他只是朋友。”余伊抽出手指，看著顧風(fēng)紅血絲愈加清晰可怕的眼睛。“你太累了，我們出去好不好？”

    “嗯，是么？”

    他輕輕咬住余伊的嘴唇，什么都沒動，就覆在上面。過了漫長的十幾秒后，嘆氣著說，“已經(jīng)忘記上次睡覺是什么時候了。”

    “發(fā)布會后面的環(huán)節(jié)，你還用去么？我送你回家？”余伊聲音軟糯。

    “好?！鳖欙L(fēng)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余伊車鑰匙就在手包里，她走在前面，顧風(fēng)在后面打電話，在交待他提前回去這件事。

    車上，顧風(fēng)閉眼就睡著了，輕淺的呼吸聲縈繞在那張脫去稚嫩恰到好處保留了點少年氣的臉龐上，余伊鬼迷心竅的想摸一把。

    快到小區(qū)，余伊電話響了，她接起，“嗯，我一會兒回公司，你讓杜總那邊先接待?！?/br>
    何意掛了電話，害怕襲來，見杜總并不是非要余伊出面，然而，他只有在工作這種立場上找借口。

    顧風(fēng)醒了，睜著惺忪的眼睛看著她。

    “還要見客戶？”

    “嗯嗯，你回去好好休息?！?/br>
    “怎么？怕我的身體給不了你快樂么？”

    余伊白了他一眼。

    “吻我一下，就放你走。”

    余伊像沒聽到一樣，專心開車。她聽到了，他們曖昧到像熱戀期的情侶，而她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到了小區(qū)樓下，顧風(fēng)坐在車?yán)锏攘艘魂?，沒有等到余伊的吻，突然覺得很沒意思。他嘆了口氣，輕飄飄說了一句無著無落的話，下車，擺了擺手走進(jìn)大門。

    “我真的好奇，我們現(xiàn)在是什么關(guān)系？”

    留下的這句話，在空中不斷繞著余伊盤旋。

    余伊的回應(yīng)只是張了張嘴，‘我’字拖了長長的尾音，卻不成句子。

    這種關(guān)系，說不清道不明，仿佛跟只有rou體歡愉的炮友一樣，可剖開來看，又復(fù)雜得多。余伊嘆了口氣，跟車子匯入井然有序的車流中。

    回到公司，和杜總聊了幾句，杜總還有其他的事情沒過一會兒就回去了。會議室里只剩余伊和何意，余伊空下來在心理把顧風(fēng)那句話翻來覆去地炒，快糊冒煙，何意的聲音打斷。

    “剛剛是有事么？”何意聲音沒有不該有的情緒，像平日里那樣溫和。他說話的時候，眼睛盯著余伊，從嘴唇到耳朵，最終視線落在耳后，那里有一小塊紅點，是吻痕，他一眼就看出。

    “嗯嗯，送一個朋友?！庇嘁咙c了點頭說。

    “杜總希望你能來跟他們公司的渠道，這么大的項目，加上奇威肯定忙不過來，要不奇威的換人？”剛剛杜總在，并沒有提這件事，而是他自己暗示了幾次。

    余伊抬眼看著他，眼里凈是不解，明明她之前已經(jīng)對這個問題給出過答案。她突然反應(yīng)過來，何意這是也不想讓她跟奇威的項目。

    “再看吧！”她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拖延詞。

    何意靠近，“如果我想讓你換呢？”他的聲音變了，不再柔和，像細(xì)沙里摻了鵝卵石。

    “為什么？”余伊往旁邊移了移。

    何意見她這樣的反應(yīng)，沒有深入去探究這個問題，擺了擺手，故作輕松道，“就是問問你的意見?！?/br>
    “哦?！?/br>
    聊天結(jié)束，何意沒有問出想問的，他知道余伊注重界限感。

    何意看著余伊離開的背影，一直緊握的拳頭錘在辦公桌上，一開始似乎就錯了。

    一周后，又到了天禾和奇威的碰頭會，這天本來是余伊和助理去，結(jié)果出發(fā)的時候，這幾天忙到起飛的何意居然在公司前臺等著她。

    “你今天也去？”余伊看到何意，露出疑惑的眼光。

    “嗯嗯，去看看，見見顧總。”提起顧總的時候，他加重了聲調(diào)。

    那天顧風(fēng)說的話，再次在余伊大腦浮現(xiàn)，她都連那清冷的語調(diào)都給背得滾瓜爛熟。

    見余伊沒有接話，助理路菲接了句，“顧總真的好帥，我覺得比最近那部熱播偶像劇的男主都要帥?！?/br>
    “是么？”何意笑著說，“是不是你們小女孩都喜歡長顧總那樣的?。　彼麊柕?。

    路菲笑著看了看何意，滿臉通紅，“沒有啊，何總這樣的也有很多人喜歡?！?/br>
    “譬如？”何意打趣道，視線落在余伊身上。

    余伊見路菲沒有說話，知道小姑娘害羞了，笑了笑說：“你要說譬如我就很喜歡何總，當(dāng)然，這個我是指你哦?！庇嘁量粗贩普f，神情視線坦然到就差把她要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寫在腦門上。“是不是這樣說，何總會很開心？”

    余伊轉(zhuǎn)眼看向何意，收到的是何意的白眼。

    路菲點了點頭，“懂了，又學(xué)到一條沒用的知識?！?/br>
    余伊被她給逗笑，內(nèi)心的煩躁少了很多。

    何意臉上的笑收了，視線落在余伊身上，很少皺的眉頭也微微皺著。她坦蕩到他連說出自己心意的機會都沒有，不是不讓他說，是用行動說了無數(shù)次她假裝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