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貫徹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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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履歷光鮮,不了解的人看到他都要夸一聲青年才俊。 某一瞬間謝衍差點控制不住陰暗的念頭,想把車子撞上去。 沉小小打完一局游戲抬頭,看見謝衍抓著方向盤的手用力到骨節(jié)泛白,側(cè)著頭死死盯著車后鏡。 沉小小看不見她的臉,但莫名縮著不敢說話。 好一會兒,直到后面車子鳴笛聲不耐煩地響起,她才像忽然回過神一般,轉(zhuǎn)過頭繼續(xù)開車。 趙騰的母親家是富商,謝衍一直覺得趙書記和他夫人的婚姻證明了大型私人企業(yè)確實難免政商勾結(jié),趙書記的夫人家顯然已經(jīng)不滿足于資本經(jīng)營,更積極參與到權(quán)利經(jīng)營中,趙書記的仕途自婚后就一帆風(fēng)順,節(jié)節(jié)高升,夫人家族也跟著做大做強,遍地建廠。 亂花漸欲迷人眼,大廳出入的人非富即貴,沉小小倒是不怯場,只是不想和別人說話,牢牢跟在謝衍身后,生怕一轉(zhuǎn)眼就跟丟了。 新郎和新娘就站在大廳門口迎客,新郎黑色正裝,新娘子穿著迎賓紗手捧鮮花,不少人在和新郎新娘合影,場面一時間看著和諧熱鬧。 不過……謝衍的眼神往新娘婚紗下面出溜了一下,她和新娘子以前是同一個騎行俱樂部的,她記得新娘子沒這么高吧,底下塞小板凳了? 為了驗證這無聊的想法,謝衍特地等其他人拍完合影后也湊過去,讓沉小小給自己和新娘拍一張。 謝衍退出騎行俱樂部也就是去年的事,和新娘子認識,不熟,但是當(dāng)她將手禮貌性地搭在新娘子的后背時,敏銳地察覺到新娘微微向她靠過來。 是那種站累了實在撐不住,只能找身邊人靠著的動作。 沉小小在擺弄手機找角度,謝衍嘴唇微動,壓低聲音問:“穿高跟鞋了?” 新娘輕輕地“嗯”了一聲。 “你已經(jīng)懷孕了,怎么還能穿高跟鞋?!?/br> 新娘低著頭不說話,謝衍有些責(zé)備地看向新郎,但是在看到兩位新人間生疏的站位時才猛然領(lǐng)悟。 新娘子是檢察院一名非常優(yōu)秀的檢察官,但即使這樣在婚戀市場也被挑叁揀四:她讀完博出來年紀(jì)大了,被人擔(dān)心不好生孩子,個子也矮,被人擔(dān)心后代長不高。 這樣的言論,連不關(guān)心他人私生活的謝衍都時不時聽到一兩句,當(dāng)事人顯然更受困擾。而如今她終于懷孕,好不容易能辦婚禮,又怎么能在外人面前露怯,拼著難受,也要穿高跟鞋和新郎“般配”。 謝衍心里嘆息一聲,立刻裝出一副和新娘久別重逢說不完話的好姐妹樣,摟著她的胯骨和她聊起了天,實際用側(cè)身托住了新娘整個壓過來的力道。 新娘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她臉上的妝太重,看不出臉色,但是額頭間隱現(xiàn)的汗水表明她很不好受。 謝衍真是“情深義重”,與新娘子有說不完的話,之后過來的看見已經(jīng)有人在和新娘拍照了,還是很相熟的樣子,只想客套拍照的便識趣走開了,有認出謝衍是周游夫人的也走開了,還有的人見賓客貌美,便干脆連謝衍一起拍進了新人合影,剩下還徘徊著的就是無論如何也要和書記兒子拍張照發(fā)朋友圈的各色人等。 沉小小本就敏感,看謝衍在那叨逼叨就是不走,便只低頭不看別人,眼看著頭要鉆進地縫里,謝衍才意猶未盡地話完情深,結(jié)束聊天。 離開時,看都沒看新郎一眼。 趙書記政治身份在那,不敢大cao大辦,只能在有限的條件下盡可能地奢華精致。但是婚禮嘛,規(guī)格不盡相同,流程大差不離。謝衍參加婚禮已經(jīng)參加麻了,尤其是周游調(diào)到瀾水后,都是交份子錢,進場找座位,等開始,婚禮開始的吉時18:18永遠趕不上,總得往后拖到19:28,人再來不齊還得拖到19:48。司儀熱場,新郎登場,新娘在萬眾矚目下出場,牽手接吻,喊爹媽,然后燈亮,臺下饑腸轆轆的親友們終于能吃上飯了,酒店的菜還都不好吃。 謝衍和周游去吃喜酒每次位置都靠前,頭頂燈光照著,不能輕舉妄動,周游來這也不是為了吃飯的,和同桌人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工作上,謝衍就和其他女士聊天,聽著她們聊婚前彩禮,婚前叁金,早上迎親堵門,中午酒席,聽完后就覺得吧,以前人說女人一生只有一次婚姻,這句話得改改,人的一生或許不止一次婚姻,但大概率只有一場婚禮了,這么繁瑣累人的儀式,誰還想辦第二次。 