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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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麂抱過肇圣,端詳過,擺首:“不怎么像阿勊,也不知是否他的種。程娘子該不會誑了我們吧?” 嬰兒無邪地笑起來。 肇治失笑,“今日一別,再會不知何期。你留一句像樣的話,著史官記錄。將來他翻看到,會念祖母的好?!?/br> 麗麂卻很篤定,“無須。往后秦王系、程氏、桓氏、鄭氏圍著他轉(zhuǎn),名為護(hù)持,實則為自家打算,彼此爭來爭去,丑態(tài)百出,難免還要欺凌幼主,面目必然可憎。到那時,他自會想起被這些佞人排擠走的可憐祖母,我總會是他心中唯一的好人?!?/br> 收到遣歸詔后,她出奇冷靜。肇治很不安,擔(dān)心她不能理解自己的苦衷,以為是嬰兒式的絕望。嬰兒愛哭鬧,只因恃寵而驕,一旦意識到無寵可恃,立時就沉默了。原來她想得比他更透徹。即使她明白,他也希望把心意講清楚。 幾番張口,終于吐出一句:“我已經(jīng)不行了?!?/br> 麗麂圓睜雙目,詫異地看他,好像在問: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肇治苦笑,“之前在臥榻上,你當(dāng)已有察覺?!?/br> 麗麂眸中濺出幸災(zāi)樂禍的笑意,“馮氏害的?噫噓嚱,好厲害啊?!庇钟行┎恍?,“真的嗎?完全硬不起來了?” 她許久沒有這樣歡喜過了。 肇治見了,心中真是百味雜陳,“我的精神也衰弱,極易疲勞。往后只有修身養(yǎng)性,盡量撐到阿圣懂事。” 麗麂因為開心,連帶看肇圣也覺得可愛了,站起來,抱著他繞室轉(zhuǎn),把他舉高高,“小子,你是否我兒的種?” 嬰兒才兩月,怎么問,都只是癡癡笑。 麗麂也笑起來,“好吧,我不計較了。只是記住,務(wù)必學(xué)你那老狐貍的外祖,學(xué)他的jian猾?!?/br> --------- 戰(zhàn)略撤退。