謝衍找到位置,帶著沉小小坐下,沉小小打了一路的游戲,手機終于沒電了,她和謝衍說了一聲,就出去找地方充電。謝衍在位置上待了會,忽然后背被一拍:“哎,你也來啦?” 謝衍轉(zhuǎn)頭一眼,可不是巧,正是她在錦潤公館的領(lǐng)居武筱梅。 不同于穿著低調(diào)的同座人,少婦武小姐今晚也是光彩照人嫵媚生動,像是參加什么高端酒宴,而不是別人為主角的婚禮。 領(lǐng)居大姐最嫌她矯情,但是武小姐依舊故我,謝衍早已習(xí)慣她的作態(tài),便微笑著點點頭。兩人難得見面便坐著聊了聊, 說話間沉小小回來了,但是慌里慌張的,謝衍給她倒杯水:“怎么了,手機不是要充電嗎?” 沉小小坐立不安,半晌,才悄悄湊近謝衍,支支吾吾道:“我,我剛才蹲在墻角充電時,看到新郎在窗簾后和一個女的親嘴……” 謝衍不以為意地想,和新娘親嘴怎么了…… 嗯??? 沉小小剛才就見過新娘,要是新郎親的是新娘,她還慌什么,還用什么“一個女的”指代! 再說了,這個點新娘肯定在化妝間換主紗?。?/br> 謝衍猛的直起背,然后迅速地頹回去:“這種事啊,只能說,你就不該告訴我?!奔覄?wù)事,外人不如不知道。 沉小小更加坐立不安:“可是我當(dāng)時太緊張,手機落在那了……” 謝衍:“……” “我七點多的手機,剛買的……” “……” “我不敢一個人去……” 謝衍深吸一口氣,搖搖頭,“小小啊小小,你年紀(jì)不大個也不高,怎么啥事都讓你碰上了?” “真不是我故意惹的……”沉小小好委屈。 謝衍就起身,暫時辭別一無所知的武筱梅,問清充電的地方打算自己去拿,沉小小非要跟著,謝衍也就應(yīng)了。不過沒想到啊,新郎剛才迎賓時一臉營業(yè)表情,生怕笑得再真誠點就會遭雷劈,現(xiàn)在把人堵在簾后倒是吻的火熱,那動靜大的,隔著一道門謝衍聽的清清楚楚。 這是婚禮舉辦地花開富貴廳旁邊的一個花好月圓廳,整個樓層一共就倆,沒有開,光線黑暗,無人走動,一門之隔外面喧嘩熱鬧,在這偷情確實刺激。 謝衍眼神詢問沉小?。菏謾C呢? 沉小小眼神示意:窗簾旁邊插座下。 謝衍目測了下距離和自己會發(fā)出的動靜,心說這開玩笑吧,沉小小身體小,借著黑暗的遮掩能繞過偷情男女溜出來,自己這么個成年大活人難度系數(shù)太高,再看眼沉小小,她已經(jīng)死活不愿意邁進門廳了。 謝衍決定還是等這對男女啃完離開再進去拿手機吧,反正手機放這一時半會兒也不會丟,剛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忽聽身后傳來一道聲音:“謝衍,你怎么在這?” 臥槽這聲音! 謝衍轉(zhuǎn)身,擠出微笑:“你怎么來了啊,沒換主紗嗎?” 來者正是新娘! 新娘子毫無所覺,只是指著旁邊一個門說說:“化妝間第二道小門就開在這,化妝師的化妝箱要連接電源,但是化妝間沒插座,打算拿個插排在這插上,然后拖到化妝間?!?/br> 她越走越近:“你的臉色好白,不舒服嗎?” 謝衍:“呵呵,沒有?!敝皇翘碳ち恕?/br> 話音剛落,門內(nèi)傳來什么東西落地的聲音,新娘疑惑道:“里面有人?。俊比缓缶従?fù)崎_…… 謝衍沉痛閉眼。 “你們——你在干什么!”尖叫聲響起。 謝衍二話不說,抓過沉小小就一起進了花好月圓廳,嘭一聲關(guān)上大門,直接阻斷了外面人尚未反應(yīng)過來的視線。 偌大的婚禮大廳,一片漆黑,沉小小在墻上摸到一個開關(guān)打開,亮起眼前一排燈,桌上都是沒有及時打掃的假花桌布,新娘一邊哭罵,一邊試圖把新郎懷里的女人拽出來,語無倫次地罵著賤人,小叁。 這種場面謝衍見過,男的被捉j(luò)ian在床/賓館/洗手間時,第一句辯白往往是“是她勾引我的!”,以迅速撇清關(guān)系,這次估計也不例外…… 趙騰大喊道:“你冷靜一點,要打就打我,是我強迫她的,和她沒關(guān)系!” 咦? 謝衍被趙騰的反應(yīng)激起點微薄的興趣,走近幾步看向趙騰懷里的人。 那個女人一身長裙低著頭,長發(fā)從兩頰垂下,能看見淡紅的嘴唇。明明是在別人的婚禮上和新郎不清不楚,但是整體給人的感覺并不煙視媚行,反而有種空山新雨后的清秀干凈。 謝衍覺得眼熟。 她心里猛地一跳,劇烈的疼痛襲來之前,趙騰緊張的聲音響起:“聽聽,疼嗎?別怕,我在這?!?/br> 風(fēng)流云散,一別如雨。 人生實難,愿其弗與。 聽聽。 這么多年了,你還是我心里的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